我家是“流氓”

每次和蓝瑞回老家，我们都习惯从他村北面的村子穿过，经过那宽宽的漫水桥，向左转入一条窄窄的乡间小路，就到了他家的村子。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一望无际的盛夏的绿盈满双眼，天空碧蓝澄澈，如同宫崎骏动漫里的夏天一般纯净美好。不觉想起童年记忆里的夏日，烈日炎炎下充斥着满眼的绿色和无尽的欢乐。

每每这时，我都要问他：“以前这一大片土地都是你家的吗？”

蓝瑞总是微笑着，略带自豪地说，“是啊，都是我家的！”

“哦，大..地..主家里土地就是多！”

“你家当时有长工干活吗？”

“有几个佣人丫鬟厨子？”

“是不是穿绫罗绸缎，吃鸡鸭鱼肉天天锦衣玉食？”

“是不是粮仓盈满，库房物资充足？”

“是不是可以挥金如土，恣意挥霍？”

“你们家男的是不是整天斗鸡玩鸟遛狗撵兔子，女的描眉梳妆打牌做女红？”

蓝瑞被我问得不胜其烦。

“你家有房有地，也算个乡村级别的首富，在古代应该算是'寒门'，而且你还能读点书，原来你是个'寒门贵子'啊！”

“你家叫什么？”他问。

“古代没房叫'流'，没地叫'氓'，我家没房没地的，充其量只能算个'流氓'吧！”

繁华落尽，过眼云烟，旧事前尘，如梦如幻。看不透的是红尘中镜花水月，挥不去的是岁月荏苒已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