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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 美丽自由是童年

2022-05-11  本文已影响0人  尹从安

      《呼兰河传》一共有七章正文,唯有描写主人公童年生活的第三章是轻松愉快的。

       和蔼可亲的祖父对小主人公满心爱意,俩人朝夕相伴、相依为命。虽然家里人最多时还有祖母、父亲、母亲,但小主人公给祖父平板的生活带去了全部的欢乐。小主人公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不必再要求别的了。小主人公从会走路起就是祖父的小尾巴,祖父在后园里边,她也在后园里边,祖父戴大草帽,她戴小草帽,祖父栽花,她就栽花,祖父拔草,她就拔草,祖父铲地,她就铲地。在小小的天地浇花铲草的平常事儿,却在小主人公的娇憨行为和童言童语的润色下,变得活泼有趣儿起来。

祖父铲地,我也铲地,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头杆,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其实哪里是铲,也不过爬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

玩腻了,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

       在家里,小主人公和祖父总是一边的,祖母骂祖父是“死脑瓜骨”,骂她是“小死脑瓜骨”,他们总是互相护着的。处在好奇心极强年龄阶段的小主人公每天总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祖父,祖父常常被问得哑口无言,却还是绞尽脑汁的用适合她的话回答着。

“爷爷,樱桃树为什么不结樱桃?”

祖父老远地回答着:“因为没有开花,就不结樱桃。”

再问:“为什么樱桃树不开花?”

祖父说:“因为你嘴馋,它就不开花。”

我一听了这话,明明是嘲笑我的话,于是就飞奔着跑到祖父那里,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等祖父把眼睛一抬,他用完全没有恶意的眼睛一看我,我立刻就笑了。而且是笑了半天的功夫才能够止住,不知哪里来了那许多的高兴。把后园一时都让我搅乱了,我笑的声音不知有多大,自己都感到震耳欲聋了。

       后园是祖父和小主人公的秘密基地,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呆在那里,因为后园是真的再有意思不过了。一切都自由自在,肆意生长,悠远辽阔,轻松自然。

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种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的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多美的一片天地啊,相信没有人能够不羡慕的。在那里,自由的花、自由的草,自由的蜂、自由的鸟,自由的风、自由的光……待在那儿,人也仿佛变得自由起来了,难怪小主人公和祖父离不开那个后园,眷恋不舍,回响一生。

      寒冷的冬天,后园变得寂静荒凉起来,一切花朵、树木都凋零了。大雪飘落后,后园就彻底封住了。好动的小主人公于是就在家里开始她的“探险”之旅,目的地则是祖母和母亲的储藏室。

后园虽然让冰雪给封闭了,但是又发现了这储藏室。这里边是无穷无尽的什么都有,这里边保藏着的都是我所想象不到的东西,使我感到这世界上的东西怎么这么样多!而且样样好玩,样样新奇。

比方我得到了一包颜料,是中国的大绿,看那颜料闪着金光,可是往指甲上一染,指甲就变绿了,往胳臂上一染,胳臂立刻飞来了一张树叶似的。实在是好看,也实在是莫名其妙,所以心里边就暗暗地欢喜,莫非是我得了宝贝吗?

      虽然不如在后园里好玩,但是,有储藏室,小主人公并没有感到十分寂寞。祖父祖母也因为搬弄出的这些旧物,得到了回忆的满足,通过重读储藏室的东西,小主人公了解了不曾相识的姑姑们,了解了旧时家中的物什工具,以及度过的日子。

      储藏室是极黑、极小的两个小后房,但在小主人公的眼里,小主人公的手下,变得如此多姿多彩。在此之前,储藏室是一直在的,储藏室里的东西也一直在的,只不过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又是旧物,必然是闲置的、被抛弃的了。

家里边多少年前放的东西,没有动过,他们过的是既不向前,也不回头的生活,是凡过去的,都算是忘记了,未来的他们也不怎样积极地希望着,只是一天一天的平板的、无怨无忧的在他们祖先给他们准备好的口粮之中生活着。

       故而,所谓有趣的、丰富的、美丽的、活泼的,各花入各眼,重要的也并不是那花吧。后园一直都在,自由的花花草草年复一年的生长,灵动的鸟鸟虫虫四季交替般往复来回,只不过年幼的小主人公看见了,享受了,有童心爱心的祖父注意了,留下了。

      后园真美,生活真甜,祖父很好,“我”很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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