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小镇杀手 第一季 冷冻店30 大结局
30
马晓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那个整天只知道打牌的中年油腻妇女的妈居然拿了一把杀猪刀干净利落的杀死了中学政治老师李有才,而且她还承认,马三也是她杀的,原因没有人告诉她,好像是吴翠翠自己的意思。现在的马晓曲心里有着一万个问号想要问吴翠翠,但是吴翠翠就是不见她,甚至也不肯带来只字片语。
江平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但是有一点他肯定,李有才是吴翠翠杀的,这确实千真万确,但是马三,江平可以拿他整个刑警生涯保证,不是吴翠翠干的。但是吴翠翠认罪了,并且在上级领导面前编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或许这不是故事,至少有一部分是吴翠翠的真实经历,但这并不是她杀害马三的事实。但是上级领导还是选择了相信。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马三的案子已经拖得很久了,真凶一直都没有找到,或者说没有取得人们满意的进展。就在这个时候,居然又发生了一起恶劣的杀人案件,这不得不让沙镇的人们开始怀疑警察的办案能力。现在,随着吴翠翠的自首,两件案子顿时水落石出,不仅如此,还带出了一段让沙镇人念念不忘的往事,这不是大快人心吗?
沙镇人们对于凶杀案的热情远远比不上对绯闻轶事的热情程度。大家更乐意谈论吴翠翠和她的两个男人,也就是马三和李有才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不是很好吗?警察完成了任务,沙镇人满足了好奇,并为此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平对于这个结果感到不甘和无力。他不想就这样带着疑问匆匆结案,但是上级显然并不打算给他时间,而且,他还背上了一个监控不力的罪名。因为如果不是他放弃了对吴翠翠的监控,也许后面的惨案就不会发生。即使这个监控上级从未知道,即使这个监控只是江平的自发行为。
宋青山本想帮江平跟上级解释、争取一下。但是江平拦住了他,并且将所有责任都抗在了自己的身上。宋青山看着江平,觉得心里有万种情绪在翻滚,想吐却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很是难受。但是他从江平的眼中还是看到了欲望,这欲望让宋青山相信,江平,他是不会放弃的,即使无法改变吴翠翠杀人的事实,但他还是想要找出真想。望着江平的眼睛,宋青山捏紧了拳头,他暗暗发誓,即使要耗费掉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要和江平一起,把沙镇的真相找出来。
马晓曲从沙镇派出所出来,吴翠翠还是不愿意见她,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之前住着的老房子,发现大门上、墙壁上都被人泼了油漆和大粪。马晓曲知道,这一定是李有才的家人干的。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李有才的儿子、女儿们就已经来闹过了。往她身上扔了不少的脏东西,好在派出所警察从中调解了一下,告诫他们不要乱来,马晓曲才逃脱了被打的命运。
马晓曲看着满墙的油漆和大粪,她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此刻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疑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李有才才是她的亲生父亲,马三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不仅如此,吴翠翠不仅杀死了她的养父还杀死了她的生父。马晓曲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迫切的需要知道真相,但是吴翠翠就是拒绝见她。她去找过之前的那两个警察,宋青山和那个姓江的,但是他们也什么都不说,尤其是那个姓江的,看到她就是铁青着一张脸,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姓江的警察最后问她的一句话是“马三是你杀的吗?”在她回答不是之后,他退后一步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好像一只老鹰在盯着它的猎物。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将眼睛从她身上挪开。
马晓曲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她看了看四周,一片狼籍,应该是警察进屋搜证的时候翻的吧。她也无力收拾,她一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顾小北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宋青山不声不响的进来了,他默默关注着顾小北的一举一动。眼神复杂,关爱之中又带了些许探究。
等顾小北发现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就被吓了一跳。
“怎么?吓到你了。”宋青山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罗汉,靠在墙上,一边把玩一边斜眼看着顾小北,顾小北局促的站在他面前,手上还拿着衣服。
“这是打算去哪吗?”宋青山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旅行袋。“出去。”“去哪儿?”“大城里。”顾小北把大城市称为大城里,因为在沙镇与“乡下”对应的就是“城里”。
“去大城里干什么?怎么突然想去那了?”“就进城,一直想去一直没路费。”宋青山点了点头,“现在有路费了?”“嗯!自己存的。”“好,去大城里好。”
顾小北看着宋青山,犹疑了一下,低头继续收拾行李,然后背上行李准备出发,在他快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喊了一句:“马三是你杀的吗?”
听到这话的顾小北停下了,迟疑的转过身子,看向宋青山的方向。宋青山看着顾小北一脸茫然的样子,向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到了大城里好好闯一闯。
宋青山决定最后一次相信顾小北。
宋青山来到大树下,当年停外地大卡车的地方,那里此时停了一辆三轮车,就是沙镇常见的那种载客三轮车,他先把行了放了进去,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开车师傅是个有些胖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顶草帽。“想好去哪儿了?”“想好了。”“不后悔吗?”“不后悔。”“好嘞,那你可要坐稳了,坐上我的车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顾小北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行道树,轻轻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