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散文哲思

90后,还没有进网吧时的童年

2020-04-17  本文已影响0人  善犀

1995年,我四岁的时候离开大别山,来到城里。那时。我母亲一家都在生产军用设备的工厂里当工人,我母亲是一名检验员。后来听老人说,以前这种工厂都只能开在山里,我们本来也应该一辈子在山里生活,托改革开放的福,我们举家搬进了城里。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昏昏欲睡的我基本上是被我妈抱进的大巴,我偶尔睁开眼就是因为听到叮叮咣咣的那些有了岁月的,挨家挨户好像都有的,某种红白花纹铁盆颠簸的声音。

这一夜的叮叮咣咣以后,我就记不得怎么住进了现在唯一有的家,我们在一个大院里,门口写着机械厂宿舍,西边有一个澡堂,再西边,也挨着另一个厂员工大院,对面呢,应该是军校宿舍吧,早晚都有士兵整齐的叫喊,离远就可以看到他们高高的红色围墙,每每到了季节墙内的桑树会伸出桑果来,想想办法是可以弄满一个杯子的。那里没有门,看不到里面,也没有人管我们折腾属于那边的果实。

值得一提的是,想到围墙下除了过马路,还要穿过一片没人管的草地,那儿可真好,我在那搞定整个小学自然课需要的作业。记得有一次我把用完的色拉油桶洗干净,里面倒进一层泥土,铺满草和花瓣,再戳几个洞。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蹲到了两只活的白色菜蝶,我用手指轻轻地捏着它们的翅膀,小心翼翼伸进油桶,松手,旋上红盖子,就这样,我拥有了它们,我隔着透明的壳儿看着它们在里面飞,飞飞停停,飞飞停停,然后就永远的停了下来。

院子的东边,是更大的一片土地,并没有种庄稼,记忆里都是枯草地,深了去了,还有芦苇,比人还高。我经常在那儿玩的时候还是一二年级,每个周末班级里的小女生都会来我们这找我玩,坦率的说那时候应该是我人生中女人缘最好的一段时光,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成绩数一数二,还喜欢在课上搞笑。

至于玩什么呢,基本上就是我带着她们偷人家一楼晒的红薯,胆子大的捧上一怀,就跑出院子到东边,到远远的地里挖个坑,开始烤红薯,一般我负责烤,她们有的不断填小树枝和干草,有的就去放带来的风筝。

母亲是嘱咐不可以出院子的,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自行车棚找个角落,捡上几块砖,找柴生火,把红薯往里一扔,再拿个长树枝把红薯来回滚动。

自行车棚很长,从1到12栋楼的西侧全是自行车棚。我们家住在前面,离大门很近。院子里还有一个幼儿园,一个卫生所,一个公厕,一个理发店,一个小花园,一个班车停车场以及四个小卖铺。

那个小花园啊,说是都是这么说,其实一朵花都很难被发现,那是被一堆矮植物围起来的草地,是我们踢球的地方,不过它正中间有一颗松树,就是现实版的“困”字。这颗松树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设计师规划的,扎坏了无数个足球。

院子里结构就是这样,由于大部分小孩都不给出院子,我们放了学写完作业吃完饭,就在楼下停车场集合玩游戏。有摸电门,电报这样的小游戏。我告诉你们,也有大家都爱玩的大型游戏,整个院子范围内的警察抓小偷。你想吧,十二栋楼,一般三四个警察,七八个小偷。小偷被抓到,为了游戏早点重开,就当起了警察。尽管如此,这类游戏一般都是一个晚上一局。

在记忆里,我从没有被抓过。最近的一次,警察离我只有二十公分,都没有发现我。那时候很多家的门都是两道,木门外面是铁门,一般人铁门是不锁的方便进出,我很瘦,我就躲进铁门与木门的夹缝里,而且这个人家我还不认识。我就这样秉着呼吸,看着警察快速的爬楼,下楼。他走之后,我就出来,坐在楼梯上,想想也真没意思。

不过从某一个晚上开始,游戏规定玩家不许进入楼道,与我无关,原因是有一个小孩玩着玩着回家了,等他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已经洗完澡,脖子后面还满是痱子粉。

我回家都是天很黑了,我妈在阳台狮吼功,传到院中的小卖铺,来往小卖铺的小朋友代带话给我。知道我妈喊我了我就很紧张,跑回家妥妥一身臭汗。“你看看几点了,你看看几点了,讲好八点半回家的”。哈哈,打骂是没用的,第二天晚上还是会重复昨天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我们,这种游戏可根本玩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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