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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 :暗恋的师父原来是我的青梅竹马(上)

2022-07-10  本文已影响0人  醉春社

文 |「长安花花」

图 |「微博:槿木-_-(侵权删)」

夕阳落下,天色暗淡之时,天空开始飘起稀碎的雪花。

阿青背着背篓,照例往北街的王记药铺走去,今日送药材比以往晚了些,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怪罪她。

给阿青开门的是打杂的药童,药童要帮她接过背篓,阿青没有让他经手,今天采了很多药材,怕他承受不住重量。

接过银子,阿青连忙往迎宾楼走去,要是去晚了,可就买不到师父最爱喝的花雕酒了。

迎宾楼的酒最是一绝,往往提前好久就被人订下了,她花了好些心思才买到呢。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了,阿青心里有些急躁,所以步子走快了些,却没想到会撞到人。

阿青连连道歉,把乞丐扶起来,这乞丐却不管不顾朝她弯腰,一个劲儿地求她可怜可怜他给点钱。

阿青着急离开,往乞丐的破瓷碗里给了一些银子,然后从他身边匆匆离开回家。

等她离开之后,在阿青没有看到的角落里,乞丐一把把碗里的银子抓起来,放在手心里数一数。

他慢悠悠地往北街的方向走着,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盯着阿青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阿青则满心欢喜地抱着花雕回到家,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却没看到顾白人在哪里。

她猜肯定是在厨房,于是阿青小心地把花雕拿着背在身后,想要给顾白一个惊喜。

她正往外走呢,顾白却从右边走过来,阿青一时没有注意和他撞上了。

一声尖呼,花雕从阿青手里脱手,她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接,顾白的动作比她更快,伸手接住了花雕酒。

阿青顺着他的手往上看,才惊觉他们现在靠得非常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

阿青一下子不敢再看他,连忙移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

顾白把手里的花雕递给她,阿青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上也拎着一坛酒,咦,怎么回事。

顾白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摸了摸阿青的头,招呼她坐下。

现在两坛酒摆在桌子上,不过他们两个人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请自己喝酒。

“师父……”

“阿青……”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口,等待对方的下文,顾白清清嗓子,温煦一笑,让阿青先说。

“师父,三天后你不是就要回去探望师祖了吗?我算了算日子,你生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药王谷了。徒弟不能陪在师父身边,我知道师父最爱喝的就是迎宾楼的花雕,所以这坛酒是弟子的一点心意。”

“我的生辰?”

顾白长眉一拧,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辰将近,等他仔细回忆一番才想起来,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以前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阿青会上心。

顾白会心一笑,笑盈盈地看向阿青,夸她有心了。阿青却盯着他的笑容不知不觉看呆了,不想被顾白察觉她的心思,所以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给师父斟酒。

阿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谁知道酒入喉咙,一直从心口烧到酒进入她的肚子,险些呛到。

顾白给她拍背,说她冒失,这样他怎么能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馆。

阿青想说要是师父可以留下来就好了,她舍不得他走。

可是阿青不敢说,只是多喝了几杯酒,胆子难免大了些,眼睛总往顾白那儿瞟,最后阿青头晕,干脆趴在桌子上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师父,你长得真好看,我,我好喜欢你啊!”

这个时候阿青的脑子就连糊墙的浆糊也不如,什么师徒有别男女大防通通被她抛到脑后,她探出手去抚摸顾白的眉心,嘴里喃喃地说个不停。

顾白伸手捏住她作乱的手,邹起眉头想和阿青说教,可是她已经醉倒过去了,他没法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弯腰把她抱起送我回房间。

顾白帮阿青盖好被子后准备转身离去,她却翻身把被子踢到一边,他只能回来弯腰帮她把被子盖好,阿青迷迷糊糊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不准他走。

顾白无奈又好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袖子一点点地从她手心里拽出来,阿手里空了,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顾白凑过来听。

她说:“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第二天阿青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桌子上有一碗醒酒汤,肯定是顾白留给她的,她端起药碗仰头一口闷。

喝了顾白给她留的醒酒汤,阿青果然舒服很多,她出去找顾白却没找到人,回到桌子边,她在地上找到了顾白给她留的字条,许是风吹的吧。

字条上面说顾白出去买东西了,桌子上有醒酒汤,让她趁热喝,另外厨房里还有粥,让阿青热一热再吃。

阿青正准备往厨房去的时候,医馆外面有人敲门,她走过去开门一看,一男一女停驻在门前。

他们的打扮非常怪,男的穿一身黑衣,他的右手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另外一只手吹刮着凉风,发红了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用他的右手扶着旁边的女子。

再说旁边的女子,披着白色的斗篷,阿青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里瞧。

男子率先开口,说自己是和妹妹一起来求医的,听说顾白医术高明,所以想要来看看。

阿青告诉他们顾白出去了,如果他们不介意,可以进来坐下等他回来。

男子点头称好,阿青给他们让出位置,迎他们进来。

男子告诉阿青他叫做高剑,他的妹妹叫翩翩,最近他的妹妹得了怪病,脸上开始发痒溃烂,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

翩翩听到发痒溃烂这几个字眼,忍不住瑟缩一下,女为悦己者容,想必翩翩一定格外敏感听人提起自己的脸。阿青向高剑提出她可以试试看,在得到同意后她开始给翩翩把脉。

在阿青碰到她的手腕的时候,翩翩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阿青顿时觉得像是被毒虫叮了似的,有点不自在。

翩翩披着斗篷,明明她很不想让外人注意到她的脸的,所以摘下斗篷,还有面纱,可是在她看清阿青的脸之后,一股恶意铺天盖地的从她身上朝阿青席卷而来。

阿青的耳后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去摸耳后的小红痣,心里没由来地想要离开他们身边。

她退后几步,按捺下自己内心的不安,他们是病人,不能失了礼数。

阿青正要说话的时候,顾白回来了,她的视线从他出现开始,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

她把高剑和翩翩的事和他说了,顾白来到屋内招呼她帮他把东西放下,然后准备开始为翩翩把脉。

翩翩一直被高剑搂在怀里,在顾白靠近她的时候突然开始发狂,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脸,还说顾白是江湖骗子,根本治不好她的脸,她要走,还不停地催促高剑陪她一起离开。

阿青听着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心里有几分不悦,顾白的医术可是全城的人都认可的,既然都来了医馆又何故无理取闹。

她正要上前理论,顾白一把拉住阿青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看着顾白白皙修长的手和她的手紧紧扣在一起,阿青心里所有的阴翳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剑立马搂住翩翩,不停地安抚她,同时对着顾白道歉,说没想到翩翩的反应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另外找时间,请顾白上门为翩翩诊治,诊金他可以多出三倍。

顾白摆摆手,医者父母心,表示不用高剑多出三倍诊金,他也会为翩翩治疗的。

时间定在三天后,可是那个时候顾白就要走了,阿青本来想让高剑另外选一个时间的,无奈顾白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她想师父大概是医者仁心,所以哪怕被耽搁了时辰也不要紧。

既然顾白都没意见,阿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她亲自把高剑和翩翩送出门外,然后关门回屋。

翩翩和高剑却没有立刻离开,翩翩不停地发抖,一直咬牙切齿的絮絮叨叨着。

“是她,就是她!她居然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高剑捏了一下翩翩的肩膀,让她安静一点,他也在若有所思。最后他往医馆门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好像要透过门看透一个人的心思。

“看来,她是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这边阿青是不知道翩翩和高剑在门后到底都打算了些什么,顾白把她叫到他的房间。她站在那里看着师父挺拔的背影,心里发热。

片刻之后顾白捧着一只红木盒子,他把它放到桌子上,阿青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顾白的旁边,看他打开红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玉佩和一封信,把它们一并交给阿青。

“阿青,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你带着这封信和我的玉佩去药王谷,把这封信交给我的师父药王。”

顾白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阿青点点头,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阿青郑重地从师父手里接过信和玉佩,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顾白却已经帮她准备好快马,阿青不敢再犹豫什么,于是立马朝着药王谷的方向前进。

有顾白的交代,她硬是把五天的路程用三天走完了,只是可怜那匹马在她到药王谷之后就倒地不起了,阿青请人通传之后,谷中弟子把她带到药王面前。

药王是一个看上去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跟一般的人比起来脸色更加红润,比她见过的所有老人气色都要好,只是不苟言笑,阿青坐在堂下不敢吭声。

他看完顾白的信之后眉头紧锁,脸色已经是黑青色的了。

“你师父叫你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阿青立刻站起来,朝药王回了个手礼,“弟子不知,是师父让我来送信的。”

“你不知?好,我告诉你,他在信里求我救你!”

救她,为什么,药王的话听得阿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救她。

药王被阿青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气到了,他没想到顾白会一点消息都不告诉她,没办法只能让他来当这个恶人了。

“你知道你师父是谁吗?”

“知道,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是您的弟子,只是后来犯错自觉无颜再留在谷中,于是离开药王谷开始四处云游。”

“他的确是因为犯错,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当年我手下有一位小弟子最得我的宠爱,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竟然偷练禁术,放弃研读医术转而修习毒蛊之术。我气不过责罚了他,可谁知他竟然从谷中叛逃出去……”

说到这里药王的思绪慢慢地由过去回到眼前,慢慢地看向阿青。

“后来他一直利用蛊术害人,有一天他来到锦州城,在所有人喝的井水里下毒,然后等到大家都奄奄一息的时候,再高价售卖解药牟取暴利。”

“顾白就是在那个时候出谷的,他担心你有事,一定要来寻你。可是药王谷有规定,药王谷的弟子不能离开这里,否则就要自废武功。”

“我当时年纪大了,我不想一连痛失两个弟子,只能让他离开,于是对谷中弟子们说他闭关了,就当我从来没有这个徒弟。”

“从此顾白就音讯全无,直到一年前他才传来消息,你还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吗?林青鱼。”

林青鱼三个字重重地在阿青的心头敲了一下,有些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镜花水月般的幻影。但是她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阿青开始头痛,最后只两眼一抹黑晕过去了。

“林青鱼,你这个贱人,终于又落到我手里了。”

“凭什么我的脸毁了,你还是好好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活该!”

“贱人,你休想分走他的宠爱,我要折磨你,我要把你的脸皮剥下来,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阿青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些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像有人桎梏着她,突然一道灵光从她的灵泉打入,让她清明不少。

可是很快在阿青的心口出现一团黑雾,然后成千上万的毒虫从黑雾中散开,慢慢地蔓延至她的全身,她呕出一口黑血。

等她清醒过来,阿青开始大口吸气,仿佛才从一场噩梦中逃出来,可是她的心口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生疼。

“你终于醒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药王背着手带着弟子站在她面前,她躺在药浴桶内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阿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话。

药王一摆手,让她不用急着说话,他自己娓娓道来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原来在阿青的身上一共有两种蛊,一种是血冥,它其实不算毒,是可以让流血的人伤口快速愈合。

还有另外一种,其实是蛊,叫做离魂蛊,中蛊的人会忘记自己是谁,一辈子只听下蛊之人的话。

只不过这种蛊是靠蛊虫来运作的,等到蛊虫把宿主蚕食殆尽,它们就会选择下一个傀儡。

“小丫头,现在你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我要用药去除你身上的蛊虫,能不能撑过去就全看你自己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阿青还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中蛊,可是事已至此,她只能听从药王的安排,况且顾白一定还在家里等她呢,她一定要活着回去找他。

想到这里阿青的目光坚定不少,于是她对药王说,她一定会撑过去的。

接下来的两天不断地有人往阿青的药浴桶里添加汤药,滚烫的水汽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阿青忍着几乎要被煮熟的灼热,一点点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原来她叫林青鱼,是锦州城城主的女儿,一年前锦州城的人开始得了一种怪病。大家时常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不久之后很多人开始发高烧,咳嗽,有人说这是瘟疫,城里的大夫都没有办法。

她爹下令封闭城门,防止瘟疫四处流窜,可是随着大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城里随处可见的都是棺材。

阿青的爹身为城主每天四处奔波,身先士卒在城里带领城主府的人送药安抚人心。

最终她爹也感染上了瘟疫,临终也没见上一面,从发病以来都是和她们隔着房门说话,怕传染给她和她娘。

她们不敢把城主的死讯告诉大家,怕引起大家的恐慌,阿青开始穿上男人的衣服粘上胡子,带领大家抵抗瘟疫。

可是很快阿青的娘也生病了,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她每天都睡不着,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城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高剑就是这个时候来到锦州城的,他说他有药可以治大家的病,只是一副药要一百两银子。

想活命的人只能拿出全部家当,可是杯水车薪,城里吃不起药的,还是只能等死。

这个时候叶家,锦州城首富却突然收购了所有解药,再转手卖出,一包一千两。

奸商坏事,但是阿青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叶府的人,想让他们能够卖给她一些解药,她可以用钱买。

就是那时,阿青注意到叶翩翩和高剑走在一起便偷偷跟随探听,叶翩翩在抱怨为什么高剑还是没有把她的脸治好,现在她的脸已经开始溃烂。

但没想到高剑警觉得很,发现了有人跟踪,阿青转身想要逃跑,没想到高剑用轻功来到她的面前,将人抓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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