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到 不自私的程度

文/简一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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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愿意为他写诗为他静止为他做不可能的事。”

这句话是觉南说给我听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拿起勺子往咖啡里再加了一勺糖，对面商店放的音乐透过窗户飘进我的耳朵，音乐里嘶哑的女声有气无力地唱到：“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后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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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觉南，是在长安路的十字路口。她穿一条淡蓝色的长裙，踩着帆布鞋，挎着小巧的包，头发很自然地别在耳后，笑眼里有春风的味道。

刹那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也并不相信一见钟情式的爱情。但这些在遇见觉南之后都有些变了，因为我觉得缘分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一个月之后，我又见到了觉南，这次是在学校操场。

九月的天已经有一点点凉意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月，彭城就会被银白色的雪花包裹严实。趁着雪季还未到，这几天我来操场的次数要多些。估计觉南也是如此。学校每个学期都要求学生要跑满30次长跑，一次2000米，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一定是很不容易的。我看到过很多女生跑完后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但是觉南不会。跑完五圈后，我看到觉南伸出手向后拢了拢头发，背着路灯照了张相，随后神清气地离开了体育场。

似乎所有的事到了她那里，都变得云淡风轻失去了威力。

我想方设法弄到了觉南的联系方式，然后用一碗拉面买通了她的室友，落琴。

我向落琴问起觉南的喜好，她喜欢吃的菜，喜欢看的电影，经常哼起的歌，习惯什么时候去图书馆，凡是有关觉南的事，我都要打听清楚。这些事，落琴不全知道，但她尽可能的告诉我，有时甚至告诉我一些意外的小消息，我在心里一一记下来。

终于，我和觉南第七次在图书馆“偶然”拿到同一本书的时候，觉南和我说话了。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巧啊，你也要看这本书”之类的话，在我又快要抢先一步拿下书架顶层的那本《月光落在左手上》时，一道很轻的声音落在耳旁：

“麻烦拿开下你的手好吗，我想看那本书”。

第一次，我怂了，没敢回她一句话就落荒而逃。也许在爱情面前，我们都变得胆小而落魄。尽管我们可能是别人眼里的盖世英雄。

但是，就在两天后，我又忍不住去了图书馆，还是觉南经常去的那个区。

这一次我换了个战略，没有直接和觉南碰面，我躲在图书馆的小角落里，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直男式的地自我介绍后，她回了我一个笑脸。

我本来想厚着脸皮说我们看书风格好像啊，结果这时高中哥们电话打来，说是到了学校门口，嚷嚷着让我出去接他们吃学校的音乐餐厅。我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怼了一遍，哥我还没带女朋友去过呢，那能让你们先占了便宜。说归说，最后免不了让他们宰一顿。

晚上回去，手机里多了条消息，是觉南发来的:知道的，落琴有向我提起你。

顿时我觉得自己的牛肉拉面果然没有浪费。落琴真是个好姑娘，仗义。

于是我开始每天和觉南聊天，有的没的，什么都聊一点，又好像什么也不聊，但是渐渐地，我们熟悉了起来。

我们会经常去图书馆自习，觉南喜欢写诗，有时候我也跟着附和上，我的文笔并不算好，但是跟觉南待久了，我也经常琢磨起诗作来，到后来居然能写出几首让觉南惊叹不已的诗来。我对此暗然欣喜了好久，仿佛只要觉南夸了我，她对我也是喜欢的。

直到那天我看到她写过的所有的诗都在末尾写着一个名字——聂城。

我强装镇定地找到了落琴，问她知不知道聂城是谁。落琴对着一碗拉面哈了口气，一口一口吃完后才张口：“好像是喜欢的人吧，我是不是在她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来着……”

胸中闷了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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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觉南有喜欢的人后，我整个人颓废了很久，有时候会一个人在大晚上出来吹冷风。彭城的风真冷啊，但是也没法吹醒我，没法吹淡我对觉南的那点执念。可能我就是那种顽固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也许，撞到了南墙也无法让我回头。

十一月，彭城的雪如约而至。

冷静了两个月后，我已经不纠结聂城的事了。男儿本色，敢爱就要敢追。

我于是又找到了觉南，和她一起去图书馆，附和着她写诗，像两个月前的样子，但是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

转眼间，圣诞节就到了。圣诞节前一夜，我约觉南在一家咖啡馆见面，那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很多情侣喜欢一起去那里喝咖啡，在店里的留言墙上写下彼此的爱恋之情，临走时还可以免费拍一张照片，挂在照片墙上或是带走都可以。我想在这里和觉南告白，告诉她我的每一首诗都是为她而作。她是我所有故事里唯一的女主角。

晚上七点，觉南如约而至。那一天的觉南穿大红色的风衣，和平日里素静若水的她有很大不同，但是有一点不变的是，不管怎样打扮，觉南都是美的，像八月长安路上的那一瞥里映照的惊鸿，惊艳了平生。

那晚，朦胧暧昧的灯光打在觉南的脸上，我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凄凉，后来仔细回想起来，其实当时真正感到凄凉的，应该是我自己。

我们都点的拿铁，觉南说她喜欢拿铁，因为它没有负担，可以喝到海盐的温润，像早上起来喝盐开水时有了咖啡的香。我却觉得它味淡了点，不适合我。就在我酝酿着该如何向她告白的时候，觉南开口说话了。

觉南说，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愿意为他写诗为他静止为他做不可能的事吧。可是我为他写了那么多的诗，做了那么多事，他依然不是我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拿起勺子往咖啡里再加了一勺糖，对面商店放的音乐透过窗户飘进我的耳朵，音乐里嘶哑的女声有气无力地唱到：“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后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想，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为你写了这么多诗，你也没有成为我的。

酝酿了很久的告白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就算说了，也不再有意义了　

　 王小波给李银河写信说：“我喜欢你 喜欢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鸽子的飞翔。你也飞吧，我会难过，也会高兴，到底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情绪来的强烈的一塌糊涂，有时候会恨你，恨得一塌糊涂。”

我想我也是这么喜欢你的，喜欢到愿意让你飞的程度，尽管心里是苦的，但一想到你可能会得到幸福，我的那点苦里，也突然泛起了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