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穷游记【第18篇:荒野求生】
第十八篇:荒野求生
今天是3月8日,穷游第十九天。
今天,我在没任何思想准备下又玩了把探险。但这次探险我有点玩过了、玩大了,甚至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现在想想我都后怕。
昨天游大裂谷时我就曾问当地人,这大裂谷通向哪里?我可不可以走过去?当地人告诉我大裂谷的终端是一座水库,可以走山路过去;但山路非常难走,没人带会迷路。我听了、觉得确有难度,也就放弃了去大裂谷探险的想法。
但谁知,天意难违啊。当我今早背着大背包、吭哧吭哧赶到客运站时,眼见着一辆班车拐弯离去;而下一班车、也就是最后一趟9点的班车车坏了。工作人员说:能修好就走、修不好就不走。
这时来了一位村民,他也要等车。等着等着,我俩就聊上了;聊着聊着他就向我发出邀请:如果今天没车,你可以到我家去玩,我家就在水库上面。
哇,我真是太幸福了,老天居然给我派了一个免费向导。
等到九点半,别说修车啦,连修车师傅的影子都没见到。我毫不犹豫,立刻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把背包放好,跟着这位村民就启程了。
这位村民姓张,和我同龄。他是今早7点从家里出发、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来到客运站的;原打算乘车去武定卖点药材,但没车,所以他还要从山路走回去。
在老张手上、一直拿着一段干枯的木头。我问那是什么?老张告诉我这叫鸡血藤,对治疗腰间盘突出、骨质增生非常有效,是医生处方中一个重要配料。医生用这配药,一副药就能卖到上千,而他这根鸡血藤能卖500。
一路闲聊,上午10点,我俩正式开始步入山路。
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走长距离的山路,心中有点小怕怕。但看到老张健步如飞、在杂草枯枝中穿行,我觉得我也行、心里开始放松。
慢慢的,小路变得若有若无;也不再仅是杂草枯枝,而是沙石、灰土、烂泥、陡坡。开始,我还与老张有说有笑,一直拿着手机拍照;但渐渐地,我已不敢说话、不敢拍照,只专注地看路、走路。因为稍有不慎,我就可能滑落深谷。
总的来说,山路虽窄、路况较差,但我只要小心、还能承受。而且通过观察,我发现这山路基本是顺着两根水管伸展的,方向上很明确。
为此我沾沾自喜,甚至还向老张炫耀、看我有多聪明。但老张看了看我,没吱声。
走了一个小时,我俩抵达了一处卧有几块巨石的山坡。在巨石上稍事休息,老张便带我顺坡直下、挺进山谷。
在山谷一块空地,老张告诉我这里就是大裂谷的最浅谷底,深度约300多米。我仰望四周陡峭的石壁,脖子都快仰折了、身子都差点仰倒。哈哈,我终于来到了这大裂谷的谷底。
沿谷底行走、走的就不是山路了,而是水路。水路好走很多,至少不危险。终于,又经过一小时,我和老张抵达了大裂谷的终端:己衣水库。
在抵达水库之前,要爬上一座巨大的堤坝;那堤坝台阶足有几百层,而且坡度很大。我是呼哧带喘、至少歇了十多次,每次都要喘上几分钟;而老张,一气呵成,面不改色心不跳。
到达水库刚好是中午12点,老张告诉我到他家还要一小时。我盘算了一下:到他家再玩一会,就要下午2点;我再原路返回,还需3小时,那就是下午5点。万一我迷路了,或者发生点什么小意外,那我连救援的时间都没了,因为天很快就黑了。
考虑再三,我婉拒了老张,我俩在水库依依惜别。
没了老张,我顿感轻松。来的路已走过、方向也明确,我可以不用紧跟老张脚步、好好观赏风景了。而对将要面临的险境,我压根想都没想。
一路饱览峡谷风光,我顺利抵达了那处曾停留过的山坡。坐在巨石上,我吃了几块前天路上买的小面包、又喝掉了大半瓶茶,还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发现了一条小青蛇。小青蛇一动不动,我以为它死了,就上前拍照;熟料,它突然启动、飞快地爬进了草丛。
过了山坡,接下来就都是山路了。跟老张走时,我看到山路都有别人趟出来的痕迹,很清晰;可我自己走时,怎么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好在两条水管和旁边的水槽很明显,我可以一路追寻。
但走了半个多小时,也就是下午2点左右,我迷路了。那两条水管和水槽直接钻进了山洞,而来时的山路我已看不到。
我仔细观察,判断山路应该就在脚下,于是就顺着山坡、抓住藤条向下滑。但仅滑下十多米,我就不敢再继续了。
我天,太吓人了。
那山坡十分陡峭,坡度超过60度;最要命的是,山坡上都是松土,脚踩上去一点也不吃劲,反拖着我向下滑。还有坡上基本都是杂草、枯枝,少有树藤和坚石,我想找到每一步的着力点都很难。如果稍不留神,我就可能坠入万丈深谷。
足足折腾了二十多分钟,累得我筋疲力竭。如果我再这样折腾,结果就是两个:一个是掉下深谷而死、一个是悬在半山腰等死。想求救?找谁啊?我和老张走这一路,连个人声都没听到;打电话?找警察?我连自己在哪都说不清楚。再返回水库?估计我体力不够,而且水库那边也没看到人和住户。
无奈,我又连登带拽地爬上了那两条水管。上来时,手上全是毛刺、脚上全是土,右腿也有点拉伤。
越是困难越要冷静,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不断地告诫自己,给自己打气。
此时,我已喝光了茶水、嘴唇感觉干燥,于是就小心地在旁边峭壁上接了半瓶山泉水。我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但我已别无选择。
经过一番冷静,我顺着水管旁边的水槽走到了山洞口。山洞倒是挺大,有一米宽、两米高;但里面一片漆黑,而且水槽的水都在洞底流淌,至少一尺多深。再看洞外、杂草丛生,还是看不到山路;即便能看到我也下不去,因子这里更陡、近乎垂直。
这回,我真的有点绝望了。要是我被困在这、死在这,这世上都没人知道啊。那可真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了。
站在洞口我有点胡思乱想,但忽来一阵风将我吹的有点晃动、也把我吹醒。别无选择、孤注一掷了,我翻身跳进了水中。
现在已找不到山路,那山洞就是唯一的路、而且是条水路。我在山下曾看到过水槽和水管,我判断它们是相通的;那顺着水路,必可走到山下。
凭着这一判断,我果断掏出背包中的手电筒,开始在水洞中慢慢前行。真黑啊,黑得有点瘆人;如果没手电筒,估计我这大老爷们也不敢走。而且,水流中还夹杂着一些水草,总让我感觉好像有水蛇钻进了我的裤腿里。
大概走了二、三十米,我走出了水洞;但爬上水槽一看,下面依旧是杂草丛生的峭壁。于是我又跳回水里,继续钻山洞。又走了二、三十米,又出山洞、又跳回水里。
等钻进第三个水洞,我走着走着,发现情况有所变化。这个洞水流明显变强、水位也逐渐提高,从我的小腿已漫过膝盖。而且这个洞特别长,我走了十几分钟,仍看不到一丝亮光。难道是条死胡同?不可能啊,如果是死胡同,那洞早就被水灌满了。难道这洞的出口在山下?我天,那我得在洞里走几个小时啊。
干脆别想了,想也没用。我及时遏制了自己的思绪。再怎么想还不都是瞎想?走下去,不就自然有答案了吗?
果然,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开始露出微光。我兴奋地加快了脚步,但想了想又把脚步放慢了。我得拿手机拍下我趟水走山洞的最后一截,我得为自己留一个死里逃生、荒野求生的纪念。
走出山洞、爬上水槽,我看到了一条正对着我的山路,也看到了峡谷对岸一片片梯田和村庄。这时,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终于活下来了,活着真好。
【今天未完、晚上还有节目,明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