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青春

怀念父亲

2018-06-20  本文已影响62人  盖洛普优势教练Emily

文 | 夏虫不可语_D          图 | 源自网络

全文约 2000 字    建议阅读时间5 分钟

上周末,也就是六月的第三个星期六,是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因忙于搬家,满屋狼藉之处实在无暇无力抽出时间写作,端午节三天假期就在打包、搬运、摆放、擦洗中劳累度过了。三天假期,错过的不仅仅是父亲节,还有大侄女的结婚典礼和大外甥的订婚宴(别问我家为什么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道)。

临睡前,趁眼皮还未打架,随手刷刷微博,在热门微博中偶然看到演员邓超更新的这样一条微博。(见下图)

看完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一般,紧接着是一阵莫名的感动。

于是,我也在通讯录中找出爸爸的手机号码,那个熟悉的我给爸爸存的专属称呼“老董院长”,拨打过去。

在电话接通前的那几秒钟,我闭上眼睛期待着,猜测着,渴望电话那头会有人接听,哪怕是沉默不语。可即便存在这样那样的幻想,我也清醒的知道,爸爸是永远也不会再接听我的电话了,永远!

想起爸爸生前使用过的那部手机,随同他的一本手写的记录本,已被我小心地放置在我的私人抽屉里,上了锁。

那部手机是红色的,一部老年人专属手机。它还是爸爸自己在翻看报纸的时候,通过中间条缝内容里的一则关于售卖老年人手机的广告中购买的。因此,关于手机的质量和性能,我不说你也可想而知——要么是在拨打电话时按键反应不灵敏,要么就是内存系统经常出现紊乱现象。

在病房里照顾父亲期间,父亲有几次因购买护理材料想要电话联系一名他熟悉的护士长。我说,爸爸,你告诉我号码我帮你拨打过去吧,他不听,说护士长不认识我,便要用他自己的手机亲自拨打过去。

我帮他从病床前的抽屉中拿出手机,在他给我的一张手机号码名单里——那是一张手写在被拆开又铺平的某盒药包装纸的背面的简易电话号码薄,工整的字体,我认得——找出爸爸说的那位护士长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我需要用力按键,然后在听到手机报出按下键的数字名称后,才可以按动下一个键。有那么几次,我按键下去多次,手机却毫无反应,于是倍感恼火,但面对躺在病榻的父亲,我尽量表现出充足的耐心和轻松感,一遍不对那就再来一遍,直到拨打出号码为止。对我来说,爸爸交代的任务,如同圣旨,只有完成可言,没有商量的余地。

还有一次,姐姐带着孩子一起,陪伴父亲来京复查。检查项目结束后,结果需要等候数日才出,爸爸不放心独自留在家里的妈妈,执意要在最后一项检查结束当天返回,而此时正值暑假期间,姐姐也想借此机会带着孩子在北京游玩几天,姐姐很犹豫,不知是应顾及老人,还是要考虑孩子。

爸爸似乎看出了姐姐的心思,边说着让我们放心的话,边做决定自己乘车返回。随后,这边我帮爸爸在网上购买好车票,姐姐送爸爸去车站,安全上了车,那边是联系姐夫提前准备在既定的时间段做好接站。

下午五点的车出发,到了临近夜晚十点,我给爸爸拨打手机过去问候他的位置,却被告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问姐姐,是否确认爸爸的手机在临上车前是有电的,姐姐说确认过了。于是,我费尽周折试图联系爸爸,也提前把这种情况告诉姐夫,大家一起想办法。

在紧张不安的一刻钟过后,姐夫打来电话说已经顺利接到爸爸了,让我们放心。问其原因,是爸爸借了同行乘客的手机给姐夫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位置和时间,这才让我们每个人都放了心。我们一边责怪爸爸的手机不给力,一边又想表扬他还知道借个手机主动联系,哭笑不得,虚惊一场。

姐姐说,因为那部手机发生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就连爸爸自己也曾多次愤愤地说,等哪天出院了,一定把这个手机亲自砸烂了摔碎了不可。之前我对爸爸说,爸,我给你买一个新的智能手机吧,爸爸拒绝地说不要,理由是他不太出门,手机用的时候不多,也还可以凑合着用,不用换。虽多次表示无奈,但还是把如何处理这部手机的选择权交给他——这也是一贯以来我们对爸爸的无限尊重。

爸爸离开的次日,我和姐姐坐在他卧室的地上,翻箱倒柜地整理他的遗物——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衣橱下面上锁的小抽屉里的那些他的珍藏,除了一些纪念币之外,更多的是妈妈的一些首饰。爸爸一生不贪恋财物,不追求享受,他曾说这辈子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把我们五个孩子抚养成人,成家立业。

那天下午,我和姐姐给爸爸买了一部新手机,智能的,大屏幕的。我打开那部旧手机的后壳,拿出SIM卡,又打开新手机,剪完卡后装进去,和上包装盒。那一刻,我还在幻想着或许爸爸哪天就可以给我打来电话了。仿佛他只是走了一段时间,并未走远。

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的时刻:第一次是一个人停止呼吸和心跳的那一刻,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他(她)在躯体上已经死亡了;第二次为这个死亡的躯体举行葬礼的时候,这一刻他(她)的身份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抹除;第三次死亡是这世界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她),而这一刻将是他(她)真正的死亡,也就意味着,从此再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 ​​​​”

爸爸的躯体已化归尘土,然而形象却依旧如此亲切鲜活。我想,他会继续活在我们爱他念他的每个人的身体里,活在悲痛的母亲和手足心中,活在他众多的好友同事,以及曾被他医治过的病患的表情,和记忆里。

爸爸,我们很想念您!

-END-


关于作者:夏虫不可语_D,专栏作家,人力资源管理师,二级心理咨询师,职业生涯规划师,探索内在心智成长。简书ID:夏虫不可语_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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