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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沦年华,我在原地回首

2016-12-22  本文已影响397人  柒木流言

苏堇安,我知道年少的时候始始终要以一段无望也无畏的情感,来铺垫这最美好的时光。只是,请你原谅,好吗?我不想它如烟火般绚烂之后只留下深深的寂寞。所以,我还站在原地等你。[记。]

柒木流言

[Part.1 如果再来一次,苏堇安你会喜欢我吗?]­

1996的夏天,我在葵花路遇见了苏堇安。

那时候的我,八九岁的光景,每天都喜欢穿着洁白洁白的裙子和邻居家的小男孩打赌。打赌的内容至今可能无人再记得,但,赌约却总是一只冰激凌。

苏堇安遇见我的时候,正是当我第三十九次输掉了冰激凌而站在街上放声大哭的情况。“蓝朵,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哭的那么丑的女孩,站在那里都是污染别人的视觉。”熟识很久之后苏堇安看着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从他那抢来的冰激凌时便没命的诉说第一次遇见我时的印象并想借此打击我。

可是,我忘记了当时自己哭的奇丑无比的样子,却牢牢记住了那个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去买好吃的冰激凌的人,并在此后的时间里,再难忘却。

“蓝朵,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谁敢再抢你的东西就来找我,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把买过的冰激凌递到我手上后,苏堇安横刀立马的站在阳光下说着这番豪言壮语,我一脸崇拜,像个小花痴般。

只是他没想到,此后没有人再抢我的东西,可我却开始以抢他的东西为乐。

但,苏堇安,你知道吗?如果时光可以回到那一天,我真的希望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笑容温暖的女孩。虽然那不是我本来的样子,但却是你喜欢的对不对?这样,我们就不会在后来变成兄弟,更不会在后来的后来,让喜欢上你的我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如果再来一次,你,会喜欢我吗?

[Part.2  这段无望也无畏的感情]­

自从那日苏堇安许下一番豪言壮语后,我便开始和他发展着无限纯洁的兄弟关系。这样一来,苏堇安我们似乎是小说里最常见的那种青梅竹马,可,小说里不都写着男主人公会长成翩翩美少年再来娶小时候那个女孩吗?而我为什么却偏偏沦落到如今陪你这个臭小子来看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夏朵,你看,那些男孩想对小语做什么?”从怨念中醒过来,我才发现苏堇安的公主正被一群小流氓包围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所以我理解了苏堇安当时类似见义勇为,实则很没大脑的行为。

你着急的呼喊稀释了我残存的意识,在昏迷的前一秒我终于记起,哦,原来这不是小说,所以你不用喜欢我。可是,苏堇安,我愿意等,等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那个叫凉蓝朵的女孩,她其实也很不错啊,真的不错。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药水从吊瓶一滴一滴流进身体,冰凉冰凉的。有个高大的影子遮去了我所有亮光。

苏堇安清澈的脸开始映入眼帘:“凉蓝朵,你这个白痴,笨的像头猪,谁要你冲出来的,没有你,我····”

“没有我,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哼,救了你还大呼小叫,早知道就不冲出来了。”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本以为苏堇安会要面子的反驳,却没想到他一阵沉默,然后走过来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说:“好兄弟,谢谢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笑着摆摆手:“切,谁要你记着啊,好好照顾你的小公主就行了。”语气是不屑和厌烦。但苏堇安你知道吗?被你握住手的瞬间,我心里浮现起没由来的淡淡哀凉。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一个名叫顾嘉楠的男孩救了大家,似乎也是那天以后,苏堇安开始与他的公主莫语熟识。

[Part.3  顾嘉楠,原来是你]­

我怎样都不会想到,那个叫顾嘉楠的男孩会在我出院的好日子跑到医院来找我要报酬。上帝作证,我当时的郁闷程度真的超过白天见到鬼。在沉默了半天之后,我终于被他寸寸不移的目光盯得背脊发凉。

“好啦,你究竟要我怎么报答,该不会是以身相许吧?”之所以敢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叫顾嘉楠的美少年应该是看不上我的吧。

“哈哈哈哈····蓝朵,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可爱呀。”突如其来的陈述句让我迷惑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他嘴角翘起的弧度,似乎和记忆中某个亮点重合,我吃惊的从病床上竖起来,两只手紧紧揪住眼前这个人的衣袖:“顾嘉楠,你是顾嘉楠对不对?那个从小便和我打赌抢冰激凌的顾嘉楠?”也许是太激动,以至于没有发现门外看好戏的苏堇安和眼神似乎暗含深意的莫语。

“蓝朵,没想到你和嘉楠这么快就熟到这种地步了?”苏堇安坏笑着走进来。我刚想反驳,却看见他身后的莫语,难不成苏堇安已经将她的公主拿下,现在他是来感谢我这个间接的媒人吗?这种想法刺得我心很痛,痛到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难看极了。

当顾嘉楠与苏堇安去办出院手续时,我终于开始近距离的观察这个叫莫语的女孩,她真的很美,那种纤细的美大概是我永远都学不来的吧?

当我把心里的这个想法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让顾嘉楠知道时,他轻轻的笑了:“其实,蓝朵,你也很不错啊。”之后慢慢的转身,一束阳光照射在他落拓的背上,那么明亮,那么刺眼。

[Part.4  等一个童话]­

时间以轰轰烈烈的姿态向前,当苏堇安一脸挫败的出现在眼前时,我没有惊讶。

“我被拒绝了,她说她有了喜欢的男孩····”苏堇安醉的一塌糊涂,在挪到他身边的间隙我竟然感觉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手上。“蓝朵,我好难过····莫语,莫语··”他声声的呢喃,成了我摆脱不掉的梦魇。

苏堇安,你看这世界真的就这么残酷,我拼了命想要的感情,你却毫无保留的给了一个永远不会接受的女生。苏堇安,我怎么会忍心告诉你,在一次那么偶然的情况下,我听见莫语对顾嘉楠的表白。

当时的顾嘉楠笑的漠然,如同长辈一样拍拍她的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是我的妹妹。”莫语的额头轻轻抵在顾嘉楠的肩头,语气势在必得:“你等着,我不信你会不喜欢我。”

真的,我佩服她的勇气,至少对你苏堇安,我说不出这番豪言壮语。可是,请你原谅我小小的私心可以吗?我多么高兴莫语喜欢的是顾嘉楠,这样的话我就有了理由继续傻傻的等,等到那个长眠的童话会在漫长的冬天过去后慢慢苏醒,在我们彼此合适的时光开出最柔软的花。

[Part.5  蒙上眼睛,是不是就能不那么迅速的撞到悲伤?]­

然后,顾嘉楠来找我,提着一袋花花绿绿的冰激凌。我想,也许是他小时候抢了我太多冰激凌现在良心发现了吧。我迅速从里面找出自己最喜欢的口味,然后听着顾嘉楠用干净而悲伤的声音似乎是在叙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蓝朵,小时候你总是喜欢和我打赌,记得有一次,我赢了我们都最喜欢吃的香草冰激凌,没想到你居然大哭的跑了出去。说真的,至今,我仍然没有看见哪个女生哭的有你这样凶猛。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天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突如其来的搬家消息让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和你告别,离开后,我常常会想,那个叫凉蓝朵的女孩,没有我陪她打赌会不会很寂寞呢?”

抬头望着天空,看见城市上空飞翔过灰色的鸟群,剪出一季的斑驳杂乱。回头,我看见顾嘉楠温柔的神情,眼中似乎含着期待。我很想对顾嘉楠这番酸溜溜的话进行回应,我想告诉他,就是那一个赌约,让我在葵花路遇见了苏堇安,也就是这段他离开的时间让我对苏堇安的喜欢像做加法一样,越加越多,加到如今已经等于爱了。

只是,一切还来不及开口,我便被突然出现的苏堇安拉到一旁。

   他说:“蓝朵,我要追你。”

   他说:“蓝朵,你喜欢我可以吗?”

   霎时间,天昏地暗。

背对着顾嘉楠,我似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只是,从他身上破裂出来的伤心,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可,苏堇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答应你。凉蓝朵为了苏堇安一直都是义无反顾的,对不对?

[Part.6 有些爱情,如果不爱,那便是真的爱不了]­

我以为顾嘉楠会再来找我,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莫语,她站在我面前,眼神哀怨。突然,她蹲下身子,眼泪就那么簌簌的掉到地上。说真的,她梨花带雨的哭确实比我要好看百倍。

在她不清不楚的叙述中我听见了事情的大概,好像是她和顾嘉楠在街上争吵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小汽车,而顾嘉楠为了救她,出了车祸。

出了车祸!这句话刚刚在我脑海晃过,我便怔住了。莫语突然抓住我的手,几乎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让你幸福,居然答应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么会吵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就连他昏迷中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莫语渐渐蹲下的身子,让我回过神来,飞奔到医院后,我发现苏堇安已经守在病床前。我轻轻叫他,他微微开启的嘴唇被我忽略。“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怪你。”在他惊讶的表情中,我慢慢转身双手轻轻握住了昏迷中的顾嘉楠,就像越过时间,握住了过去的自己。

我知道他想给我一个解释。但是,苏堇安,你知道吗?我不需要,一切的一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因为即使我们在一起后,你的眼神还是只停留在莫语身上。我也忘了告诉你,那天,我就那么凑巧的看见了你为了莫语和顾嘉楠厮打在一起。很久之后,你起身对倒在地上的顾嘉楠丢下一句话:“蓝朵不会喜欢你的。”

呵呵,苏堇安,你猜对了,我不会喜欢顾嘉楠,因为你早知道,为了你肯挡下那一钢棍的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只是,你一直选择装作不知道。而,凉蓝朵为了苏堇安,一直都是义无反顾的,对不对?

苏堇安,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故事,我们都以飞蛾扑火的姿态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一直忽略,有些爱情,如果不爱,那便是真的爱不了。

[尾声  最后的最后,我站在原地等你 ]­

三个月后,莫语和苏堇安都离开了,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在顾嘉楠出院的路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眼前的身体顿了顿,然后回过头看我,我看着他,笑的云淡风轻眉眼轻柔。

“那么,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他紧张的问我。

冗长的沉默后,我转过身,将这些年的日记拿了出来,记录着我和苏堇安发生过种种的日记。

看到一半,顾嘉楠停止了翻阅,随后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蓝朵,其实你也不错啊。”之后慢慢的转身,一束阳光照射在他落拓的背上,那么明亮,那么刺眼。

苏堇安,我还是学不会如何忘了你,尽管在你走的前一天,与我,你始终还是只有一句对不起的交代。

可是,怎么办呢?苏堇安,我告诉自己,你走了,就不会回来,只是我却还站在我们最先相识的原点。

看着顾嘉楠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在转身的瞬间恍惚看见那些纷纷扬扬细碎如葵花瓣的旧时光在一时间向我铺天盖地的袭来。恍恍记起那是个美丽的午后,头顶天蓝如洗,向我伸出手的男孩,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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