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是一堵墙,墙内墙外两重天》
记得有一次,我在理发店里等理发,顺便与店老板唠起了嗑,老板跟我谈起了自己的烦心事,女儿正在读初一,一天下午,她发现女儿放学回来后很不高兴,甚至是在书桌旁独自抹眼泪,她就问女儿怎么啦?
女儿带着情绪地哭着说,好朋友XXX不给她玩了。然后她接过话就说,人家不给你玩还是因为你不好,你好了,人家怎么会不跟你玩呢?女儿气呼呼地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管她接着再怎么追问,女儿就是不说话啦,她也很苦恼,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跟女儿沟通?
店老板给我谈起的这个沟通话题,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啦,可是这种沟通出现堵塞的情景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它促使我要对此教育现象说些什么呢?
我喜欢看女排联赛,喜欢看主攻队员们一跃而起的大力扣发,也喜欢看运动员们忘我地跑到场外去追球的背影,更醉心于运动员们偶尔会像是大雁低空略过般地匍匐着身子去用手或头托起低飞的球的画面。
如果我们把运动员手里的球比作是孩子向我们抛出的话的话,那么运动员的职业操守就是不让球落地,即使是到了要用身体做铺垫的境地也不放弃,因为只要球不落地,就能为接下来的赢球寻得机会,这也许就是体育精神吧。
同样地,孩子向我们抛出的话,我们也不该让它落地,我们可以用自己的话把孩子的话重述一遍,就相当于再转述一下给她听,让孩子意识到我们很在意她此时的心情,我们此时能做的就只是温和地陪伴在孩子身边,等她愿意向我们说出事情的经过,因为此时我们才是孩子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人,父母轻轻地问,孩子慢慢地说,这本身就是一种疗愈孩子情绪的方式。
只要孩子愿意对我们讲就说明我们和孩子的关系是融洽的,小心地维持着关系不让它恶化,就如同是在用我们的身体托起孩子低落的心一样,只要孩子认为我们可以信任,那么我们就能为接下来的成功帮助孩子赢得机会,这正应了关系学中的一句话:有了关系,什么也都会没有关系。
对于正在陷入被好朋友孤立的孩子而言,她的内心世界里阴云密布,反观自身的行为也是她的本能反应,即便是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修复关系的办法时才会默默地哭泣,摆在她面前的就好像是一团带着情绪火苗的乱绳,要找到绳头,有时就只是需要我们有一颗安慰她的心,让她觉得我们能理解她或者是让她能感受到我们在关注她、爱她就足够了。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因为被冤枉而被母亲骂,一个人躲在屋后靠着小树在偷偷地难过,这时父亲寻我而来,他静静地陪我站了一会儿,后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后说了一句:你娘冤枉你了吧?我的小宇宙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引燃了,我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完了也就什么都没有啦,内心很平静反而感激起父亲来,至少我父亲他是能理解我的啊。
还有一次,听同事跟我讲起他和女儿的故事:女儿六岁了,一天手指不慎被碰破了一点皮,然后哭着对爸爸说,手指怎么怎么疼,硬要忙着的爸爸停下来给看看,然后这位爸爸就开始批评起女儿来: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怎么怎么样啦,什么娇生惯养啦,什么自己娇惯自己啦,一会儿功夫不到,女儿就摔门进屋嚎啕大哭起来,还说再也不给这样的爸爸说话啦。
心理学上的认知疗法中有讲信息的四个纬度(这里我们不妨将对方说出的话当做是传达给我们的信息):
第一个纬度是他对我说出的话的内容是什么?
第二个纬度是我和说话者的关系是什么?
第三个纬度是说话者借助他的话向我传达的期待是什么?
第四个纬度是我该如何回应说话者才能对他有帮助?
这里我们不妨拿第一个例子来套用分析一下哈:
1、孩子对我说了什么?(XXX不跟她玩了。);
2、我和孩子是什么关系?(母女关系);
3、孩子话背后隐藏着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希望母亲能理解她此时的处境,听她说说心里话);
4、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女儿?(我要陪着她,听她说说事情的经过,问问她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反思:在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我们大人有时都不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一看见孩子有事就抓狂,情绪上来了不自觉地出口伤了孩子,有时吧,我们大人自己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们仅仅是孩子的陪伴者,我们当然不应该以一个过来人的站位去随意贬损或者用带着负性的情绪去评价一个初入世孩子的行为。
有时我们真得要好好想一想,我们陪伴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更好地帮助孩子成长呢?还就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发泄情绪的一时需要呢?如果我们连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分辨不清的话,那么由我们这样的家长来陪伴孩子的一生,对于孩子日后的人生旅程来说是存在风险的。
为人父母一场,其实就是一场修行,我们要怀着对另一个生命的敬畏之心去陪伴、呵护,尊重、倾听、欣赏、引导孩子,虽然是我们给予了孩子生命,可我们并不是孩子生杀大权的掌控者,也不是孩子命运的主宰者,充其量我们都不过是不同的生命个体罢了。
《认知是一堵墙,墙内墙外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