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随笔
腊月二十七是年集~~春节前的最后一个集市。很热闹,不亚于赶庙会,可我没有去。以往,每每都会修饰一番去会会同学好友,这一天像是约定成俗吧,都会去集市上凑热闹。现在心情不同了,一些思想亦愈发沉重了,开始觉察十八九岁的年龄应该做些什么了。猛然间感悟:人这种动物有多脆弱~~他有十副面孔,一但毁去其一,便觉得无脸生存~~一但情感遇阻,事业友情诸受牵连,人也变得颓废枯寂,死鱼一般。不愿见谁,特别是一别多年的老朋友,不愿看到变迁的音容下变迁的性情。我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但可以对自己的意志选择。好吧,谁都不见。
于是,我就看夕阳,看月亮,看电视。那里才有永恒的,永远无法触及的旷世神话。远远地看着就够了。
夕阳是沉重的。它的性格应该是宁静而婉约的。眼望斜阳,仿佛面对一位沉思不语的老人,他在追忆一段从未与人诉说的故事么?那全都是哀愁吧!绛红的胡须掩盖了一生的坎坷,秃秃的头颅容纳了多少的辛酸血泪?我就这样陪你坐下去吧!直到胡须飘袂,直到乌发绝顶!
月亮永远是寒冷的,不同的季节感受却是一样的。我在人群中难以解脱的时候,便常常想起月亮,便常常在月光中徘徊徜徉。月,掩藏太阳的刚烈,撕裂黑夜的面纱,独领一袭清冽与辉煌,它让离人解忧,让赤子生情。上小学时,晚上要上夜课,从那时起便常会与月联袂来去,月移人走,槐影婆娑,疏枝摇曳,轻风和鸣。于阒寂里可寻得世事之外的可爱。多年后的今天,我仍一如既往的喜欢着月亮,似乎又有了某种执着。
于涌动的人潮中,我只是一滴无色无味的水,而此般月夜里,我究竟该以怎样的激动来坦诚我充实富足的心?月设朦胧风助兴。难道这一切不是为我而设吗?!我目醉神痴,如饮甘醇。我可以信步幽林,可以浅吟低唱,可以偃仰高卧,可以想古思今;或者,可以什么也不想,不动不语,用整个生命于虚空中体味禅意。
于1994.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