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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笺诗稿第二十七话!

2019-05-05  本文已影响35人  青云子的简书

青笺诗稿第二十七话!

主评作品:

《巴赫(二)》by青云子

无论从哪里开始,音乐都天生决绝

像一个节日,在来临前

就和今天的报纸一样旧了

寂静使鸟鸣更加真实

像洒在地毯上的清水

很多年前就有人从窗外走过

那时窗子还没有窗子里的人

社友回应之倾蓝:

《默曲》

窗户在记忆和遗忘之间响起

如此明亮,以至让人悲伤

每晚都有窗穿越漂移

像影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群星各自孤独地死去

像琴键渐次寂灭

总是要很晚天空才会收到死讯

作者答复:

总是要等暮色把自己抛却

天空才找得到晨曦的入口

并无一人等候

也并无一人回首

在暮色遗留的文字里

星辰各自暗语

吹响人要走的路

                                             ——暮色,或答倾蓝《默曲》

社友回应之沈夜骁:

《歌之神様》

从哪里阐释固定的叩首

或者编织成晨鼓钟鸣的音效

一碗水从天上蒸发成细腻的云朵

像是玄之又玄的长诗刚刚收尾的弥撒

序曲接吻天使的时候

人们分食着红酒和面包

仿佛光明的颜色就能够进入灵魂深处

看着信徒们最直白的祈述和祷颂

神还是饥肠辘辘

作者答复:

一段残留的序曲概述久远故事

用我们不再熟悉的修辞

像一批古老文献,只有结尾

重见天日,以及作者的无法辨认的名

某种活着可以不用光明

和时间,死者也可以呼吸很久以后的空气

可你偏偏想读神的穿越人灵魂的记忆

                                                                            ——无尽序言,或答老卡《歌之神様》

社友回应之上天堂:

这首诗感觉像一个莫比斯环自成一体。像一颗巨大的苹果叫我无处下口,我需要一把刀子。或许,这便是好诗的特征之一吧,也可以讲是优秀诗歌的一种,关于诗歌技艺,我是很拙劣的。所以我总是需要搜罗一些零零碎碎来掩饰自己。我找到的这把刀子便是尽量不谈与《巴赫》这首诗有关的事情。

前几天,去一个分享会(有一个单元是讲“噪声”)。本冲着耿占春老师去的,结果台上多出一个小胖子。声音洪亮的有些过分,几句话之中便要露出留美的蛛丝马迹。会上他读了一首自己的文字。讲了一些美国音乐的发展(算是漫谈吧)听的我云里雾里,感觉不着边际(我个人对音乐还是很偏爱的),他的作品里有不少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敏感词汇。他觉得自己很先锋,很现代,但我感觉不出来他的这两种精神属性在哪里体现。不可否认,他是做过一番努力与尝试的,也有一颗探索现代汉诗的心。我总觉的这是热衷改变本身,告诉别人自己是走在最前端的人。或许是我的偏见。

也许现实本身需要这种探索,但绝不需要这种炫耀。

下面讲的话大多是从勒韦尔迪和石川以及晶子那里变化出来的。

诗歌和生活应该互为目的和理由。(这个更可以用一个莫比斯环去理解)

想写一首诗的时候,诗之于诗人应当是一种必需品。它不必是什么山珍海味,它就像我们日常所吃的食物一样,是必需品。

石川在谈诗的时候讲,人的教养和趣味因人不同。其实我觉得诗人根本的差异是感受力和想象力的不同。这句话可以扩大到所有艺术创作者。

我们因该抛弃“我是诗人”这种不必要的自觉。谁不是吃喝拉撒睡,爱恨哭笑癫。

用什么样的口语是诗人的自由,但我们因该尊重自己内心,忠于自己,不应该做谁的崇拜者或者模仿者。

“我是诗人”,“写诗是我的天职”这种不必要的自觉,正是诗歌堕落的根由。

说诗歌是一切艺术中最纯粹的,跟说蒸馏水是水中最纯粹的一样。可以作为性质的说明,但不能作为有没有价值的标准。

现在的我们,接触到的关于诗的知识越来越多,我们有没有在其中形成了某种偶像崇拜,是不是忽略了去了解感受当下的生活呢?

我们曾经排斥过某些诗人的堕落,现在是不是重蹈他们的覆辙。

我们应该忠于自己,活在当下,记录当下。我们的痕迹,便是历史中这个时代的痕迹。

在文化对比上,我们应该展现汉语言特有的美感(这是不是也是民族之间的根本区别),这种美不需要任何一种文化体系认可,我们应当有这种自信。

以马赛尔《最后的晚餐》送给诸诗人吧。

“上帝留在了天堂,在窗外隐隐一抹的天空之上。来到人间的是耶稣,他孤身一人……”

作者答复:

他孤身一人

并没有走遍山川湖海,或者爱过

足够多的女人,他仅仅背负我们

也可以感受到的痛,到明天依旧新鲜

把说过的话编成荆冠,在长夜无尽守望着

背叛,信任的人的唾骂,血与死

他都替你承受过了。他甚至最后也哭了

                                                                                   ——《一个人,答张聪》

社友回应之涩萝蔓:

还是更喜欢把一、二一起读,生机流窜但不驳杂,阡陌交通在不动声色中通向幽处。青云的诗总是给人这种在一步三回首中流动不止的沉韵美感。这首诗许多句子越读越有味道,我们总在确认坐标,而每一个坐标都在被确立的同时报废。有人嗑食成就麻痹飘摇的神经,有人陷入迷雾,而诗人总是不能幸免的被流逝和尽头苍白的空刺痛。

“把自己从眼睛上救下来”,让我想起《不安之书》中的一句,“建立内心快乐主义的下一步就是避免对社会性事物产生感觉。”实际上,对于任何东西,有感觉就会有悲喜,就会在自我反射弧线的张弛中被耗尽。绝对而又虚无的两极,其间广漠的沉浮,确认自我的坐标也不过是在彼此的沉浮中寻求相对的静止。短暂的、一瞬间的。“每按一下琴键,手指就透明一分”、 “一个对占有于心不忍的人”——因为……所以?虽然……但仍旧是?我迷失在这些抽象的关联词中,迷失于可能性的幻觉。事实是无论哪种形式,都是彼此囿于时效性的被清空、被占有、被虚耗。

没有选择。“撤退是另一种凌迟”。读书的时候喜欢独自坐很久的车到陌生的校区散步,听一些音乐,看车窗外的一切一晃而过,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嘈杂一晃而过,直到夕阳西下,游走着,似乎在建立某种联系,又似乎只是在经历某种逝去。“我经过了这些希望。”(李晴)是的,只是已经过了。有什么在叠加?还是彼此如空杯盈满又倾撒? 沉默似乎是一汪最为静好的湖泊,可以更长久的持留那些漂萍?有一次被小孩子问及,“水为什么要动?有不动的水吗?”我不知道,倒默默自问起来,“有不动的什么吗?”

“他坐着放任平凡的生发/听凭一些幸存的沉默”。

“你没有逃避,只是被纷纭的背景/删改得失去边界”。

“幸存的沉默”,相对而言的静止,永恒恐在瞬间之中……

《巴赫(二)》便似一杯茶,把湖光山色都凝聚在一杯水、几片叶中,并以此抵达某种通透。“很多年前就有人从窗外走过/那时窗子还没有窗子里的人”,分明,是有着一点什么在这浩浩荡荡的碰撞与粉碎之中的。“无论从哪里开始,音乐都天生决绝”,是因为永恒吗?在千变万化之中,历史又是什么呢?

昨天很巧的看到艾略特《小吉丁》中的一节,想补在这里:

“所以,当一个冬天的下午

天色渐渐暗淡的时候,在一座僻静的教堂里

历史就是现在和英格兰。”

作者答复:

我的存在现在就坐在你沉思过的对面

有鸟声在轻风声里听取花声,我指的

是窗台花的呼吸声,必须是云光和残留石街的夜色

交头接语而来

你可以想象那种节奏吗?小山下传来山歌

像小时候把着发小的脉

以为他(她)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

                                                                       ——《有客,答萝蔓》

社友回应之川石:

老青的诗带着一股凛冽的干净气,或者更准确而言,一种将人包裹起来的,稳妥的安静。在老青选定这首诗为月评之前,我在简书便好好读过,连同第一首出版的《巴赫》。老青的诗总是悖论和行间韵穿插的协奏,这首也不例外。

这首诗很短,因为短所以相对有力,纯粹,像一把明晃晃的玻璃刀子。第一节开篇便有了宿命感——“无论从哪里开始,音乐都天生决绝”。这样决绝,这样被“命定”,盛大如节日。它是记录和抒发的载体,因而如“今天的报纸”一般;每天也都像每天的报纸一般。但是“旧”,这就使这常新却又永旧的东西,夹在这一行中间,造成恍然的不适——但这样的不适与猝不及防是好的。

寂静和鸟鸣都是常见的意象了,从古用到今。古早意象总让人感到烂熟,因此有时会显得太泛滥,但有些时候,恰是古早的味道正好。大概是因为并不是鸟鸣使寂静更深,而是寂静使鸟鸣更真实。真实。这样的词汇用起来仿佛就能增出另一个维度的认知一般——更加真实,安宁。有人从窗外走过时窗内还无人,安安静静地旋开两个时空,交错着,有点蒙太奇感。而不要忘记——这些所指都是音乐,巴赫。是安宁如洒出的清水的音乐,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的,穿梭在变幻中的,音乐。

这时短诗的好处就有了。文字的精短反而带来余味,把每个文字如琴弦般绷紧,而流淌出的,总是更多。

作者答复:

稳妥是一种对空心梦的恐惧

一个被无意打破的陶罐

把它破掉的一面转向墙角

你知道有人知道,而罐子的形影

完美得好像曾经被上过花纹。

一些秘密在光尘中歇息,或假寐,但没有人在意

像一只野猫,来多几次,就开始不像野猫了

                                                                                    ——《陶罐里的秘密,答阿川》

番外

上天堂:有好几个喜欢的句子,整首诗“意”与“境”也还好。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这首诗。

倾蓝:在自我的冲突中完善并完成个体对生命的修炼。王的作品意象过于绵密,反而使作品有窒息感(当然,他如果想表达的就是这感觉那么例外)不是意象本身问题,而是意象疏密问题。个人觉得意象密的作品短一些更好。长一些的话则不宜固执于意象,可转回来直接白话书写效果会更好。

沈夜骁:除开英吉利海峡没有边际,泰晤士河的左右两岸一直不同。——这篇诗在我看来,有点反思英国现状的政治感官,而对于英国,我的想法其实或多或少有点故步自封的意味,英国因为大航海时期而崛起,因为多边贸易而成为所谓的日不落帝国,所以说英吉利海峡狭义上只是一条航道,但广义上是没有边际的,其实也可以引申为对于入欧和脱欧的对立感;参照上一句,泰晤士河两岸一直不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从地理上的解释就是对于英国现代而保守的一种矛盾,按诗歌里的说法,现在的英国充满了现代化的“废墟感”,多少都会觉得违和,但是就是这样处处依靠着河流仿佛割裂的不同,才是英国的样子,所以一直不一样,司空见惯而已。

涩萝蔓:变幻戏法的天空与真理押韵,只有爱不在这其中,不接受纷扰的检阅。雄辩、忙碌、明或不明所以,愿我们心中自有明灯。

鹿莽莽:宛如有一双操纵宇宙戏剧变幻的魔术师般的手,在桥下为你摊开一副奇诡,梦幻,立体,多元交织的画卷。这时,我脑海里浮现一个词,它有了新的意义:地摊(动词),可以作为一种写作方向,类别出来。殿堂级的名画上,所描绘的也不过就是这些生活的角角落落,而值得信赖的是作者为我们所提取的那份独特。

川石:将诗行的无韵和起伏溶解到浪花中,然后成为其本身。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阅读不足,总觉得这首诗有浓重的异国味道(总觉得写成英文或许更加流畅)。从透视上说,便是一个从“桥下”开始,逐渐眺望,甚至将眺望的自己融入其本身的过程。当把交错的无韵诗和河水,海浪相比较,会发现他们根本就是一体的。起伏,交错。在诗行之中蓦地就敲出一个切口,由此藏一个更广阔的时空和宇宙进去。但不知是否妥帖,我私以为丢失了一些汉语自己可以拥有的畅丽,即汉语语感本身。形容词也比较多,因而显得赘重。如果能更好地用名词和动词搭建出来,或许会更有力量。

青云子:有一类诗,意群如画布上的不同色块,感受的幻化又如狡黠的曲子,可以从现代艺术的角度去鉴赏。我们对这类诗的赏读或许可以更注重内心的投射,那个过程对感受体的反复撩拨,以及最后留下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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