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历史,美丽的思想 ——评《苏东坡传》
周炜言
在我初二时我曾读过《苏东坡传》,当时读起来痛苦万分,感觉每个字都显得如此索然无味。所以我对它是有着发自内心的抵触。可是这次重读这本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书时,我竟然开始慢慢找到了读它的乐趣。这乐趣对我来说不在作者诙谐的语言,细致的描写,作者的文字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晦涩难懂——我对那些一大段一大段的文言文不知所措,有时靠百度才可以继续我的阅读——但是那一些些有关历史的部分着实有趣得令人着迷,作者的思想也着实美丽得令人向往。
我完全被书中所描述的历史的戏剧性给吸引。如果不是作者可以真凭实据地讲出这些史实的出处,我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作者的编造。
例如苏东坡被刻在元祐党人碑上,就是被恶毒地想要遗臭万年,结果不仅没有“遗臭”,被整个中国文人所追捧了几千年,甚至就连那个碑,也被可怜地被雷劈成两半。这个神奇的故事不仅真实存在,证明苏轼所经受的苦难,还好像暗示了苏轼的正义,连上天都看不过眼去惩罚那群刻碑小人。而苏东坡、父亲与祖父性格上的相似,不仅增强了这种戏剧性,好像也符合客观事实,或许是血缘关系与家庭氛围才让苏东坡有着和祖父、父亲一样的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了刺般地去与王安石甚至皇帝对抗——这再次是戏剧性的体现,一切都是如此的命中注定,苏东坡的一生像连锁反应似的发展,仿佛在他祖父那里就有所预告。
而历史的有趣有着大部分是作者的美丽的思想赋予的。原本我认为《苏东坡传》作为对苏东坡一生较为细致的描写,应该更为客观,但读这书时我才发现并不是。作者的立场似乎是偏向于苏东坡的,在他较为宏观地叙述苏东坡所经历的一生与所受的苦难前,他就直接表明“我认为我完全了解苏东坡是因为我了解他;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喜爱他”。并且他在给人贴标签时,常常用到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词语:他在写宋哲宗时说他是呆子,他在写王安石是说他狂妄,把立元祐党人碑的人称为小人……就连西方的斯威夫特也不能幸免,被说是“尖酸刻薄”。但这正是译者对传记这类文章的描述:(要求作者)要有哲学家的高超的人生观……;要有文学家的艺术技巧和想象力,好赋予作品之艺术美和真实感,使作品超乎干枯的历史之上……作者将自己为人处世的心得,他的道德观,他的思想全部灌注到史实中,用史实拼贴到他的思想上,两者交融得天衣无缝。美丽的思想与有趣的史实的水乳交融,让整篇文章的价值提升,让人读起来更有人文气息,超脱于“已死”的历史,令价值观古今相连。
正是因为有趣的历史与美丽的思想,使这本书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散发出独特的人文气息;也使我从心里地敬佩苏轼与林语堂,前者创造了历史,而两者的思想都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