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机闲聊

      我最近因为经常往返医院做治疗，坐网约车的机会比较多，于是接触了许多次网约车司机。

      每次刚坐上车，司机都是稍侧脸，向坐在后面的我核对手机号码，如出一辙地对暗号，8867？嗯，8867！

      大多司机都很矜持，20分钟的车程，很少有交流。我到目的地下车，一声“谢谢”后走人。

    有一次，我看到一个车载导航支架不错，开口问司机他的导航支架是如何固定在车上的？他大声说，我是按照导航的路线开车，不会多绕路的。哦，原来他有听力障碍，我闭了口，不再与他搭话。

      昨天我上车后，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睁开眼时，看窗外稍有陌生，看来这位司机没有走我常走的路线。和他搭话，知道他也是外乡人，在北京开网约车谋生。他说进到三环里，他就成了路盲，只会跟着导航走。我问他为什么不打开导航的语音？他说，有顾客嫌烦扰，所以不敢再开，怕招致抱怨。

      晚上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一位安徽司机，与我年岁相仿。我们无意间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一路的闲聊瞎扯。外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下班的人流涌动，忙乱中路上有两车相蹭，交通拥堵。看着外面躁动的车流，焦虑的争执者，两个坐在车内、不曾相识谋面的人，一起感慨着社会和生活。

      今天下午我又坐上了车，是一位女司机。同样的暗号，准备起程了，她问道：我是不是上午拉过你？我说，没有呀，我第一次坐你的车。外面阳光充足，太阳很大，几个雨点落在车窗上。司机告诉我，下雨了，是太阳雨。

      我想起了昨天安徽司机说过的话：下午坐在车里，困得要掉头，好想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