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待成追忆散文

龙泉河(七)变迁

2019-04-12  本文已影响239人  如是斯文

没有见过桑海沧田的,也未见过海枯石烂,但是真真切切地见识了龙泉河在短短几十年的改头换面。

四十年前,可以说除了那次南河的取直属于人工干预之外,更多的是大自然对整个地形地貌的雕琢。一场暴雨,一次洪水,便或多或少会对自然外观造成些许改变,而万千年来就留下了如此多的沟沟壑壑,无不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人们的辛勤工作,无疑会加速改变的进程,但影响甚微。

社会要发展,必然要建设。改革开放之后的大兴土木造成了龙泉河逐渐失去了以往的样子。上高中以后因为住校,回去的时间就少了,每一次回老家,都会发现龙泉河有较大的变化。先是在西河的西岸建设了一个砖厂,那里以前有十几米厚的黄土层,非常适合烧制红砖。红砖是当时建房盖楼的主要建材,用量非常大,大量的黄土被消耗,眼瞅着高高的土坡就被“吃”掉了。当时的砖厂自动化程度不高,需要大量的人工劳力,父亲在农闲时也在砖厂打工,放暑假时,我也在那里赚学费,每天十元,这在1988年左右算是不低的工资了,却也是费气力的活。拓砖胚、码砖、装车,什么都干过,在烈日下曝晒,一个假期至少要蜕两层皮,黝黑的皮肤就跟非洲人差不多。天长日久,西岸的黄土层就没了,地势低平,仅剩了沙砾,复耕也不长庄稼。再后来,胶州湾高速从砖厂西斜穿而过,砖厂基本无土可用,也就渐渐废弃了,当上百米的烟囱轰然倒地的时候,一切归于无形。

对龙泉河彻底改观的还是填海造地工程。随着红石崖北部被划为进出口加工区,包括龙泉盐场、盐坨、五河头以南的大片海滩都成了施工区,移山倒海开始了。南河以南的土岭都被巨型的机械蹂躏着,龙泉河被束缚在很窄的河道中,呜咽着不敢出声。什么南林、西小沟、东涧沟都已不见了踪影,一队队的斯太尔渣土车疾驰在龙泉河至海滩的路上,扬起了一溜烟尘。

青连铁路挺拔的桥墩就整齐划一的排列在西河的河床上,像一根根擎天柱。铁路高架顺着西河一直延伸到薛家河,随后顺着西涧沟到了西南岭。赵家的公墓就在西南岭果园的西面,大大小小有二百多坟茔,因为修铁路需要占用,一半的坟要搬迁。公墓离村大约有三里地,平常白天都人迹罕见,现在铁路都通了,再也没有以往的清净。父亲的坟还在那里,真的不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搬迁。

以前龙泉赵家人均差不多有一亩多地,虽说是靠天吃饭,大多也风调雨顺,自给自足还有富余。这里的土地很肥沃,适合多种农作物的种植。花生是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我们都喜欢吃自己收的花生轧的油,自然醇香。可是现在,为了占地补偿,多数良田都栽上杨树活其他不为结果只为点数的果树。

砖瓦房一批批拆除,大楼一幢幢矗立,地没了,农民上楼了,实现了四十年前“楼上楼下、电动电话”的梦想。再也没有河水甜,再也没有五谷香!

儿时的龙泉河,冬天结冰时就是滑冰场,打碎冰可以当冰糕吃,不会闹肚子;夏天酷热时就是游泳池,捧起来可以喝,不会担心污染。

可是,现在呢?记忆中的龙泉河,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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