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假如有个形态

2017-06-02  本文已影响14人  豌豆公主呀
悲惨假如有个形态

“他看见她们那被体重压得变形的高跟鞋和豆蔻斑驳的脚趾,悲惨假如有个形态,它未必就是驼背瘸腿或面黄肌瘦,它可以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命也不要的摆弄姿色。”

“他看着花岗岩的大厅里的一株假棕榈树,胶布的树干,塑料的叶子,绿的跟邮电局似的。董丹盯着那树,满脑子都是白大叔与刘大叔布满风霜的脸,那脸上无色的嘴唇和鲜红的眼睑。那样的脸也会有纯真无邪笑开了的时候,那就是当看见出生的小牛,或是麦田遭遇一场不期的冰雹后仍然完好,或者是卖辣椒比预期的多赚了几分钱”

在《赴宴者》之后印象最深的两段话,严歌苓用最朴实的话,最生活化的对比让我印象深刻。

董丹,一个“宴会虫”,不,内心深处的他并不是这样的。破烂的房子,被老板拖欠的工资,却有着一个温暖的妻子。在一次酒店面试中被错认为记者而当了一次宴会虫,心满意足的大吃大喝之后还领二三百元的车马费,这何等的待遇!每一道菜的美味充斥着舌尖,这样的“工作”深深诱惑着他,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赴宴,内心却自我安慰:反正多我一个人吃也省的浪费。

可自从认识了陈洋大师——一个内心极度的想表达自己却又不满社会以粗鄙的方式按平米对待自己的作品。高兴——平凡的撰稿人却已看透社会,文字中规中矩行为却早已出卖了她。大师的第四任妻子——漂亮却是寻找灵感的工具。白大叔——急于想处于底层受剥削的农民申诉却无可奈何。吴老板——一个房地产商,压榨农民工,肥手带着翡翠板子的老板。老十——生活在社会底层,靠按摩为生的女孩。

董丹的赴宴生活在认识他们之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师与董丹是老乡,大师自认为与董丹较为亲近,可董丹却是作为高兴的合伙人想采访大师,无意中发现大师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彩,灵感的缺失,对社会的不满在酒后或创作时爆发出来,砸东西,骂人,让董丹无从适应。而高兴只想着多挖掘大师的隐私,对董丹写的关于白大叔的故事见惯不惯没有太大兴趣,对于董丹查字典写出的稿子加以修改并推迟发表。老十在一次按摩脚的过程中认识董丹,董丹为老十和她姐姐的遭遇感到悲哀,又因老十的漂亮产生怜惜发生关系,事后答应老十写一篇关于她姐姐而批判社会的文章。吴老板邀请高兴与董丹吃饭并以一套房子为砝码要求发表一篇关于他的房子如何便宜质量如何好的文章。

作为一个伪记者,董丹是不合格的,因为连一些常用的子他都得翻阅字典来完成,更别说一篇文章了。最后董丹在大师的静怒无常中,白大叔的内心压力下,吴老板的两面脸,老十出现在裸体宴中爆发了,他恶心呕吐,仿佛吐出了所有东西,却也因为赴宴而被捕,被捕的同时得知了小梅——自己温婉的妻子怀孕的消息。

而贯穿全书的是小梅,跟着董丹从乡下来的女孩。圆圆的脸质朴可爱,在危及自己和丈夫的时候剑拔弩张,内心平静无所求,对于丈夫董丹提出的大房子,豪华家居并不向往,只安于现状布置自己与丈夫破烂的家。并不知道老十的存在。这样无所求的形象与董丹鲜明对比。安于满足的妻子,内心极度想摆脱这样生活的丈夫。再一次的令赴宴者的形象鲜活起来。

可董丹的内心生活是痛苦的,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却被当做记者。救星,圣者去解决别人的问题,那么多的社会底层人民向他求助,商人艺术家也拿金钱物质作为筹码交换一篇文章,本性善良的董丹想伸张正义,却无奈自己还是个不会写文章的底层人民,想批判高官富贵,却发现自己最向往的便是它,内心极度压抑纠结,表面却不表示也不诉说。这样的伪记者身份董丹不想要,每个夜晚他必须挨着小梅,贴着迎合着她的均匀的呼吸才能入睡,这样痛苦悲惨的生活是赴宴带给他的,也是他自找的。

悲惨假如有个形态,它可能是陈洋作为艺术家灵感的缺失,内心歇斯底里呐喊对社会不满却被枷锁永远囚禁的灵魂;可能是农民底层被肆无忌惮地剥削又不会不敢反抗,抓住记者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无奈;也可能是权贵之下一味追求效益的龌龊而又肮脏的脸;可这些也比不过董丹的悲惨,悲惨假如有个形态,莫过于董丹的“样子”,一副不懂装懂救世主的样子,善良仁义却是一只赴宴虫,一味被生活拖着走却不懂什么是生活、、、、、、、

可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活着,在生活的人可能定点的喝着下午茶,在活着的人可能再去寻找晚饭或睡觉地点的路上,可悲惨不分生活和活着,在喝下午茶的人悲惨并无表现,可不能说没有。寻找晚饭的人悲惨显而易见却不排除内心的满足。

悲惨无阶级界限,无等级差距,无物质形态的表现。

悲惨假如有个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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