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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月,同日,不同年,不同路

2018-08-19  本文已影响18人  数一筐豆子

小学我有个很好的玩伴——小艳,每天形影不离,上学放学都一起。那个年代的我们,我们在上小学前没有上过幼儿园,学前班。可能“看瓜”和“放羊”就是我们的幼儿园和学前班吧,大自然的课堂,和学校的课堂还是有区别的。我们那个村教我们那个学条件没有那么好,教室里的设备都是旧的,但就是由那些旧的设备,老的瓦屋,搭建的教室,对于第一次接触上学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畏惧的。学校,教室,课桌,老师等这些元素,让人感到好奇,不安而又神圣。一个好的小艳对于加速消除各自心理障碍是必补可少的。

好在那时候我们那个村,学生不是很多,所以一个年级就是一个班,一个好的伙伴通常情况下都是可以陪伴六年之久的

再后来上了初中了,校园更大了一些,一个年级也有好几个班级。虽然是经历过了六年的正式课堂,可是面对这样具有转折性的变化,当初的敬畏,又回来了。还好我还有一个和我来自于同一个小学的,同一个班级的人陪着我。对新环境的恐惧,慢慢的就从“加大号的课本”和,“熟悉的人”那里得到了安慰。但也是那个时候,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也渐渐的拉开了。相对于背英语单词,她更喜欢看动画片。相对于准备七八门课的期末考试,她更热情于帮父母插秧。

我们那时候进别人家里很少敲门,大人们都是先进到别人加的院子里,然后在再大声地吆喝问有没有人在家,小孩子则是直接推开别人家的门。小艳的家,是在村子马路边,没有院子,我知道第三间房子就是她和她奶奶一起住的屋子。她的房间是方形的,门和窗户是正对着的,紧挨着窗户下面是一张桌子,窗户两边的各放着一张床,这样一来整个房子剩余的空间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过道了,这样的布局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我都以为她的房间是长方形的。她的房间的门可不是直接对着马路的,而是门前几平的空地是她家搭起来的棚厨房,厨房的“房顶”和她的屋檐可以刚好共用一块石棉瓦。

我去找她,有时候刚到她家的“厨房”门口,就看见她妈妈在做饭,她妈妈见了我:来找小艳啊,她在堂屋看电视呢(堂屋就相当于客厅和餐厅吧),大多数的时候碰到的是小艳在做饭,基本都是等她把米洗净蜂窝煤炉打开,青菜洗好后,我就随着她进到的房间。所以我很少直接“推开”她的房门。初一暑假结束的前一个星期,我直接“推开”她的门,想找她看动画片。电视不在她的房间里,尽管很少直接在她的房间找她,但是我养成了一种无论什么事情找她,都是习惯去她睡觉写字的房间。

她看到有人来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之间看到对方进自己的家里也是不会打招呼的。我走进去,到她身后,她坐在椅子上。我发现她那摆着她姐姐生日礼物的桌子上,摊满了暑假作业,她在“补”她的暑假作业,一边是题目,一边是答案。我顺势在在床边坐下。她问我:“你作业写齐了吗?”,我:“嗯,有些最后的题目我不会我就空在那了,我哥说那是拓展题,很多公式我们没学到,做起来很麻烦,可以先不用做,以后还会遇到的”。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我也没有再提我是来找她看动画片。我随意的拿起桌子上她姐姐的“礼物”来“欣赏”。

欣赏"那我早已经看过的生日礼物。每一个礼物我都知道了他的来历。有的是我们村里的小伙子送的,有的是其他村的小伙子送的,有的是矿上的什么什么队的队长家的"公子哥"送的,每次我跟小艳,谈到学习上的事情的时候,她都寡言少语。但是当在我面前边介绍,边玩那些礼物的时候,她告诉我哪些香水瓶可以闪漂亮的闪光灯(应该是跑马灯),哪些香水盒是可以放歌(就是八音盒的效果),哪些些是搞怪的。她姐姐的那些礼物,其实就是摆在中学校门口精品屋里的那些东西,大多数初中生的零花钱的水平是根本不够买的,我们班有一个学生买,被家里人和老师知道了额,都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我估计至少也得攒至少一个学期的零花钱,所以我和小艳是根本没有钱买的,小艳的姐姐小曼也是不会买的,所以这些嵌在香水瓶上面的,跑马灯,以及八音盒,或者其他我没见过的“吓一跳”之类的新玩意,确实挺稀罕的。虽然是小曼的生日礼物,但是我看小艳摆弄的,比小曼还要多,小艳对于我也不吝啬。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些礼物的来历了。

我们那个地方有个煤矿,煤矿开采工程是在我们三四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的,从那村里的外来人口也是那时候多了起来的。小曼认识的“公子哥”都是外来人口。开采煤矿占用了一些人的耕地,有部分拿到土地占用赔偿金后,送孩子去文武学校了,有的孩子则是直接辍学了。小艳的姐姐小曼姐是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小艳的弟弟小毛小学没读完则去了文武学校。那时候去文武学校的感觉,就跟我们现在看富二代,出国当留学生的感觉一样,只几个孩聚集小村口等文武学校的转车来接,也引起了一群围观。吃瓜群众的声音也是“贬褒不一”的。

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有"好运的"能得到土地被占用的机会,也不是所有的家长都相信文武学校真能让孩子文武兼备。

我可能性格偏男孩子吧,亦或许是我受两个哥哥的熏陶,对这些太偏女生的东西我反而并不是很着迷,我反而喜欢玩我哥的放大镜,我哥的五子棋,我小时候完全不像女孩子,大多数邻里眼中的标准女孩子的形象就该是像小艳那样:话不多,在大人面前是害羞腼腆的,不和大人顶嘴。

而我在长辈和外人看来,比我两个哥哥还外向,话多的跟个小麻雀似的。那些跑马灯,香水瓶之类的东西,我近距离看过两次之后,就没兴趣了。我之所以还拿起来“欣赏”是因为,我不想耽误她补作业,如果她书架作业补不齐,她可能会不敢去学校,如果老师的批评超过了她的限度,她们可能就跟她姐姐一样不把初中读完了,我不想她不上学(那是初一的暑假)。

那是我突然觉得三年好短,又觉得三年好长。

我们那的中考和很多地方的中考不一样的,在我们那只有考上我们那市里的前三所高中才会大学有望,而其他的高中不是大学完全无望,而是大学太渺茫,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只能按照常规的概率去看到考学这件事情。当然也会听到极少数的大人说:“不一定在差的高中读书就考不上本科”。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这里的不一定,其实就是一定了。

那时候想着,没多久就要初二了,过了初二,就初三了,初三的备考压力,我们那个奇葩的班主任初一暑假放假之前就跟我们说了。

我所在城市的前三名高中是省示范高中,只不过前两名是我市高中学府里的“清华”和“北大”,第三名的高中则是“985”,“211”。还好我是90后家长对大学的认知不只是清华和北大。

初二那年暑假之前我也赶了一次时髦过早的买了同学录,其他的同学在心情留言板上,不是写打油诗,就是引用那些诗圣诗仙的诗,还有仿照现代一些作家的风格,写了一两段抒情散文的。

她而她这在我的同学录上写了几个字:“我们是好朋友,但我觉得你成绩好,希望你能考上好的高中,好然后能考上好的大学”。

我感觉她的语文课六年级的时候就不合格了,既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找她看动画片了。后来我初三寄宿在学校了。上午放学,我为了多一个小时预习下午的课程,我中午也不很少回家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一天拿换洗的衣服,仿佛从那以后她在我的世界里慢慢淡出消失。直到最近我看了读者上面的一片文章,才勾起了我和她之间的往事,才勾起了我对她的回忆,那个比我早一年在同月同日出生的发小,那个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中,似乎只存在了八年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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