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男闺蜜:温暖之余是不是也有些残酷?
闺蜜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内涵和外延都很难掌握。蜜会让让人联想到甜,闺则让人想到隐私、神秘。闺蜜首先要有相对长的相处时间,而且不知道如何就成了好友。闺蜜关系的建立要比男女朋友容易一些,谈得来就基本可以开头相处。而且闺蜜不具有排他性,闺蜜不是唯一的,可以有几个,性别不限,甚至互为好友,绝不吃醋。是一种牢固而美好的关系。异性闺蜜一旦有了爱情,也就失去了闺蜜的意义,只能沦为某段感情的男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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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男闺蜜,我总会想到老刘,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山东人,中等身材,发际线比较靠上,大额头。高中时候他学的是日语,结果被我们学校错误的给录取了,大家学的都是英语,他这个日语生显得有些另类。学校既然录取了他,也不能退学,让他跟着一个日语外教学习日语,英语课他几乎不用上,从小没学过英语的他,一下子从大学开始学起,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现在我也想不起来是如何跟老刘混熟的,大家一起玩的很好的还有两个蜜友,同宿舍的老张还有老刘宿舍的老朱。我们四个经常一起玩,像个小分队。
大一开学不久就是国庆黄金周,恰逢五十年国庆,天安门有检阅游行,游行之后的彩车都在天安门广场陈列着,让人参观。学校组织我们外地没有回家的同学逛北京城,北京本地的同学当讲解员,利用两个白天游览了京城很多地方,重点是天安门和王府井。
跟着队伍走,总觉得不过瘾,走马观花还怕自己迷路,拍个照片,旁边的背景都是解放军,那个时候发现北京的武警是按平方算的,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个。
大概是1999年10月3日,老刘和老朱来宿舍找我和老张,说他们已经坐公交车试过路线,知道如何去天安门,并且能够顺利找到回学校的路,约我们一起去看天安门夜景。吃罢晚饭,四个人华丽丽的出发了,一路换了两次公交,还走了不知道有多远的路,到达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天刚刚黑。
五十年国庆是大庆,在电视上看过的游行彩车,此刻都错落的分布在广场上,用红色的栏杆包围着,每隔一米多,就站着一名武警。广场的游客并不比白天时候少,我们四个基本是在人流中被推着走。四个人排成一列,老刘和老朱分别开头和结尾,把我和老张保护在中间,生怕走散了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在这混乱之中,我们还找人给我们用老刘的傻瓜相机合影留念,夜色朦胧,四个人傻乎乎的笑着。
在广场游玩还有个小插曲,为了能向远处看看,老朱站到了一个垃圾桶上,手搭凉棚正要远望,就有警察过来查证件,简直太可怕了。老朱慌忙下来,出示了学生证,我们三个也跟警察说,只是要向远处看看,没有其他意图。警察劝告了几句,还给了我们证件。四个刚来北京的学生,被警察这么一询问,害怕之余更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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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游之后,跟老刘开始熟悉起来。他比较爱思考问题,探讨下将来的打算。我们上的都是三年制的专科,对前途有种担忧,老刘在这方面的敏感性更强。他总问我考虑未来没有,一个班只有3%的几率升本科,其他的人都要专科毕业。除了本校的专升本考试,再续本科一般是成人教育或者自学考试。老刘建议我参加自学考试,他说自己也考。
一个周末,他约我一起去海淀图书城买书,我预计他也是踩好了地点,我从来都不知道哪里可以买书。海淀图书城在当时图书生意相当火爆,学生们都在这里寻找各种考试类的书,现在已经门前冷落车马稀,不复当年的盛景。
与老刘逛书城,选择了一些自考专业的书籍,我买了本大学英语四级词汇,还有一本大学六级的星火词汇,直到大学毕业,这本星火词汇我也只看到字母C,英语六级考了6次也没过,简直就是个猪脑子。
专业课我选择的是新闻学,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有自学考试,当时我在学校的记者团里当学生记者,满脑子都是要考新闻专业。买了一本红花皮的《大众传播学》的专业教材,我回去苦读了一个学期,考试时候才考了38分,自学一门全新学科真是太痛苦了。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寒假了。这一个学期,我胖了好多,从入学90斤的体重,大概长了十斤。圆脸上戴上眼镜,镜框和脸之间,压出一道肉槽。形象如此,没有半点恼怒的感觉,自小就觉得自己长胖点,父母才会高兴。
我想借老刘的傻瓜相机回家,拍摄点老家的风景,也拍个全家福什么的,老刘很爽快的把相机借给了我。整个假期大家都没有联系,因为我家当时没安装电话,老刘给我的他家号码我也没地方打。
开学之后就是大一下学期了,我开始相当忙碌,参加学生社团,还要复习自考,准备英语四级。老刘这个时候跑哪里去了,现在竟然全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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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中秋节,这个季节变换的时刻,我感冒了。中秋团圆佳节,同宿舍的同学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以前在家感冒发烧,老妈关怀备至,如今远赴他乡,想想真是凄惨。发着烧,自己在宿舍发呆,想哭都没眼泪。这时,宿舍的电话响了,一听是老刘。“你干什么呢?中秋节也没出去转转啊?”“发烧中!”“怎么不早说,真是傻。”老刘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我也懒得理他,继续回床上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敲门声,谁回来不带钥匙啊,浑身酸痛的我气恼的爬起来开门,门外不是室友,是老刘,还提着一个杯子,看着挺热的样子。“赶紧喝吧,我自制的姜汤。”在感冒时刻,像自己得了绝症的感觉,突然见到有人送来热姜汤,一下子让我感受到离开故乡到北京之后的温暖。
每当想起这件事,心中都充满温暖,直到如今,我都没跟老刘道过谢,就像好像他给我喝,我就心安理得的喝,这大概就是闺蜜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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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暑假我没有回家,准备在北京打工,找了份市场调查的工作,到写字楼里发广告传单,还在大街上拦截人填调查问卷。老刘暑假也没回去,他在兼职做什么记不清楚了。当时暑假留在这里,我存了几百块钱,本来够花一个暑假,结果来了两个高中同学,聚会花了一些,还有个社团的同学说自己回老家做心脏手术,借走了100元。我手里的现金捉襟见肘,不过想想还有打工工资,银行卡里还有钱,也就没在意。
那个夏天,北京雨水特别多,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回学校路上就被淋了个落汤鸡。回学校路过小卖部,买了两张电话卡,一个打长途用,一个打市话用,卖家说两个合起来使用打电话便宜。回到宿舍,跟老妈一顿神聊,挂掉电话一查余额,我简直崩溃掉了,两个卡的钱居然都没了。看看钱包里的现金,也就十几块钱了,明天再出门必须银行取钱了。
次日一早,我就到门口工商行取款机上取钱,卡插进去了,一会出来了,机器咔咔的响,提示语说您的卡已经损坏,系统升级中。系统升级还烧卡,真是什么倒霉遇到什么。想到自己还有农村信用社的存折,赶紧跑回宿舍,拿着存折去学校西边的信用社取钱,结果更是无语,系统说我的密码不正确。一共就这么一张存折,居然密码还能忘记,反复的试验都不对,后来存折基本就是锁死状态了。两个银行全都不能当天取钱,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