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诗歌,小说,理论,,,,,,〈不急〉要写的东西很多,而欲速则不达。坚持加自信罢。简题诗_诗歌©春天的风

有一种感恩叫活着(一)

2018-12-05  本文已影响1498人  鱼梦飞

这是又一次受伤了,情绪比以前淡定许多。

当我从事故中苏醒,身体有知觉时,大脑第一感慨:哇噻,我还活着!

不敢说自己有"苦难临我千百遍,我视苦难为初恋"的大气,至少一路走来,是心存阳光,

感叹之于将思绪拉回到十四岁以前,那年代,物资匮乏,有的农家人连肚皮都整不饱。

而我们家,兄妹多,从我记事起,父亲一直干着上边千条线、下边理还乱的基层工作,整天在外忙碌。

母亲为支持父亲的工作,自个挑起全家的生计,当时,大的刚学ABC,小的就开始学aoe,家里虽然没有过多好吃好玩,可家里时刻充满着欢声笑语。

改革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父母带头养猪牛、种农田致富,自然兄妹几个都成了半个劳动力。

刚小学毕业的我,正在人生轨道上有条不乱地努力着。

"马上小升初了,得努力学习,将来要考上大学,进大城市上班,挣了钱,要帮助家人、孝敬父母。"我正细致地规划着这一切,生活嘛,平稳如水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那个平凡的暑假期间,惯例每天清晨,挎上背篓,与小伙们去扯猪草,无意间发现自己身体出现异常,手握割草刀很费力,到了中午这些症状又消失了,以后发展到每天清晨都会发生如此症状。

那个懵懂的年龄,自己也没当回事。看父母早出晚归为全家的生计忙碌,我真不忍心告诉——说我的身体出了状况。

当然猪草也越割越少,后来被我妈发现,她疑或地问:"是不是刀不快讶?"

我忧虑地稍微点点头,然后我妈每天晚上抽时间替我把刀磨了!

可猪草还是一天比一天割得少,妈觉得奇怪,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最近是咋搞的?

是不是在外贪玩呢?要是贪玩,就太不让人省心了!

一天中午吃饭时,妈有些生气地责怪:"你看别人家的谁谁谁,每天割满满的一大背篓猪草,而你呢?唉!快升中学了,让你做点事你都不认真,为了让你们几兄妹都能读上书,父母是起早摸黑,整天在外劳作,你也不体谅我们当父母的辛不辛苦,一天就知道玩!"

我一时无语,竟掉下委倔的眼泪!

妈妈见状,厉声质问:"咋啦?还错怪你不成?委倔你是不是?好意思哭呵!"

桌子上的姊妹们都鸦雀无声,只有九岁的小妹站出来为我申辨:"妈妈,你别骂我姐姐,我姐姐她手疼!"

我妈一听此话,忙放下碗筷,紧张地连声问我:"哪只手疼?疼在啥地方?一只手还是一双手?疼了多长时间?赶快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我缓慢地将手伸到妈面前,妈妈既生气又心疼地看着我的手,边看边唠叨;"你看你,这么大一个人,哪里疼也不早说,手红肿得像面包,快成大人了,连自己都没照顾好呀……!"

吃完午饭,妈妈快速地送我到村医疗点医治,因为她还要回来赶下午的农活,那时的医疗点,没有高医术,更难有好的药品,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问我:"你平时是不是爱贪玩呀!"我不敢吱声。

我妈抢先说:"这孩子就是爱玩,整天和一群小伙伴玩疯了!"

最后医生诊断为:手腕关节因扭了气,伤了软组织和筋骨,然后简单给开了三天药,并叮咛:"别乱动,别沾冷水,三天后看效果。

傍晚时,父母回到家,妈妈第一句就是问我吃药没?还疼不疼?"

我竟高兴地说:"吃了一次药,就不疼了,这药还真灵!"

我妈当时就责怪:"你说是不是,早说早医治,真是活该受罪。"

其实我又何常不想说呢?看见父母每天为一大家人的生活操心劳肺,真不愿给大人添乱。

三天以后,药吃完了,手关节照样红肿、疼痛难忍。

妈妈反问:"你不是说,吃第一次药就不疼了,怎么还疼呢?"我也是说不清,真的说不清!

妈让我再去医疗点拿药,如此这般,在医疗点治疗近一个月有余,病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双脚踝关节开始红肿疼痛,父母这才感到病的严重性。

急忙将我送往乡卫生所,经一名自称医术高的医生诊断:"可能是风湿心脏病,还说什么这么小的年龄患风湿心脏病,没有几个治好过,并给我妈妈说:回去给我弄点好吃的,也不枉我来世间走—趟!"

妈妈听到医生这番告示,如雷轰顶,一屁股摊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妈像是从梦中惊醒,急切地恳求医生:"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该给女儿治啊!"

医生摇摇头并举例说:"谁家的孩子才十二岁,谁家的才十岁,谁谁谁家的孩子才十三岁,都是患了风湿性心脏病,家底挖空,医到最后还是人财两空!"

说实话,十四岁的我,听到医生地这般叛决,妈妈的一反常态!

懵懂的我,内心隐约感到天要塌了,地要沉了,命要绝了!一种悲催的心情无语言表。

自己一直认为:妈妈是位好强的农村妇女,什么脏活、累活从不叫苦。

从我记事起,妈妈每年没有一天假,大年初一都在忙活,妈常说:"只要看到孩子们健康快乐地成长,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从医院回来,我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说话是大嗓门,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日子再艰难从不掉一滴泪,可当时妈妈一静下来,就抱着我默黙地流泪,说教几兄妹时,都是轻言细语,生怕大声一点都会失去一个孩子似的,做事也是无精打彩!

一天晚上,听父母在里屋商量:"可惜这孩子!几个孩子就她学习好,又懂事,人又长得俊秀,眼看着我们再辛苦几年,给她把书供出来,也好为家里减轻一份压力,没想到中途却出这种幺娥子,唉!他爸,我明天还是去赶集,给女子买几只童子鸡,再到药店开些附片、当归等补药回来,用沙礶子将鸡和补药炖起给她一个人吃,看她病情会不会有好转,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走了,也不会怪父母没有给吃给医了!"妈无可奈何地说。

现在已记不清当时听到这些话时,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只记得妈妈用沙灌子在灶堂里煨童子鸡的那股香气,馋得我家几兄妹都流哈口水的情景,妈说"因我生病了,那是给我开的小灶",因此,几兄妹只有眼巴巴地闻着看着。

而我喝着妈妈煨的补药鸡汤,尤如喝中药一般艰难,因为服了乱七八糟的中西药,已将我的口胃伤透了!喝下鸡汤,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得有些想吐。

妈妈急得不行,说我太娇情,说他们想吃却吃不到,给你开小灶,你还不珍惜,不领情!弄得我是哭笑不得。

在妈妈耐心地劝说下,一个月时间,我免强吃掉六、七只童子鸡汤,病情没好转,身体反而出现流鼻血、口干舌燥,手腿无力、全身关节如锁定一般僵硬。

记得妈妈从农田里干活回来,她放下农具,看见我面黄饥瘦,无精打彩,已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竟拉着我的手看,看着看着就又泪流满面,焦急地说:"孩子啊!你究竟得的啥子病嘛,药吃了那么多,病情咋就不见好……"

我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竟木讷地望着心力憔悴的妈妈,仍她那失望的泪水在她饱经风霜的脸上无声地流淌。

正在这时,一位最受我家尊敬的姑婆来了,姑婆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姑婆是我外公的妹妹,至从外公去世,外婆改嫁,姑婆成了妈妈最亲近的亲人。

姑婆的到来,妈的情绪更加激动,竟失声地痛苦起来,边哭边伤心地向姑婆哭诉:"姑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含辛茹苦将几个儿女拉扯大,眼看再辛苦几年,我们就熬出头了,没想到这孩子却……"

姑婆显然是以长辈的身份,好言相劝:"有啥过不去的坎,你是当妈的人,咋会在孩子面前这般脆弱,你的言行会影响女儿,女儿生病了送去医呀!是不是缺钱?没钱我给你拿……"

妈忙摇摇头,并撩起身上的围裙边角,擦去脸上伤心的泪痕,心情稍有些平静地说:"姑啊,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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