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的回想

文/那山那海那小屋

午休后，应该是醒了，不过眼还没有睁开，迷迷糊糊中，思想仍在四处乱蹿神游着。倏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挤”字，还想起那些年挤的一些往事来。

那时冬天特别冷，一群小伙伴，穿着蓝黑色棉袄棉裤棉鞋，戴着军绿色火车头帽陆陆续续从家里溜达了出来，脸疍已经好久没洗过了，冰凉刺骨的水手都不愿碰一下，更别说往脸上泼了，被揩来揩去的鼻涕，在冻得通红的脸蛋儿上干结成了小块。刚出来时，三个人一群，两个人一伙，不一会儿，又都全聚在了一起。不知谁出了个主意，找个向阳地儿，背靠着墙，挨着墙角，玩起了挤暖和的游戏。嘿！还别说，你挤我来我挤你，挤来挤去挤出了不少的欢乐，竟然也不觉得怎么冷了。

那时交通不发达，乡下到县城需要搭乗公交车。公交车少，去城里的人多。往往在始发站人都坐满了，再搭乗的人，只能靠挤才能上车。看见公交车驶过来了，老远就开始摆手，不停地摆，好像手摆晚了，或者手摆得不够激烈，车便不会停下来。还有的怕车不停下来，跑到路中间摆手去，摆手停车是一层意思，另一层意思大概是不停车休想从这里过去。

车是停了，车厢的人却满得都快溢了出来。连过道里都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座位更别想了。过道里，不论男男女女都脸对着脸，或背对背站立着，有的人一只脚还没找到站立的地儿呢，试探地左踩踩，右踩踩，每踩一下不是踩到人家脚面了，就是踩到人家脚后跟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先练会儿金鸡独立了。背对着背站着还好受些，脸对脸站着的，若不是头稍微侧一点点，或后仰些脖子，估计真的要脸贴着脸了，脸虽然没有贴上去，嘴里的口臭味却是少不了要闻的。司机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往里走走，往里走走。但没有人动一下，心里想着：谁叫你还停车呢！你看吧，一个人也挤不上了吧！乘车的人，着急去城里办事，这趟挤不上，等下一趟车还不是一个吊样？车门能打得开，人就能挤得上，等车的人是铁了心地要上车。瞅见一个缝，手伸了进去，摸索着抓住车门口扶手立杆，手拉身抗，使出了当年挤暖和的功夫，硬是把身体塞进人缝里。

其实，生活里挤的想象还真不少，而且现在又挤出了新名堂，挤不也再是以前简单的体力活了，又融入了新的社会现象。比如：挤进圈子，挤出时间，挤进编制，挤入学校，挤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