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镇上买菜
时光飞逝，转眼刘子彦已经十岁。
下了凡了，无论从前如何威风，昨日的光彩已经不在照耀如今的他。从前多么风流倜傥的张紫羽已经死去，昨日的一切已经消失殆尽，包括从前的记忆，容貌。此时的他只是寒门出生的一个孩子，相貌平平，非常普通。
凌国侵占了陈国成为这片土地的新王朝。在凌国的统治下，原本陈国的子民饱受欺凌，苦不堪言。
一天，刘子彦被母亲叫镇上买菜。
阳光明媚，轻风如同一种清凉的手，抚摸着刘子彦稚嫩的面庞。
“今天天气真好，好舒服啊。“刘子彦伸着懒腰。
镇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摆在道路两边，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刘子彦拿着母亲给的钱攥在手里，东瞅瞅，西看看，一会逗逗鹦鹉，一会玩玩拨浪鼓，嘻嘻哈哈地样子，像个傻子一样。
“赶快让开！“
突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一铠甲军士手提皮鞭大喝，骑着马，冲开拥挤的人流，宛如狂风一般，呼啸而过。
“什么玩意，真扫兴，骑个破马了不起啊，耍什么威风“。刘子彦埋怨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是很清楚，好像要在街头杀人。“
“杀谁啊？“
“好像是一个反贼。”
…
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刘子彦好奇想去看看热闹，便沿着刚才军士走过的路线，小跑着跟了上去。
在小镇十字街头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四周被甲士围住。
空地中央一个十字木架上，用铁链绑着一个男人。此人蓬污垢面，遍体鳞伤，面容憔悴，身形枯槁。干裂的嘴唇，像是能撕下来的纸，垂头丧气，散落的发丝随风摇晃，不见一点活气，如同死尸一般。
“此人乃前朝反贼，密谋造反，今日被捕，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一个军士手握皮鞭，指着眼前的囚犯大喊着。
人们议论开来，场面变得吵闹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人缓缓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昂起头来，镇定自若，目光炯炯有神。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言罢，缓缓闭上了眼，想面对平常索事一般。
“放肆！”军士愤怒的大喊道。
围观的人，纷纷将头转向一边，带着小孩的人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只见那军士头子，抬起手臂，迅速放下。
“嗖嗖嗖——”
一阵箭雨射向那个男人。一股股寒凉之气贯穿他的躯体。他的脏腑被刺穿崩裂，骨骼被箭刺碎，穿体而过。霎时，衣服被血液染红。顿时，忽觉口中一阵鼓动，一口热血喷涌而出。他低下了头，低垂着头颅，眼神凝视着刘子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像如释重负一般，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怕死一样？”。此时的刘子彦好奇的想。
过了一会儿，刘子彦想到还要去买菜，就离开了人群。
刘子彦走在街边上，脑海里还在不停的回荡着刚才那些场景。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相貌奇特的少年。
此少年，束着顶髻，一缕发丝沿着侧脸垂下，面庞如玉，肤色似雪。杏眼似射寒星，剑眉若透冷芒。身上穿着一身漆黑皮革所制的马甲，马甲胸前用牛筋编织系上。一双稚嫩的手臂，肱二头却隐隐隆起。身上斜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质包裹。
“真个俊少年啊。“刘子彦叹道。转而又想到自己相貌如此不堪，顿时又黯然神伤。
“哎，为啥我却如此普通啊，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么。”刘子彦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美少年看了一眼刘子彦，他俩四目相对，刘子彦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撇开了道，让他过去。
刘子彦望着那美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看他衣着不像是本地人，他是哪里来的？不过衣服真好看啊，小镇上好像没有这种材质。”
“他身上背着一个长布裹，那布裹里有什么？”
“看他年纪如我一般大，怎么肌肉却像成年人一样，看着好生怪异啊。”
“他是谁？他来小镇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长的这么好看的美少年，真是人间稀少啊。啧啧”
…
“不想了不想了，累死了，天呐。”
刘子彦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些疑问像个诱饵一样吸引着他、令他着迷。但这样的思考却又让他耗费心神，感觉疲倦。
他继续走在青石铺垫的街上，反复回想着着刚才的问题。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小姐，不要乱跑。”
“呵呵呵。”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他的耳边。
刘子彦正欲回头，被一个小女孩侧肩撞到了，小女儿一下子被弹了回去，倒在了地上。
“哎呦！”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撞我！”
刘子彦望着他，原来是一女孩。她梳着双髻。肤色白里透红如同桃花。眼睛清澈透亮，像两颗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樱桃小口，柳叶细眉。一袭白色抹胸襦裙，外套一件粉色褂子，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看起来一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模样。
“原来是你这个不长眼的乞丐！”。那小女孩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刘子彦，气势汹汹地叫骂道。
“你又算是个什么鬼东西，滚。”
刘子彦看到她相貌，本是欣赏。但一听到这么粗鲁的话竟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顿时，转而为怒，回骂了一句，不再理她。
刘子彦转过身去，正欲要走。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子彦听见脚步声。
“啪——“
刘子彦脸上一阵发麻，脸庞火辣辣的热起来。
“你谁啊，干嘛打我！“刘子彦不解道。正要出拳反击，一个比他年纪偏大，但个头较高的人现在双臂交叉，高傲的站在他的面前。
刘子彦怒火中烧。看他个子虽大，但四肢好像干瘦不壮。料想自己个头虽矮，但身材相比他壮实。上去就是一手抓住他左肩，一脚别住他的腿，用力一钩，使劲一拌，犹如四两拨千斤一般，那个高个子的人，瞬间就撂倒了。
那高个子男孩一脸差异。以为他个头很矮，没想到竟然力气这么大，像头小野牛一样。慌张的跑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后。
这时，一个妇人，带着几个下人服饰的男该子，匆匆茫茫地赶过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怎么沾的一身泥有呦。”
那妇人见小女孩裙子上粘了点泥土，一边用手绢给他擦去，一边用惊慌地说。
“阿婆，有人撞了我，撞的我好痛，这里也痛，这里也痛，这，这。”小女孩一会指指肩膀，一会指指腿，胳膊。
“是嘛，谁干的？”
“就是他，这个臭乞丐！”小女孩伸手指向了刘子彦。
刘子彦自知小女孩冤枉他，立着不动，像在思考着什么。
“来人，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家伙，替小姐出出气。”那妇人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这时出来七八个同刘子彦一般大小的男孩，其中就有刚才被他撂倒的高个子男孩，把他围住，冲上来打他。
“这么多人，我肯定寡不敌众，只能这样了”。刘子彦心想。
刘子彦一把抓住那个高个子男孩，像刚才一样，先把他拌倒在地，随即骑在他的身上，本气冲冲就想用拳头揍他的脸。
“万一给他打坏了就怎么办，不会讹我吧。”于是将拳头转而对着他的胸膛猛烈的捶几击。
那个高个子男孩因惨痛的叫了一声，随后刘子彦又对着他的胸膛，如连珠炮一般，锤了几拳。这时上来几个小男孩，把他俩拉开。
他们四个男孩上来，两个人抓了他的左臂，两个人抓住了他的右臂，还有两个人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刘子彦虽力气很大，也只是比普通的孩子略大一点。这样被缠住竟怎么使劲都挣不开。遂放弃挣扎。
那个被他撂倒的高个子男孩，从地上爬起来。面对着刘子彦，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刘子彦自知无力反抗，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发丝在侧脸低垂着。
“我叫你打我！”。说罢，那高个子男孩，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冲过来，一脚踹在刘子彦的胸膛。刘子彦身体强壮，加上他瘦弱，所以力道不大，并没有丝毫的感觉。紧接着他又连踹了两脚。
街上围观的群众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别理他了，走吧。”妇人拍拍小女孩的衣裙强的尘土，带着小女孩转身走了。那几个下人男孩这才罢手。
刘子彦揉了揉胸口的伤。
那个小女孩，得意的看了一眼刘子彦，然后转身离开。
“真丢人，居然打不过他们”。刘子彦心里默念到。
围观的群众议论开来。
“那谁家的女孩子，怎生的如此刁蛮。”
“听说是镇上的一个富商的孙女，这富商叫周兴德，他哥哥是城里头做官的。他年纪大了，就在镇上建了个宅子，带着家人搬到里住来了。”
“那女孩是他孙女。”
“大家闺秀的，怎么这么野蛮，当街就敢欺负人。”
……
刘子彦听罢，若有所思。在街上买了菜，见天色已晚，便回家去了。
夜色已晚，刘子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觉得胸口闷气，自己下了床，走出门外。
皎洁的月光像白色玉盘悬挂在夜幕中，透出一股股寒凉。远处树木的剪影，隐隐约约。四周鸦雀无声，天地间仿佛陷入了一片沉寂。
“今天真是倒霉，买个菜都能被人打，家穷势小就被人欺负啊”。
“哎——”
刘子彦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他矗立着，仰望夜空，凝视天上的月亮，月亮在他的心中更加明亮，皎洁，好像月亮也在凝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