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杨树叶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9期“叶”专题活动。
忽如一夜秋风来,片片叶子舞姿开。落叶起幽思,路人发幽情。最是橙黄蔬绿时,更难掖与君惜别意。
又是一年落叶归根时,仰望着颗颗被风婆婆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白杨树,再瞅着片片黄澄澄、展殷殷的杨树叶子,一堆堆、一车车被清洁工收起、运走,亦或就地点燃焚烧,头皮一阵紧一阵松,惆怅阵发,思绪泛起。
目睹着片片黄澄澄的杨树叶子,落满了大街小巷,田间地埂,以及房前屋顶,甚至还有爷爷曾经留下过脚印的院落墙角。每到这个时候,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有关杨树叶子的故事。
那时是大集体时代,国家经济严重匮乏。人们的生活非常艰苦,食不饱穿不暖是常事。素有多见石头,少见窝窝头的塞北大地上,人们受饿受冻的情景分外严重。傍山吃山,傍水吃水。我们村子一不傍山,二也不傍水,唯一可傍的是春生夏长,秋落冬眠的杨柳树叶子。准确说主要指杨树叶子。
春发季节,青黄不接的时候。杨树枝吐出的“毛毛虫(杨毛毛)”,杨树叶的前生,风一吹落,人们就捡回来,煮熟,跟土豆丝搭配坐成杨毛菜馅充饥。过几天,等到叶子一长出,人们就爬上大树,把嫩嫩的头茬杨树叶儿采摘下来,在开水锅里焯熟,浸泡在大瓦缸里,放少许盐腌起来,成为人、猪嘴里一春天的食材。
从立夏开始,约摸有半个月时间,嫩杨叶是人们的碗中菜,肚中钢。直到菜园子的韭菠菜顶起来,顽强的杨叶儿长厚、长大,才得以暂时告退,跟人们的食材谢幕。
在阳光和雨水的关照沐浴下,二茬儿杨叶子迅速生长,变大变厚实,郁郁苍苍,布满整棵树头,成为人们的盛夏“遮阳伞”,甚至是“大雨披”。可哪知齐心协力的叶儿们,处于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兴致高涨间,不幸却如约而至。
一立秋,苍天大佬先给杨叶子涂抹了一层奶白色面霜。而后再给她上上红或黄胭脂粉,懂得的人,知道那是大地妈妈把她的孩子要许配给冬爷爷家做媳妇儿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受到了上苍赐予的嘉奖,脸上贴了金。
好景不长,一立冬,风婆婆一手遮天,嗖嗖嗖,不费吹灰之力,将所有“当婚”叶儿们收拾了个遍,一起送到“婆家”,好让她们安分守己为“婆家”操劳到底,惟愿来年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