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屏幕内外写人生》纪念五六十年代我们的父辈17电院幼儿园的
17 电院幼儿园的记忆
(在写这篇时,首先要感谢慕刚提供了幼儿园时的旧照片,让我可以把回忆与图片结合着想起来,图文并茂地写出来。)
在我还小的那时候,吉林电力学院走回正轨后,大学教师队伍不断壮大,而且50、60年代毕业成为老师的年轻人都已经结婚并生育几个子女。而这些子女如何照顾和从小进行启发式教育的任务就提上了日程。但社会上还没有类似有一定教育水平的幼儿园或距离远,所以电院决定自己开办电院幼儿园及电力附小,幼儿园就设在学院院内,很安全;附小设在院外西边小山之上平整出来的地方。
我相信,大部分我上下届吉林电力学院的孩子们都是出自电院幼儿园及后来上电力附小(第二十小学校)而成长起来的,对电院幼儿园及附小都会有深刻记忆的。至少我前后相关几岁的孩子,一定是成长于这里。
学院看到了教育下一代的重要性,要将学院及老师的后代培养身体素质良好、知情达理的孩子,所以拿出一栋“苏联专家楼”办成幼儿园。这专家楼是一栋二层小楼共十几间正规小教室般的房间,地面铺红松木地板,地表面刷上厚厚的大红油漆,干净整洁,温暖明亮,大约有2000平方米,红墙绿瓦,大开的窗户,高大的门;洋楼内有楼梯,外部北面设置了逃生楼梯并沿楼梯架设有挡雨铁皮栅;楼前是宽敞的操场,周边并架起了木板栅栏;操场上铺设草皮,设置的幼儿体育器械应有尽有。
在这个幼儿园美好,以及后来好玩的事情,让我记忆深刻。
那时,父母们都在上班,为国家建设进行教学,并抓紧时间进行各种研究,以既培养学生,又研究科研成果。所以,每天都将孩子们送到幼儿园玩耍、学习、锻炼。我不记得我有不愿意上幼儿园的时候,而且与小朋友们在一起玩耍很快乐。在幼儿园里,小朋友们同吃、同睡同玩,都变得很合群。
20世纪60年代初至“文革”,国家粮食供应还应该是充足的,至少在我们幼儿园里,每天的饭菜是非常美味的。幼儿园食堂做的包子、花卷等,在还没吃到嘴时,香味已经飘进了我们的鼻孔,那味道呀,留在我心里,香在我舌尖,至今回味起来都是最美的味道。小朋友们都带着套全上身的“围嘴”,乖乖地等着上菜上饭。
包子,就不说了。单说这花卷,就有至少两种。一种是正常拧花的花卷,卷的每层之间都有油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种是大面皮用油抹一面,再撒上油渣后,卷成一个长条,再切成同样大小的块,上屉蒸熟,一吃满口香。
幼儿园里,谁都是一个个体的小人儿,都有自己的脾气。所以呀,小朋友们之间,你踢我一脚,我踹他一下;她拧我脸蛋,我掐她嘴巴;你拉他手,他拍她肩。其乐融融,一家人。
幼儿园的时光是短暂的。后来就随父母下乡到了农村,整个的形势混乱,特别是粮食及副食供应都开始欠缺起来,玉米渣、玉米面、高粱米已经成了主要粮食了。在城市里的也好,从农村回城也好,孩子们都很馋。
至1975年以后,我已经有弟弟和妹妹,我们兄妹仨各相差五岁,他们也同样地入托这个幼儿园了,而我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哥哥了,所以,爸妈就将接弟弟回家的任务交给了我。后来待妹妹1岁多入托幼儿园后又接着接妹妹。我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因为去幼儿园的路太熟悉了,幼儿园的气味太亲切了。
春夏秋天的季节里,我就推个小车或自行车去接,而冬季里,我就拉个爬犁去接。每次在赶到幼儿园周边时,就闻到了我小时候喜欢的、记忆犹新的花卷香味,馋得我直流口水。待弟弟走出来,见到自己的哥哥,非常高兴。我将弟弟抱上爬犁,拉着就跑起来,逗得弟弟很开心。玩了一会儿,弟弟就喊我:哥哥,给。他伸出小手递给我看。我一看,却是一个还温暖着的花卷。我看一眼弟弟,问:哪里来的花卷?弟弟说:我知道哥哥喜欢,就偷偷地藏兜里一个留给哥。快吃吧。我心里暖暖的,乐着接过花卷,几口就吃了下去,真香呀,久违的味道呀。然后摸摸弟弟的头表示感觉,就继续更欢乐地一起玩起来。
孩子接小孩子,所以妈妈并不是很放心,所以有时会偷偷地跟在我后面,观察或监督我接弟弟的过程,以防出现什么问题。但看到的情景是哥俩很顺利且快乐地回家,妈妈就放心了。妹妹上幼儿园后,妈妈就很放心地叫我去接妹妹了,有时也带上弟弟一起去接。我去接她时,心有灵犀,她也同样知道我们的心思,就经常是偷藏个花卷带出来,我或与同来的弟弟一起分着吃。接弟弟妹妹让我非常开心并得实惠。
妈妈看到过我们兄妹三人相亲相爱,她很欣慰,也因感动或是不能给孩子好吃食而流过泪。但妈妈放心了。
七、八岁讨狗嫌,意思是说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招猫逗狗,小动物都嫌他们烦。而十几岁的孩子是开始很淘气的时候了。我们去校工厂的平房车间处玩,从扶梯上到房顶,再从2米多高的雨搭平台上跳下地面,比谁更勇敢;在学院大运动场的两根圆管式滑梯骑跨式滑下及软梯上下翻飞,比速度和勇气。孩子们玩疯了时,经常是一身脏,更可能是刮破了衣服或裤子,就只好等着回家被大人骂或打一顿了,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而玩来玩去,总会回到幼儿园周边找可玩的,那时还是我们在玩的时候最愿意去的地方,愿意看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喜欢小时候玩耍的操场,似不想远离那亲切的地方。但长大了,不再让进幼儿园了,但我们从小就知道楼前有栅栏,但后面没有,而且还有个露天楼梯,所以我们就跑到后面,跑楼梯玩。跑楼梯玩腻了,我们就开始爬楼梯上边的防雨栅,从支撑的木柱爬,努力攀上雨栅顶上,再在栅上跑着玩,弄得铁皮发出很大的异响。惊动园长或老师,把我们给赶开了。
这样的淘气事情,经常被妈妈批评和骂。我们是虚心接受,就是不改,但也知道不能玩得过份。
1989年,我的结婚妻子也是这个幼儿园的子弟于虹,而我们的女儿恺悦在出生也是入托这个幼儿园的。接送女儿,让我又有机会再亲近我的电院幼儿园。
但后来,我的幼儿园被拆除了,毁掉了我们电院子弟对幼年回味的标志性建筑。
人,总要长大吧。遗忘,或许会更催人长大,走出故地,走向更远吧。
再大一点后,我们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各家讨书看,因为从小看“小人书”,那已经完全不解渴了。当听说谁家要是有名著、小说、唐诗宋词、《十万个为什么?》,大家都想办法联系着要去那家读或借着阅读。那些可都是最早版的书籍,虽然《红楼梦》《保尔柯查金》《牛虻》《安娜卡列妮娜》《红与黑》《罪与罚》等等,这些虽然是不让孩子们看,但也都偷着看过了,而且偷的感觉非常好,偷得心潮澎湃。
什么《福尔摩斯探案集》,住址是伦敦贝克街221号。后遗症是遇见什么事儿就非要去推理一番才肯罢手。
什么《雪莱十四行诗》:
客自海外归,曾见沙漠古国
有石像半毁,唯余巨腿
蹲立沙砾间。象头旁落,
半遭沙埋,但人面依然可畏,
那冷笑,那发号施令的高傲,
足见雕匠看透了主人的心,
才把那石头刻得神情唯肖,
而刻像的手和像主的心
早成灰烬。像座上大字在目:
“吾乃万王之王是也,
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
此外无一物,但见废墟周围,
寂寞平沙空莽莽,
伸向荒凉的四方。
当时,读书读得似是而非,不明所以。但却给各个人打下了些文学的素养和底蕴的基础吧。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下篇:
社会主义大院;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