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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光的列车

2016-09-17  本文已影响3478人  梅珈瑞
穿越时光的列车

我终于还是登上了这列火车,绿皮的,数不清有多少节车厢。我花光所有积蓄买了一张路途久远的票,2016-2010,硬卧下。这是我最后的选择,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办法。

走到床铺的时候,火车已经缓缓启动,列车长平和的声音从头顶的喇叭上传了出来:尊敬的各位乘客,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本次列车始发2016年,途径2014,2012,2010,2008,终到2006年,每站到达时间为四小时,列车现在正点运行,预计到达2014年车站还有三小时五十八分。您的物品,记忆和身体痕迹,在您下车以后会按照到站日期予以抹除。为了您的正常出站,列车员稍后将为您发放相应时期的衣物,请及时更换。祝您乘车愉快。随后,车厢里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音不大,时断时续。

“终于回去了!”放下行李,我如释重负了躺在床上。这次旅途和任何一次旅途都不同,没有离别,不说再见,只有对过去无限的期待和憧憬。因为几乎所有生命中重要的人,下车以后还会再见。我只是回到六年前,想着或许上天会让我重新一次选择人生。

时逢深秋,窗外远处的枫树林从萧瑟到茂盛,从深红到墨绿,花儿败了又开,开了又打成骨朵儿,这着实让我惊奇。但这辆火车上的几乎所有乘客都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和我一样都要回到过去,或者满怀期待,或者忧心忡忡。

“小伙子,你要到哪一年啊?”一位老人的声音把我思绪拽回到这间卧铺。那是一位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大爷,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沟壑深刻而杂乱,他和一位衣着光鲜头势清晰的中年男人并坐在我对面的下铺,上铺没有人,放着一个公文包和一条围巾,想来中年人应该就是上铺的乘客。

“2010年。”我歪着头回答。

“这么年轻,还回那么久,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啊!”老人略显无奈的说。

“您呢大爷,要到哪一年?”我没有解释,反问道。

“2012。”老人接着说:“四年,也够本了,今年七十三,再活四年吧,儿女孝顺,拿出好多钱钱买了票,也不好不上车。”

“您可别这么说,回去以后,病情万一就有了转机呢!毕竟没人知道回到过去生活是否会有变化,这也是我们回去的目的,不是么?”一旁的男人开腔,显然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交谈了一会儿。老人应该是得了无法医治的绝症,才选择回到2012年,多活几年。

“是啊,大爷,要对过去充满信心!”我也在一旁安慰,是安慰老人,更是安慰自己。

“我倒是不怕死,活了这么久,也该死了,老话讲得好,生死有命。我那老伴儿,身体比我硬朗,却还是比我早走了五年。她活着的时候我就说,让了你一辈子,这事儿你得听我的。我先死,您多操心多受累,再挺几年,等我托梦找你,你再下去。她可倒好,摔了一个跟头,就再也没站起来。多完蛋,咱们这辈子摔了多少跟头,怎么就这个跟头起不来呢?多完蛋,女人啊就是不皮实。”老人没有悲伤难过,没有老泪纵横,只是平实的讲。我和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都感受到老人内心那沉淀多年的伤感。

“其实我想啊,年轻人不该上车,这一辈子的事儿还没遇完呢,怎么就怯了呢?照比过去,未来不是更有希望么?你看看你俩,一个四十挂零,一个二十来岁,不该上车。过去有什么好的!过去不好!”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这种持续的交谈让他感到有些吃力。

中年男人站起身,从头顶床铺的包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向我扬了扬手:“抽一根去?”

我点头起身,跟他穿过车厢,来到吸烟区。

“看这一车厢的人,都悲壮的跟什么似得,好像置身于某个告别仪式,我真想给他们每个人发一朵小白花。”他拿出烟递给我点上,随后又娴熟的给自己也点了一颗。“我不像他们,我是创业,是赚钱。和出差的意义是一样的,好多项目之前没有拿下来,今年亏损严重。想回去再来一次。”

“那大哥,你回哪年?”他让我难得的轻松下来,这是我上车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只是在一辆寻常的火车上。

“2014,两年够了,回到两年前的那次竞标就行,我不相信自己会傻两次,这次一定会竭尽全力拿下那个项目!”他指了指窗外的河流,接着说到:“你看,水都往高处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我顺着他的手指再次看向窗外,河流真的倒着流淌,水草一点一点的缩回到水下,野鸭子从聚拢到分散直至消失不见。两岸民房上破落的瓦也逐渐复原,墙上挂着的鱼,干瘪而后饱满。成片倒下的庄稼又站了起来,农民倒退着,收割已经成熟许久的果实。太阳西升东落,从黑夜走向黄昏,从正午回到黎明。

“是啊,真是一个异样的世界,我从未见过。”我抽着烟感叹。

“就应该是这样,给所有人重新再来的机会。写错了字可以擦掉,搞错了数据可以更改,上错了道也可以掉头,说错了话可以解释,嫁错了男人可以再婚,凭什么只有度过的时光是不能挽回的。现在好了,一切都可以,这很公平。而且有积极意义,因为所有人都会反思曾经的过错,回到过去,人们想把日子过得更好。记忆能够抹除,善意或许不会。如果真的如我想的那样,下车以后,咱们都会看到一个无比和谐的世界,都相互帮助,都不互相伤害。”

列车驶进隧道,我和男人的烟头在漆黑的车厢里忽明忽暗。其实我觉得,整个车上的乘客都是自私无比的人,全然不向男人说的那般美好。登上这列火车,在原来的世界就等同于死亡,政府会在开车的一瞬间,通过各个所辖派出所向乘客家人发送时光穿梭通知。这比死亡通知更可怕,因为我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这是一车只为自己活着的人,是社会舆论近两年谴责的焦点。

光线慢慢恢复,我掐了烟,示意男人回去:“休息会儿吧,下了车,生活又该继续了。你知道的,其实无论回到哪一年,也无论选择的对错,活着总都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儿。”他苦笑着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推开吸烟室过道的门,和我一前一后的回到车厢。老人已经躺下,闭着塌陷的双眼,嘴巴微张,呼吸沉重而又短促。男人只好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铺,靠在枕头和被子上,默默的盯着车顶不再说话。

当我被列车长广播惊醒的时候,一位短发姑娘正坐在我的床铺下方,我看见她白皙的脖子和精致的侧脸,甚至看见她耳边一颗芝麻大的黑褐色痦子。我缩了缩腿,间接发出我醒了的信号,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低着头,看一本白色封皮的书。

男人已经穿好列车上的衣服,准备下车。我赶忙撑起身子,想要和他道别。

“小兄弟,这个留给你!”没等我说话,他把香烟和打火机扔到我旁边,接着说:“我先走一步,你俩多照看一下大爷,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咱们最后的记忆是对方的。”

“嗯。”女孩儿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老人,点头说到。

“姑娘你是?”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刚才前面车厢有位孕妇反应严重,吐了一地,你上铺正好没人,列车员把小姑娘安排到你上铺了。”男人坏笑着看我:“接下来的旅程有美女相伴,想来应该很不错的,哈哈,再见!祝你们好运!”

列车到达本站,2014年,请旅客朋友穿好列车员发放的衣物,排队下车,感谢乘坐本次列车,祝您生活愉快。

男人挥了挥手,走出卧铺,在过道里排队缓慢前行。这一站因为车票相对便宜,下车的人很多,足足五分钟,列车才再次启动。我盯着窗外下车的乘客,他们纷纷疑惑的回头看向列车,挠着头踱着步,表情里充满惊讶和诧异。我几乎可以想到他们的疑问:我怎么跑火车站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却发现姑娘歪着脖子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我:“这好笑么?你不觉得可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可怕你还上车干嘛,在16年好好呆着多好,那一点儿都不可怕。”我不解的说。

“也是,不过16年更可怕。”她自言自语的说,突然又抬起头并且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梁欢。”

“梅珈瑞。”我被她的神经质搞的措不及防,连忙坐起来同她握手。

“我坐在这里,不会影响你睡觉吧。睡不着,所以不想到上面去,狭小逼仄的空间让我很不舒服。而且光线不好,看书很累眼睛。”她向我扬了扬手上的书。

“不睡了,路途漫漫,下了车有的是时间睡。你要去哪一年啊?”询问对付的目的地,无论是哪种列车,都是永恒不变的第一问题。

“2008,要不是没有那么多钱,我就直接买到2006年的票了。车票太贵,这八年的票在我家乡几乎可以买套很大的房子了。”梁欢有些愤慨。

“是啊,我买了六年的票,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车子房子全都卖掉了。”我表示赞同。

火车继续前行,我不知道我们正在经过哪里,虽然这是辆不寻常的列车,但是我依然能够看见成片的稻田,迎着彩霞的湖面,偶尔经过还冒着炊烟的小村落,和高楼耸立鳞次栉比的城市。这一切都具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眼前的这一切都不真实,或者说只有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躺在一旁的老人,刚下了车彬彬有礼的男人,我脚边坐着的漂亮姑娘,下车以后,我将永远遗忘,但是在当下的世界里,我只能和他们产生联系。我想起薛定谔的猫,那只猫在没有打开箱子的时候,生死是叠加的,正如车上的我们,在没有下车的时候,生活的意义也是叠加的,不能简单的论述哪一种感受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这些也并不重要。我们不是科学家,不需要考虑这一切的原理。不需要考虑爱因斯坦在此刻是否被彻底推翻,不考虑惯性系和光速,没有虫洞概念也不推论宇宙红移或者蓝移。我们只想回到过去,只有这一个事情值得重视,虽然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事情。

“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回去么?这么漂亮的姑娘,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有一个与之相衬的美好生活嘛!在哪一年还不都是一样的?”我略带调侃的说。

“我逃婚了!”梁欢伸了伸舌头,略显侥幸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上了时光列车,这会儿我或许在家里准备喜糖和请帖,忙的不可开支呢!哈哈哈,我实在是机智啊,有没有!”

“就因为不想结婚?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我根本想不到眼前看似文静的姑娘内心会如此叛逆。

“不,当然不只是这些。我要回去找一个人。”梁欢接着说:“别光说我,你呢,为什么要回去?”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我并没有非常尖锐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不贫穷也不富有,有朋友有爱好,有关爱我的父母有漂亮高挑的女友,有一份还算很有趣的工作,也有一个很健康的体魄。但是我依旧觉得哪里出错了,这种感觉经常出现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时而感到生命虚无,时而感到人生无趣,我觉得我处在一个安逸的错位里,虽然舒服,但是这些并非是原本应有的样子。

从有了这种感觉开始,我就在内心偷偷的厌恶起一切。当这种厌恶终于从内心潜移默化的转到现实以后,生活就变得不那么顺遂了。比如我会对女朋友的装扮挑三拣四,虽然那套衣服是我亲自给她挑选的。或者对下属的工作吹毛求疵,虽然那个人一直是公司的骨干,为部门立下汗马功劳。我和物业吵架,和收废品的讨价还价,和补轮胎的斤斤计较,甚至和父母都恶语相向。最后,对周遭的不满终于转化到对自己的失望,终于我彻彻底底的全盘否定了自己。所以,我只能离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途径。

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梁欢这个问题。

“可能是觉得乏味了吧,或者和你一样,也想到过去找一个人,只不过我找的是自己,想来你找的应该是一个与爱情有关的故人吧!”思忖许久我回答她。“世上的事情,说到底都是人的事情,大概没有人会为了重温一次奥运盛会回到2008年吧!人们关注的永远都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我说。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打开合上的书接着看了进去。头顶的音乐在这个停止交谈的间隙传了下来。我再度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整整三个小时,我都在列车规则碰撞铁轨的声音里半梦半醒。老人被梁欢提前叫醒,老人道了谢缓慢的自己穿上了列车衣,他下车了,就该到我了。

老人一改上车的健谈,浑浊惺忪的眼睛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直到列车长的到达广播再次传来。他才抿了抿嘴,对着我说:“下车了…下车了,再见了两位年轻人。”

“祝您在12年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我向他道别。

“人到了岁数,就不想那么多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都无所谓。都是为了儿女或者,为了孙女孙子活着,都不是为自己活着。”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梁欢伸手去扶,被他微笑回绝了。

列车再度停靠,老人和人群一同下车,我突然感到无比恐惧,和先前中年男人下车是全然不同。原来真正要轮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候,内心的感受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大爷没明说,我觉得他的这次旅程是被迫的。有的儿女为了孝顺陪在父母身边送他们到未来,有的则把父母推上火车丢到过去。”梁欢目送着老人向后离去,坐到对铺同我说:“这辆车只能自己顺从着自己来才有意思。”

“说说吧,我也快下车了,你回去是找谁呢?他让你抛弃未婚夫,涮了得知婚事的一众亲朋好友!”我再次问梁欢。

“我没有抛弃他,我就是回去找他的,不,是找我们的爱情的。”

“你们都要结婚了,还找什么爱情呢?那不正是爱情的最终胜利成果么?”我不解的反问。

“不一样,你知道,爱情,也不只是爱情,工作,生活,任何长久都是一种惯性。我们总是会在长期舒适的状态里忘了居安思危,从而走进得过且过的惯性主导的日子。我们从小认识,一起念书识字,一起升学工作,一切都按部就班,直到结婚。虽然关系越来越近,但是感情却没有越来越近,这是两码事儿,对么,他是哥哥,父亲,朋友,同学,唯独不是爱人。”梁欢有些痛苦,但我并不完全理解。

“爱情最终都会化为亲情,只不过你们是先培养成亲情,这并不影响最终结果。”我用我的爱情观反驳她。

“所以我要回去,你这回总该知道为什么了吧!”

“把那一个爱情的步骤补上?这毫无意义,女人就是这样,总干一些脱裤子放屁的无聊勾当。”我有些激动,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因为女人内心的感性世界和我众多女友吵架,直至分手。

“好啊,你的女人每天晚上都上身禁闭,赤裸这下身趴在你的床上,结果都一样,但你确定你总是有感觉?还是越来越乏味?”梁欢挑着眉毛问我。

“这一样么?”我对这种大胆露骨的比喻极为愤然。

“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前戏都同样重要,你们的需要前戏是身体的某些部位,而我们需要的前戏是生活的某些感动。就是这样!”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接着说:“其实你回到10年,也无非是去寻找一些前戏,跟你自己的。你矫情的觉得自己把自己弄丢了?算了吧,你只是无法脱离多年的生活惯性,无从下手了,通俗点说,所有的了无生趣,都是缺少前戏。”梁欢嘲笑似得用她的前戏理论做了最后的总结。

“或许是吧,虽然还是难以接受,但也真的一时难以反驳,女人的哲学观和生活总是紧密相连,这和男人完全不同。”我作为一个男人,在她形容惯性的时候,我竟然总是想起牛顿和爱因斯坦口中的惯性系,这也直接导致我的词穷。

梁欢摊开手,无奈的对我耸耸肩,接着看书,而我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我看着车上的倒计时越来越近,焦虑不安占据了我的一切思维。接下来我渡过了或许一生都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虽然我不知道我在恐惧些什么。

我穿好衣服,在梁欢旁边坐下。

“你怕不怕回去之后一切还是一个样,生活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我们真实的生活却被我们自私的抛弃了。”我忐忑的看着她。

“怕不怕都已经来不及了,我想,或许会有些不同吧!”听我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沮丧起来,不过立刻又充满信心的说:“总之我不想结婚,眼下我不需要结婚,不需要陪着他忙活应酬婚事,不需要做一切我不想的事情,这就已经很好了。如果回到过去,在有些改观,比如我们更加相爱,那就更好了!”

“我能说你这是逃避么。”

“明明是你自己恐惧。好啦,你快下车了,要对过去充满信心!我陪你走完车上的最后一段!从来没送过男生,不过就是要改变,不是么?时间要改变,生活要改变,一切都不准一样。”

我说:“还有一会儿,去下车口陪我抽支烟吧!”

“好。”

我点着男人留下的烟,拿出一根递给梁欢,她摇头说不会。

“不会总要会,你说的,不一样!”我执意给她抽。

她拿起递过来的烟,放到嘴里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雾从鼻子里猛地窜出。随之而来的是她急促的咳嗽声。我在一旁悠闲的看着她,她仰起漂亮的脸问我:“是这样吧,从嘴巴进来,从鼻子出来,我看他们都是这样的。”

“烟留给你,我可能来不及教会你抽了。时间不多了,这话说的跟永别一样。哈哈哈,不过真的该说再见了。给我一个不一样的道别吧,怎么样,走出车厢,我再也不记得你了,这么漂亮执拗的姑娘。”

梁欢恰灭了烟,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伸开双手,我迎了上去把她抱在怀里。

“或许一切真的都没有改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姑娘,我甚至想补票陪你回到2008年了呢!”我打趣道。

“希望你会在过去认识更多的,再见!”她松开手转身离去,车门缓缓打开,我站在最前面,车外模糊一片,整个世界被乳白色的烟雾弥漫,我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看不见脚下的台阶。

我想起列车上的他们,这混沌的世界是不是他想要的世界,是不是那次失败投资的完美转折,是不是子孝孙贤的晚年生活,是不是一个重新拾得爱情的浪漫天地,是不是那个能够找回自己的神奇时光。

或许人们对已经渡过的日子总会不满,重来几次也依旧如此。列车上的人大概都明白,可我们还是上了这辆穿越时光了列车,因为我们避不开,内心忽明忽暗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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