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运时,偷偷给自己开一张来世中奖彩票
如果此刻的你,被一连串倒霉事拍打得抬不起头——面试黄了、钱包瘪了、恋人散了、健康报警——请给自己十分钟,点上一支烟,或者泡一杯廉价茶,跟我一起干一件大胆又温柔的小事:
给自己开一张来世的中奖彩票。
别急着嘲笑“迷信”。
科学在解释“为什么偏偏是我”时,总显得笨嘴拙舌;但脑子里的那盏私人小灯,却能把漆黑的此刻照出一点点暖色。
我先来。
来世第一行:请让我聪明。
不是那种考满分、背圆周率的聪明,而是——
看到落日知道那是亿万年前的光刚刚抵达,仍能替它脸红;
听见孩子的哭声能瞬间分辨是饿还是怕;
读得懂哲学,也读得懂一只猫伸懒腰时的宇宙。
来世第二行:请给我好看。
不是滤镜里那种千篇一律的好看,而是——
陌生人看见我,会像路过一棵开花的树,忍不住回头;
老人觉得亲切,小孩觉得安全,伤心的人看见我就觉得世界还不算太糟;
镜子里的那张脸,自己看了也想跟自己谈恋爱。
来世第三行:请赐我一副好身体。
能跑一场马拉松去追落日,也能熬夜陪朋友喝完最后一杯酒;
心脏像强劲的鼓,肺是风箱,脑子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灯塔;
写小说可以连轴转十小时不晕,爬山能把所有垂头丧气甩在半山腰。
接下来,是投胎地址的终极纠结。
穷乡僻壤?
我见过那里的少年,眼睛像山泉一样亮,却早早被黄土埋了光;
他们本可以画出银河,却一辈子只画过屋檐和锄头。
我不舍得再让他们成为我。
贵府名门?
金碧辉煌的笼子也是笼子。
我见过被宠坏的小王子,把空虚当勋章,把挥霍当才华;
他们本可以拥抱辽阔,却只会对佣人发脾气。
那就折中——
生在一条烟火气浓得化不开的老街,
隔壁是租书店,对门是馄炖摊,
父亲是修钟表的手艺人,母亲教小学音乐,
家里没矿,却永远有琴声、饭香和拆了一半的旧收音机。
我放学路过巷子口,能听见评弹,也能听见英语广播;
暑假跟着父亲去乡下修大座钟,看见满天星斗;
寒假被母亲带去音乐厅,听见命运敲门。
我既知道龙虾应该怎么剥,也知道一块钱能买几根葱;
谈过一场被现实打败的恋爱,也收到过陌生人递来的创可贴。
这样长大的我,
会明白奢华背后的空洞,也懂得清贫里的诗意;
会在深夜的便利店替流浪汉付一杯热豆浆,
也会在清晨的地铁里为迟到的小白领让座;
会在世界以痛吻我时,报之以歌,
然后像罗曼·罗兰说的那样——
“看清了这个世界,而后爱它。”
如果你也刚好在背运,
把这张彩票折成小小一块,
塞进钱包最里层,
让它跟那张只剩两位数的银行卡做邻居。
明天,你依旧得挤地铁、改方案、跑医院,
可你知道,
在某个谁也管不着的平行宇宙里,
你已经赢过一次。
而此刻的你,
不过是提前预支了一点点
下辈子才会到账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