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十一年（8）

文/歳月

我一直在你身后

【终】一个人

凌晨04:20林北澈合上笔记本，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干了书桌上放凉的咖啡。

“叮咚”桌上的手机提示有一条新信息，是出版社的催稿短信。林北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打出几个字，“稿子改好了，一会给你传过去。”

她对着书桌上的照片看了很久，照片因为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发黄。上大学那会，刚刚有胶片相机，林北澈用一周的生活费，跟林屿辙换了他刚买的胶片相机。她觉得一周见一次王晋实在是让她甚是想念，所以他决定拍一张王晋的照片洗出来，这样就能天天看见了。

“王晋，我发现我学摄影也完全没问题咯。”那时她说。

“你还好意思说，又偷拍我是吧。”那时他说。

对于她来说，喜欢一个人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她一直在思念埋在时光里的他和她们。去年端午的时候，她和林屿辙一同回到了清塘，林妈妈急着催着快奔三十的林北澈赶紧嫁人，但林北澈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没有合适的。爱情是她坚守了很久的战线，尽管现在依然没什么成果，但也不想随便放弃。一旁的林屿辙看着姐姐自顾地摇了摇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姐，别等了。”林屿辙说，“旧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可是，我怕错过了他。”林北澈说。

在林北澈自己的公寓里，一直都有一个木笺，上面刻着六个名字——穆西、路桐、方念念、曲如依、洛瑛、林北澈。有人说，比爱情坚固的东西，是友情。其实不然。人心这种东西总是易变的，没人会预见到经过时间的蹉跎，初心是否未变。她从来都不怪随着岁月逝去的她们，她怪的是自己落在了时光的队尾。

现在的她毕业于中文大学，做着作家的工作。其实王灿、王景、林青木他们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些皆大欢喜的结局也不过是故事情节，她在大三到来之前就和王晋分开了，此后便再也没有走到一起。他可能早就忘记了分别前和自己的约定八年，将自己淡出了他的生活；也可能他一直觉得他自己还没有到达那个完美值，便不能打扰她。如此多的猜测是林北澈每天睡觉前都会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想过一遍。

王晋，这个名字是不是暗示着忘记。

她喜欢他，像雪花沾上壁炉，像火把落进水里，像秋天不慎踏碎樟果的响脆，也像春日路过枯叶的南风，不敢呼吸。

她一直在等，等一个看似不可能却又有可能的可能。

或许，或许他们只是梦一场，却还在期待着做梦，执迷不悟，偏要溺死在梦里。

窗外的路灯逐一熄灭，新日就要跳出云端，撇开最后的夜色，路两旁的清洁工换上工服，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林北澈走到床边，再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2017年8月2日 05:20，离他们的八年之约还有整整一个年头。

“秋日的太阳冲散迷茫，

浮游的云聚成你脸庞，

深夜里的星凝结成光，

我却去不了你的身旁。

每当我在梦中遇见你，

就再也不想打破梦境，

尽力追逐也无法拥抱，

却只能触及你的影子。

那晚写过一首首长诗，

却还有吐不完的寂寞，

只有化作星星的你，

能够让我当成回忆。

你像我生命里的星，

就会点亮我的眼睛，

你像我生命里的星，

有你便不曾想天明。

你像我生命里的星，

点燃无边我的孤寂，

你像夜里永恒的星，

暂止还在哭泣的心。”手机播放器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大二那年林北澈为王晋乐队写的那首歌。歌声悠扬，却加湿了空气中的湿度。

吸烟的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还都没戒；熬夜的人都知道熬夜会折寿，但还是在熬；就像我爱你，明知道希望已经很渺茫，却还是义无反顾。

承蒙时光不离不弃，尽管爱人友人都匆匆离场，但还是有叙不完故事、日薄西山的光阴和蠢蠢欲动的孤独。

把那些珍贵的记忆都收好之后，她轻轻笑了笑，关了机，拭去眼角星星点点的泪，梦回过往。

“小何，看什么呢？”王晋看见化妆师小何坐在一旁看书，“这么爱阅读？”

“没有没有。”她赶紧合上书，“只是一个喜欢的作者出了新书。王老师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嗯，准备好了。”王晋坐下等待小何化妆，“哎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个作者是谁啊？你这么刁的口味，能让你喜欢的可不多见。”

“林北澈。我从她的第一本书一直追到现在。”小何把沙发上的书递给王晋，书封面上清楚地镌刻着一行烫金字：

你还在抱怨自己一个人吗，你还在为孤寂困扰吗，你还在期望着老友别走吗，你还在期待着愿望不会变成夙愿吗，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你还在祈祷着别和孤独做好朋友吗。

我期望，你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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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的碎碎念】

这个故事讲的是林北澈一行人发生的一系列事，讲的很快，也跳了不少剧情，希望在后面分开叙述个人的时候，能做一个动人的剧情派。

故事里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或是不信任，或是形单影只，不过幸好身边终有旁人。

愿在孤独的时候，时刻有人在身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