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丑,可我眼不瞎了。
“你会娶我吗?”
“我娶你!”
后来,他娶了我。
你还是那么丑,可我眼不瞎了。01/
“到哪了?”
“到了”
我打着哈欠,舒展了胳膊,提溜着行李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站口。就看到了那抹久违的贱笑,朝我伸着脖子招着手。
我视若无睹,左手插兜,拉着箱子滋拉拉的与猫姐擦肩而过。
“那个,拉白色箱子的美女,给老娘站住!”
“老娘,您叫我?”
没错,我被丫踢了一脚。
“姐们有那么老嘛,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害我好等啊,啊?”
“姐,堵车。”
“滚你丫的,你以为动车是你家的,说堵就堵。”猫姐顺手拉过我的箱子,一胳膊环住我的脖劲,我去,落枕的感觉。
农历十二月初五发小猫姐的生日,我专程翘了班坐了四个小时的动车就为了蹭那桌狗粮,生日前一天猫姐跟我语音:“宝啊我跟你说,今年的生日刘洋亲自给我摆宴,怎么样够意思没?”
“靠,必须到位呀,好了这么久终于舍得给你花钱了,到了该动口时绝不动手掏钱的时候了,鸿门宴也要赴啊!等着!”
“真是没节操到下限,记得买死贵死贵的那种特俗的那种礼物,什么金啊,珍珠啊随便来一串!”
“滚!”
02/
猫姐说为了接我方便,让刘洋把餐厅选在了北大街的东港海逸。
“确实方便!南北南北一条线!”要知道动车最南,餐厅在北啊。可是离刘洋公司近。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的,事实告诉我要想坑别人自己先得在坑里才行。
猫姐挽了我的胳膊,笑的比猪还难看,因为要宰我了。
“给姐带啥生日礼物了?狠话撂这,太俗的不收,可劲买“便宜”的,毕竟你这么豪气。”
“俗,可真俗,至于把便宜扯那么音重嘛,要贵的直说,你看我这小细胳膊像能吃饱饭的主吗?”
“哈哈哈,比我都会穷了。”
我俩互贫着推开豪华的檀木包厢门,一派觥筹交错的景象,男男女女的嬉闹声,瓶瓶罐罐的碰撞声,除了刘洋,十来个男的女的我都未曾谋面。
我还处在蒙圈的状态,手把上的手还没有放松的意思,猫姐把箱子往我怀里一扽,自顾自的,跑了。
寿星跑路了,我彻底懵逼了。
顿了三秒转身追了出去,余光瞥到了刘洋怀里的女人,笑得谄媚,刘洋瞪着我,揽着女人的手臂迅速移开,脸瞬间僵尸。
被我一语成谶,这真是一场鸿门宴!
“你丫跑哪门子跑?”别看我瘦的猴干猴干的,跑两部就喘成狗。
猫姐快步如飞,更可气的是手里还拎着那该死的蛋糕咣当咣当的响。
我跑上去一把揪过猫姐自己买的蛋糕,往回折,一边上楼一边拆。
“来!吃!分手快乐!告诉你不是你甩了我姐,是猫姐不要你了!”我把蛋糕拍在了餐桌中央,声音分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掉头大步流星时只听见一阵唏嘘“神经病吧”!
是,神经病是被猫姐传染的。
03/
04年的时候,猫姐跟我说有男朋友了,总喜欢找了一个就到我这得瑟一番,说找男朋友就是为了虐我。
我抬起眼“又虐我?”
“宝啊,我怕,怕我们结不了婚。”
我乍舌了,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是不以结婚为目的而谈情说爱的女流氓啊,这一次认真的我有点不适应。
刘洋小她两岁,猫姐靠着勉为其难的工资租了他们的第一个小家,是那种在多一个人就窒息的小房子,水费电费她掏的勤快得不行,她说那是只属于他俩的爱的小屋,累了倦了有他就是家,把自己苦成傻逼都乐意。
有了他,生活拮据了,她变得乖了,不再张牙舞爪,不再暴戾乖张,不在天地不怕,她怕他们结不了婚,她想有个家了,但是家里要有个他。猫姐宠他,像养了个儿子,记得那会她还没下班就拉着我风尘仆仆的去他单位找他,一人手里抓了两条软中华搞得像推销的,看着刘洋和一大帮爷们口吐云雾的时候我炸毛了,顶着被克扣工资的危险就为了刘洋一句“我没烟了”。
身边的朋友都不解,刘洋有那么好嘛?
“有!”猫姐说的义正言辞。后来,她跟我说,刘洋跟她好的时候眼神清澈的像个孩子,捧着她白皙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我娶你。”猫姐说那是她听到得最动人的情话,n个前任都没有说过的情话。
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又或者一次摸头杀。谁也不是猫姐,谁也不知道那句话对她这个驰骋情场的老司机来说意味着什么,谁也不会理解那是猫姐卸下所有刀枪不入的铠甲感动的最惨的一次。
我们骂她神经病,她竟然笑笑没回嘴。
猫姐是那种敢仗义执言,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主,自己的心事从来不用朋友分担一点,像个披荆斩棘的勇士,会笑的地动山摇,被路人视为弱智,在和刘洋的爱情面前她妥协了。
04/
我们并排着压马路,北方的冬天冷的可以把哈出的气冻成冰渣,来来回回的车灯,晃眼。我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平淡,冷漠,猫姐两眼一直注视前方,“你回去吧,回去吃饭吧。”
我没听错,她是说了一句叫我回去吃饭。“吃你奶奶的腿,智障!”我踹了她一脚,她哇的就哭了,仰起头使劲得嚎,眼泪从鬓角流进头发。猫姐第一次在我跟前流泪,还这么狼狈,我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
她说她不想回出租房了,我拨通了电话“仙儿,猫姐被劈了。”
“啊,被谁劈了?送医院没?拿什么劈的?”听的出电话那头的咋呼。
“腿”
“操,刘洋那孙子在哪?”
没一会,仙儿把我们带到了她打工的酒吧。那一晚我和仙儿谁也没说话,因为猫姐一喝多就话唠,谁也插不上嘴,除非把她打晕。从她的自述中我才得知,这次的摆宴生日是她自己掏钱请的刘洋朋友,有好几次她看了他的微信,看见了那个女孩的头像,还看到了暧昧的信息,也有好几次他没着家,她没捅破,就想着当面向他的朋友证明她爱刘洋,她才是刘洋的女朋友,没想到那个女孩也来了。
“应该揭桌子的”仙儿看着不争气的我。
看着身旁歪歪扭扭的瓶子,还有眼神开始迷离,腿开始打颤的猫姐突然心疼的想哭。平时可都是她帮我们打架,骂人的啊,那架势刀子架脖子都可以用眼神让对方扑通跪地叫一声爷。
再后来,她抱着路灯柱子死活不撒手,不说话也不唱歌了,我和仙儿生拉硬拽就是不动,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原来白皙的脸蛋比红灯还红,紧紧的贴着冰冷的柱子,流泪。
我摸着买好的情侣戒,狠狠心我带了一个,扔了一个。曾经的那个大姐大第一次如此的狼狈不堪,要搁平时估计会被我和仙儿笑话的想钻地缝了,我们笑不出来,环过柱子双双抱住冷冰冰的她。嗝手,顺手摘下戒指,还是扔了。
05/
今年公历三月份的时候,我们当了伴娘,看着猫姐和姐夫互换戒指,一起相拥,亲吻,听着主持人白头偕老的说词,耳畔环绕着煽情的音乐,我们哭成了智障,这是猫姐第二次在我跟前落泪,姐夫也哭了,抱着猫姐抱了好久好久。
认过亲,闹了洞房,严格来说是猫姐闹了我们,吃过喜酒,姐夫笑得合不拢嘴,招呼完我们还吻了猫姐的额头,就去招呼他那边的朋友去了。猫姐满脸绯红说不想让我们走,作为娘家人把她亲手送到那个爱她的人身边,我们是不得留的,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她眼圈红了,说谢谢。
“早点生个孩子,我们好玩。”仙儿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们也赶紧结婚。”
“不,我小”我回嘴到。
“是胸小。”猫姐还是那个猫姐。
哦对了,姐夫姓孙,我们都管他叫老孙。
——END——
七宝:每一段感情里都会先有一个认真,每一份爱情里也都会有一个伤的体无完肤,每一份誓言里也都会有一个最真最可爱也最傻的彻底,每一个爱过别人的人都值得被世界温柔以待。
愿世界愿你愿我,都可以遇见那个温柔待你带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