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ANNA
LOSANNA
by相公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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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LOSANNA看见那个男人趁酒醉把粗糙的手拍在旁边女人白花花的大腿上,露出暗黄色与酡红色的大笑时,她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些地方不应该让小孩进来。
LOSANNA坐在KTV包间沙发的角落里,已经吃了十三块巧克力,她今年还不到十三岁,有十三个小雀斑,她远处的桌子上有十三瓶空了的啤酒,地上还有十三瓶未开的。
她想起自己昨晚还在看的网络言情小说,又想起自己前天看的《物种起源》,思考着另一件事。
性起源于强暴还是爱?
她接着看向酒瓶中间的花瓶,花瓶上开着几枝花,花瓶旁边还有烟灰缸。瓶里花枝交错,缸中烟头纵横。
这个对仗是不错的。LOSANNA想。
这花叫什么名字?LOSANNA想。
古代的文人都要一种花作他们自己的“情有独钟”,仿佛除了那一种花,就没别的可爱的花似的。
LOSANNA喜欢什么花?
喜欢卑微不起眼的花就比别人矮了一节,喜欢富丽堂皇的花就显得庸俗平凡,喜欢另类张扬的花却和很多同样渴望独树一帜的人不谋而合。
LOSANNA喜欢各种各样的花,没有最爱也没有独爱。
本来人多事,何故托花言?
这首歌的MV有被霜的枫叶的颜色,却在大屏幕上扭曲成一片片红蝴蝶,还有阳春白雪。
LOSANNA塞上耳机,以免歌词从大人嘴里唱出来就变了样。
她还不到年龄明白大人做事有时并不是为了他们所做的事。在她眼里,吃饭是吃饭,喝水是喝水。她不知道,握刀的人并不都是好心的面包师,他们切开面包也并不是为了放入一枚金币,甚至,他们放入的东西也不会送给每次都亲吻面包师的手表示感谢的小姑娘。
LOSANNA从小就生活在西方的寓言、童话、神话与东方的故事、历史、传说里,她认为西湖就是神龙与凤凰日夜琢磨洗涤出来的明珠,从王母娘娘贪婪的王座上掉进人间;用红纸包住铜钱,放在枕头旁边,就能抵挡那个黑身白手爱吃小孩子的年;潘多拉魔盒里还有一个没放出来的小精灵名为希望,和原本无辜却被天神赋予一切美好的罪魁祸首共同葬入故事角落;被砍掉的穿着红舞鞋的双脚会在路上大跳洒血舞,好像现在人们常常看见的洒水车一样。
她也想起自己放暑假前和同学一起绕过的小巷子,左边是不孕不育,右边是无痛人流,好宽阔。
LOSANNA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诺亚的眼神真的这么好吗?他可以准确无误地挑出雄苍蝇与雌苍蝇?诺亚方舟里有没有过一对同性恋人?
好吧,这是三个。
LOSANNA的名字是洛杉娜。
洛杉娜的思绪重新回到那部言情小说上,想着那个除了英俊一无是处的男总裁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和那个除了单纯一无是处的女秘书结婚。
她要到好久以后才明白,并不是所有强暴都能被命名为霸道总裁爱上谁,也并非所有强暴过女人的男人都是总裁。
那些男人多半一无所有,他们用一无所有的双手脱掉了女人一生仅一次的未来。
也许很久以前,女人还把这种行为,定义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