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封城十五天——今夜无眠
武汉封城十五天
2020年2月6日,农历正月十三,阴转小雨,寒冷。
白天,我们一如既往、安安静静、各忙各的、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偶尔也会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看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听听偶来拜访小鸟的鸣叫,若有所思又无所思地眺望远方,无聊地打发大把大把的无聊时光。
其实,今天还是不错的,干了两件事,其一:在儿子的帮助下,第一次开通了微信公众号,写的第一篇文章是“立春”,封面评语还“冬天再寒冷能挡住春的脚步吗?”,附上了写下的三首小诗,发朋友圈纯属娱乐!其二:这一天不更了两篇日志,完成文字总数2.5万字,还需要补三天,我就续上了武汉封城以来所有的日志。
但是,我并不打算继续下去,一则我不在武汉,视角不在疫情的关键点上,不适合写长篇;二则每天关在家里,没有接触外界的人和事,生活单一,情感匮乏,有时候觉得为了不更日志,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活也写上去,实在乏味;三则另有打算,去年暑假到大西北的游记也只完成了三分之一,预计开学时间要到二月底,刚好空窗期,写个三四万字的游记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筹划着,今天自然比平时写的多一点。
到了晚上十点多,我码完字跟儿子窝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子情绪还不错,很稳定。表现的蛮上进的,背单词、写作业、听网课、做笔记,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只是偶尔会闹闹小脾气,囔着要出气,跟他好好说理,还是很能理解的。
十一点多,我上床睡觉了,习惯地翻了翻手机,看看微信朋友圈,发现圈里李文亮去世的消息刷屏了,翻了一个、两个,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喉咙哽咽,心里堵得慌。我怕信息来源有误,搜了好几个网站,确定信息来源应该可信,于是,便转载了一位北京记者朋友的微信,并附上两句话:目之所及,千疮百孔,您是带着遗憾和悲伤走的------勇士,英雄,我们向您致敬,叩谢!
发完信息,和黄大哥谈论了这件事,很悲痛很愤怒。带着种情绪,我们聊到了一点多,黄大哥实在支撑不住了,沉沉睡去,我不断地在各大网站上搜,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关于李医生的信息,每条关于李医生的信息下面的评论有几千条,甚至上万条,看得我泪崩,悲伤交织着愤怒,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再次回到微信朋友圈,突然,Z老师的一条信息让我欣喜却有揪心:
发布者是人民网,信息来源是武汉中心医院。这么说来,李医生还没死,还有一线生的希望。为了确定信息来源,我再一次在各大网站搜罗信息,果然得到了映证。于是,我删除了前一条,宣告李医生去世的消息,重新转发了人民网的这条消息,并附上:今夜,举国为你祈祷!勇士,归来!英雄,归来!
注定今夜无眠,举国为您祈祷,网上也来越地评论在讨论李医生的生死,看到的做多的一句话是:时代中一颗灰尘落到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山。是啊,作家方方不是说给李文亮医生的,是说给我们所有人的。眼前似乎更应景罢了,看了很多的评论,大家悲痛地燃起新的希望,快到三点,我再次转发了头条:全力抢救李文亮医生。只打了两个字:祈祷!我不知道为什么,期盼有奇迹,却有看不到希望,多说无益。发完信息,我稀里糊涂眯着眼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打开微信,却看到朋友圈里有人转:李文亮医生,一路走好!我以为又是误转信息,然后,在人民网上果然看到信息。不用再核实。李文亮医生真的走了,有他的尸骸为证,有官方的公文为证,有千千万万双眼睛为证。
泪,已不能自已,无声地在两颊流淌;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能思考,不能写字,甚至一句话都没有。我这是怎么啦,我应该有很多话可说的,居然我话可说。我还是要说些什么,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胡思乱想,不知何时,我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