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远方艰辛不易,你也在当下活出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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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丽丽是我实习时认识的一个姑娘,比我小一岁。我们只相处了两周,在我去后的第二周,她便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杂志社。但我对她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每到中午,我们其他几个实习生,约着一起去买饭时,丽丽总是支支吾吾地说着:“那里的饭太难吃了,你们去吧,我还不饿。”说完话,她赶紧低下头,忙着手里的工作。
起初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后来我确实也觉得那个地方的饭有够难吃的。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丽丽不去吃饭的真实原因。
那天因为工作未完成,买好饭我直接打包回了办公室。我看见丽丽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吃干脆面,看见我进来,她立马把手中的东西攥得紧紧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一大片,像是犯了错被人抓到了现形,紧张得不行。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顿饭吃得我有些难受,时而低头吃两口,时而看看坐在旁边的丽丽。我隐约觉得,我的偶然闯入似乎刺破了丽丽某一处的柔软。
“那里的饭真的很难吃,还好你没去。”为了打破尴尬,我率先坐了过去,看着丽丽的眼睛真诚地说到。
丽丽简单地“嗯”了一声,但头依旧埋得低低的。
“干脆面可以拿我吃一点吗?我没吃饱。”我不想丽丽因为这件事情疏离我,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她整天不开心。
我突然提出的要求,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的眼睛开始对视我了,急急忙忙地把干脆面塞到了我手里。
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一边和她吃着干脆面,一边转移着话题。
“有时候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觉得我连干脆面都不配吃。”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丽丽又主动把话题转了回去,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我赶紧安慰着,她索性就把她身上的故事告诉给了我。
丽丽家住农村,家里一共三个孩子,她是最年长的那一个。大学学费是她自己贷的款,生活费也是全靠她自己兼职挣。可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时常的救济,让她自己的基本生活都成问题。为了上这个大学,所有的亲戚邻居还都在背地里,说她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早点出去打工,体谅一下父母。
讲到这里,她委屈地说着:“我只是想圆一个大学梦,然后再好好孝顺父母,我有错吗?”
“你是对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着。
“真的?”丽丽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回答,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大概我们都是这样的,能忍住很多委屈,却抵不住一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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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故事告诉给了丽丽,跟她聊了很久,聊到大家吃完饭都回来了。我希望给她一些力量,我不想年纪轻轻的她背负太多的心事,为此捆绑住她向前的步伐。
我们这类人,常常纠结于家庭困难和自我追求之中。想要去追求梦想,却被贫困束住了脚踝,常常记挂着家中辛劳的父母,想着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样子,觉得自己不配去追求诗和远方。于是,便把自己死死地蜷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不敢过于自我,身后负担太重;又不甘成为傀儡,毕竟热血还未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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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我实习的第二周,丽丽向我道别。她没有说原因,我也没有问。不过,她说很庆幸能够遇见我。
她走的时候,我送给她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希望你心疼远方父母艰辛不易的同时,也在当下活出自我,努力的人,配得上所有更好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的出现是不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丽丽的某些想法,或许不能。
曾经也有读者留言告诉我,说她最害怕从家里人听见这样一句话,“实在没有家里再想办法。”而她知道,家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家”是一个沉重而又温馨的代名词,它既是我们的盔甲,又是我们的软肋。一想到它我们可以浑身充满无限的力量,它也可以瞬间将我们内心所有的防线粉碎。
前段时间我问好友,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小的时候成绩拔尖的大抵是家庭十分困难的;长大后,那些家庭幸福美满的孩子,成绩要稳定得多,班上最优秀的也通常是那些人?”
她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这样的诶。”
我说,那是因为家境复杂的人,从小到大背负太多的心事,太重,飞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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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恶性循环:
“我今天和你爸又大吵了一架,不用担心,你好好学习,妈只有靠你了。”
“你爸今天打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好好考试,别担心家里面。”
“学费马上就打在卡里,你去给老师说说,再等两天就好了,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别想太多。”
听着家里面的一些坏消息,表面上不痛不痒,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改变父母的现状。现实是,大脑里飘荡的全是“钱!钱!钱!”和父母那两张风尘仆仆的黄脸。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
努力的心不够纯粹,力道再大,都是白费。
那一刻的自己,既心疼远方的父母,也心疼当下的自己。想要早点赚钱,又不甘过早放弃梦想,在自责和自强中自我拉扯着。
后来我发现了,止于表面的自责和悲恸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在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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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渐渐长大了,我反倒想通了。
我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我谁都改变不了。直到现在,我依旧改变不了父母的时而争吵,我依旧无法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恶习。
可我开始改变自己,我不再是那个一听到爸妈吵架的消息,就躲在被窝里痛苦的小女孩了,而是能够笑着给他们讲笑话缓解。
父母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作为子女的我们最多只是一个慰藉,而不是他们的救世主。
我希望你能够打从心底的心疼父母的不易,也能勇敢地去追求自我。
我这里所说的自我,并不是鼓励大肆消费,把父母的血汗钱作为粉饰自己虚荣炫耀的门面。我只是希望你默默地体谅着家人,然后积蓄能量,心无旁骛地朝着既定的方向奔跑。就算苦难降临,你也有足够热爱生活,追求生活的勇气。
其实,偶尔你可以允许自己活得“自私”那么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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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一场渡劫,我们都是劫难人,都在马不停蹄地赶往佛光宝地,希望能够早日脱离苦海。
我不是圣人,也解救不了别人,毕竟自己都还是一个正在受难的人。我只是想通过我的文字告诉你,不用活得如此小心翼翼,也不必感到卑微如尘,曾经和你同样自卑的我,如今已经开始追求诗和远方。
我可以,我相信你同样也可以的。
前方鲜花烂漫,总有一朵别在你的胸前,你就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