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人白公智〈我为二哥做盘菜〉,体会诗歌语言与诗歌意境塑造读书

2019-04-28  本文已影响0人  hi土豆先生

《读诗人白公智〈我为二哥做盘菜〉,体会诗歌语言与诗歌意境塑造读书笔记》

《读诗人白公智〈我为二哥做盘菜〉,体会诗歌语言与诗歌意境塑造读书笔记》

4、《我为二哥做一盘菜》

文/白公智

我怀疑从山西煤矿回来的二哥

是不是二哥。掉了几十斤肉的二哥

头发长成茅草的二哥,衣服上

扯满旗帜的二哥,远看

像一粒尘土,近看满是尘土

的二哥,被我紧紧拉住双手

说不出话来的,还是不是二哥

切好牛肉、鸡肉、腊肉,再做一盘

木耳拌洋葱。二哥说着煤矿的黑

我剪去了木耳的耳根子。二哥说着

煤矿里的矿难,我开始剥洋葱

一层层剥,一层层剥,一直剥到

问题的核心。然后,我们兄弟俩

谁也不说话,一把一把抹眼泪

《读诗人白公智〈我为二哥做盘菜〉,体会诗歌语言与诗歌意境塑造读书笔记》

        读诗人白公智的《我为二哥做盘菜》,诗人用简短的行文诗行,塑造了重重叠叠的真实而又虚幻的意境,使读者产生无限的联想和多重的心灵共鸣。笔者多次阅读朗诵,试图领会诗歌的语言特征和艺术表现力,体会诗歌意境的塑造。试浅析之,幸勿见怪。

        全诗共分两节。第一节,“二哥”的形象,兄弟的情深。第一句,“我怀疑从山西煤矿回来的二哥/是不是二哥”。“二哥”出场,背景,从山西煤矿回来。从第二句开始,不间断塑造“二哥”的具体形象,让“二哥”的形象圆满:

“掉了几十斤肉的二哥”

“头发长成茅草的二哥”

“衣服上扯满旗帜的二哥”

“远看像一粒尘土,近看满是尘土的二哥”

——“被我紧紧拉住双手说不出话来的,还是不是二哥”。

        “是不是二哥”——“还是不二哥”?到底在问谁?是对良心的拷问?是对物质欲望的拷问?是对人性的拷问?还是对社会的拷问?是不相信眼前的:被自己紧紧拉住双手的,瘦了几十斤肉的,头发长成茅草的,衣服扯满旗帜的,像是一粒尘土的,近看满是尘土的二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该不该相信?该不该不相信?这一连串的内心发问,全然来自这两句简单而又硬朗的反问。

        从“是不是二哥”到“还是不是二哥”,虽然只是增加一个字,但是,配合着“二哥”形象的塑造,一句“还是不是二哥”,将一路聚集的沉重推进到极致,让人觉得压抑,让人觉得突如其来的心悸;不禁使人思索:“二哥到底经历了什么,“二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除此之外,在第一节,诗人接二连三得完成了二哥形象塑造的同时,用一句“被我紧紧拉住双手/说不出话来”,向读者完整表达了血浓于水的兄弟情谊。诗人没有长篇累牍的叙述与二哥的情谊,只一句——“被我紧紧拉住双手说不出话来”,就紧紧攥住了读者的心,同时又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到这里,笔者以为,诗人的语凝炼度与艺术表现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节,“二哥”的倾诉,兄弟情切。“切好牛肉、鸡肉、腊肉,再做一盘木耳拌洋葱”。要为二哥做好吃的,以叙离别之情。在灶火与二哥一起做菜,顺便叙旧,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之常情。但是,读完之后,我在反思,这是否是诗人又一次匠心独运的布置安排呢?

        诗人接着写道,“二哥说着煤矿的黑,我减去木耳的耳根子”。煤,本来就是黑色的,煤矿也不例外。然而,“二哥说着煤矿里的矿难,我开始剥洋葱”。到这时,第一节“二哥”的形象就混杂交织进来了,煤矿的黑,煤矿的矿难,二哥的瘦、窘、破、灰土……哦,“二哥”,这个小的像一粒尘土的男人,在世间漂泊,被尘世打磨的破皮烂肉,伤痕累累的“二哥”。那一剪子,“剪去木耳的耳根子”,却好像一剪子剪在我的心口上,顿时让人心里五味杂陈——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诗人写剥葱,更是感人:“一层层剥,一层层剥,一直剥到/问题的核心。然后,我们兄弟俩/谁也不说话,一把一把抹眼泪”。是洋葱把眼睛辣的一把一把抹泪;是一把一把辛酸的生活之泪;是一把一把感慨命运多舛之泪;还是一把一把血脉相依、惺惺相惜之泪?!一句“谁也不说话”,此时,哪还要说什么呢?那一把一把的眼泪,正是“二哥”无声的控诉,正是“二哥”对生活的抗争,正是“二哥”无声的呐喊……

        显然,这看似平常的厨房小叙,是诗人独具匠心的安排。只是这安排太巧妙,这场景、意境塑造太完美,娓娓道来,让读者身临其境,甘心被牵引,甘心被“欺骗”。

        综上,诗歌的语言魅力,在于言有尽而意无穷。以有限的语言表达,展示无限的意境空间。《我为二哥做一盘菜》语言朴实,文笔凝练,结构简单,意境深刻,值得探索学习体悟。诗人用简练、通俗的文字,向读者展示了一幅融亲情、生存、命运、批判、抗争于一体的诗歌意境。艺术手法上,语言表达的平实生动是一大特色;尤为明显的“是不是二哥”到末句“还是不是二哥”在首尾呼应;第一节“说不出话来”与第二节“谁也不说话”的呼应。体现诗人高超的艺术手法和控制能力。

        笔者知识、见识浅薄,对诗歌的认知还停留在——心向往之的不入门层面。通过阅读,初步意识到,诗歌的语言,不同于其他文学形式的语言。这并不是说文学形式本身有优劣之分,更不是对哪种文学形式存在偏见,而是诗歌这种艺术形式的特征使然。

        一首好的诗歌,语言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语言表达是凝炼的。在诗人白公智的诗歌里,诗歌的语言让人觉得朴实而不普通,简约而不简单。意境的塑造深远而深沉,那些看似朴实无华的文字,往往在不经意间碰撞出理性的火花,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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