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再多的星巴克也比不上当年的那瓶橙汁
今年深圳的冬天来得特别迟缓,一天一天地,随着秋风落叶的诉说,阳光一直停留在脚边不愿多走一步,每一天的气温都令人特别留恋。对于我们这种怕冷的人,这样的天气算是为数不多的恩赐。风吹徐徐,阳光明媚,每一日在与日俱增,心中悄然发生的变化也难以知会。但可以肯定的是,年少的飞扬已成为往事,不羁放纵的日子已深深成为回忆。那些年的女孩,悄然长大,踏入社会面临选择,独自品尝孤独的气味。她是否选择跟当初雄心在望的那种日子?抑或开始懂得开始改变开始不那么强求自己。她将终成为一位母亲,开始看着自己的儿女长成,在那些缤纷的色彩岁月中回望自己的青春,断定地给儿女诉说,断定地推动她们去追逐青春的模样。
毕业后的每一年,大家都想着一中,想念我们曾经一起的岁月,看着渐去渐远模糊中的一中身影,我们生怕自己忘了心中最爱的模样。那陪伴我们走过的木棉花开的日子,俏放的木棉花盛开,在诉说我们青春最美的模样;操场边的痕迹,见证了我们多少个青春挥洒的日子和盛放孔明灯寄托一片丹心的日子;食堂里的饭菜,不知是否还十年如一日,但那时的饭盒里却留有多少调侃的欢乐。边上打热水的阿姨,一双金晶火眼测量我们口兜里的零钱,那时的热水还得我们小心翼翼地打着,然后汉子般地从1楼提上4楼。宿舍里的苦涩参半,到如今想起那时的我们吃苦能力更胜一筹。陪伴我们的308,再丑再简陋,也是我们最爱呆的地方,我们可爱的老师,教会说现实里面包比爱情更重要;我们亲爱的同学们,再多再模糊,我还能深深印记那么些人的模样。
这些年再多的星巴克也比不上当年的那瓶橙汁
少女时期,虽然少看电视,但自己对于性格里叛逆的另一面,却如实一致地表达了我的“审美观”。想象着酷酷的不羁放纵的人物是一号人物。那时候的你,虽没有流氓痞子的气息,没有斗鱼里的狂拽炫酷吊,但在我们的圈子里,却是为数不多的冷酷人物。你已走在潮流的前端,记得大家都还在背着帆布书包的时候,你已开始为自己挑选了一个黑色皮双肩,走在校园配上你那也还不错的帅气,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人物。不大爱说话,学习也不好,坐在后边,有时候你们几个要好的兄弟一起玩,玩High的时候能看到你非常难得的笑容。到后来,别人夸我笑容如此灿烂的时候,我才想起那时的你也如此。虽然成绩没有跻身前几名,但是却不像其他人,你总能在一角用心学习,虽然字很丑haha,但一笔一划都表示了你的态度。离我远2排,我们几乎不怎么说话。开始有关注的时候,我猜估计也是那一次轰动全班的歌声。音乐课上,几乎没有音乐细胞的我被同学点号上去唱歌,又惊又喜。喜的是平常低调的我竟然受到同学们的关注啦,惊的是没有音乐细胞的我如何是好。那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起“金”话筒一口气地唱了“两只老虎”,至此成为我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辉煌时刻之一。自此后我的英雄事迹传遍校江南北,姑娘也因此出名了。说回到你,估计你是那时开始觉得这女生挺勇敢的吧,因为那个点名的人是跟你玩的还不错,或许你们也聊一聊吧。
日子依旧没啥特别地过着。我们在高考的关卡前,大家虽有开开玩笑,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自己的左手边砌起了一道书墙,把自己的头尽可能地埋入右手边创建起来的那一个空间里。
我跟你还是基本没怎么搭话。时间一晃,很快日子就到了6.2号。那是我们最后一天上课的日子。老师说,同学们,今天课室要清空啦,高考你们全力以赴好好加油啊。然后记得那天下午也不知道是谁富有创造力地私下买了好多水球,为我们在校的最后一天增添了往后无数珍贵无比的记忆。水球战从一个莫名不知哪来的球开始,溅了一地的水,然后无数热闹的双手,无数水球开始横空飞来去,从教室蔓延到走廊,最后连尽情躲闪在外头的我也无法躲及。不知你哪来的勇气,砸了我一个水球,竟然奇怪的是,我也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因为在熟悉的朋友外,于最后一天,你也开始慢慢熟悉我,并且信任般地向我扔了水球。至此,两人的距离因这个水球,变成了朋友的第一步。正所谓,青春年少,只有真正毫不客气向你仍水球的人,心里是想跟你交朋友的。
水球战后,非常兴奋,我兴奋青春终于在最后一天,因一个不怎么聊的同学而开启了难忘模式。我们站在2楼的栏杆边,使劲地从教室里搬出教材、试卷,开始拼命的撕,开始疯狂自由地往天空处洒去。那一刻,我觉得生命得到了释放,我开始有真正的自己。很快,我们两左边右边开始加入了更多的人,一瞬间,许多畅快的声音响彻校园,学弟学妹的广播站里还在播送祝福我们的歌曲,教导主任看到广场满地的碎纸,开始气势冲冲地往我们教室边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对你进行了训斥,行为举止像极了【我的少女时代】里的那个教导主任。我莫名,我们两个一起开的头,他凭什么只训斥你。你在旁边乖极了低头听训,眼里却有一股莫名的笑意传递,那一刻我看到青春最畅快的时刻。也是到后来,我才明白,有个莫名仗义的朋友拥护你,这在青春里,是多美骄傲的一件事啊。
这些年再多的星巴克也比不上当年的那瓶橙汁
水球战撕纸战告一个段落,我们开始整顿心情,整理书籍,带着一股悲怆的心情。教室离宿舍不过5分钟路程,这5分钟里我却走得十分缓慢,缓慢,缓慢。我开始怀念我的高中时代,这一切虽不尽完美但我也如是努力过。走到拐弯处碰巧看到从小卖部方向走来的你,用你那招牌式和任何女生都抵挡不了的温暖笑容打招呼:“嘿,要帮忙吗?”不用啦。你随手递来手上的一瓶橙汁,“喝吧”。 我迟疑了一秒,随即拿过手。那一刻,手里传递的温暖直通心里。或许平时我把自己包裹得太紧太深,很少有人能走入;身边有许多人想走近,但或许走不进吧。可那一刻,对面这个男生的一个笑容,一个传递,我觉得这是我此生交定了的朋友,在我们认识了2年却真正相识于最后一天之际。我还难相信一见钟情,但我必定能够评断朋友的可识度。
高考的时间,大家分在不同考场。一个上午一场考试过后,心里亦喜亦悲,先落下一块石头。在大门相聚的时候,你说我妈给我炖了鸡汤,你知道我是住宿生,问要不要给你带点。放在什么器皿里,如何带过来,你已经安排好了。那一刻,我不想多说有多感动,但是真真切切再次感受到友情的真。
高考结束后,我们各自有不同的计划出游。但不同的是,两人的聊天逐渐增多,在彼此空间的足迹越发增多。那一个暑假,我们像极了惺惺相惜的朋友,又似乎热恋的恋人,但彼此都知道,我们只是想努力往对方靠拢一点点,因为我们都发现了,过去两年的时光浪费了我们彼此的相知,相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步伐,把落下的那所有用最短的时间补上来。
再后来,成绩出来了,你我都考得不理想。我赌气地填了一个相对落后的城市踏上我的求学之路,而你打算复读。在你复读的一年里,我竭尽身上一切正能量传递于你。而你是封闭式努力,所以好几天回我一次。那时候,我心里像揣着一个怎么也抹不去的心事,我知道在那个封闭学习的地方,虽然你比我们多了一年高中美好时光,但那绝对不是你心之向往。你会累,会失望,会想念,会郁闷,你失落,我不能与你同在。那所有能做的,唯有给尽我作为朋友所有的真心和能量。后来,你考去了邻近的一座城市。
你有了相恋的女朋友,日子过得甜蜜而努力。虽然你也诉说专业的烦恼,但在我们彼此,依旧是相互取暖的刺猬,相互扶持着对方前进。你为我的成绩和丰富大学而开心,我为你身边有一个能让你开心的人而欣慰。
有一次,你出了小车祸。我一阵慌张,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亲爱的朋友身上。那一刻,心里的恐惧是如此真实。这世间,我们难得遇到彼此真心的人,却怎么也忍受不了突然间的离去。还好,你修养了些时日,好多了。而接我来电的是你的姐姐,你身边有很多照顾的人,我放心了。
再到后来,你在临近毕业的时候突然遭遇女朋友的花心,分手了。你坚定决绝的声音里我却似乎能听出你无限的留恋和不舍;你帮她拿行李送她回家,很多一切分手后割舍不去的留恋都在证明你深深地受伤了,心里滴着血却还在竭尽一切可能,护她周全。我心疼你,但也只能告诉你,you deserve better.因为,你真的,值得更好。
我们相聚的时光不多,但率性的时刻也很真。某一天早上,突然心生悲凉。给你发了个短信,我们一起看“分手大师”吧。你回“好啊”。一张车票,直奔另一个城市,我们真的一起看了。两个失恋的人一起安慰彼此,聊聊工作,谈谈感情。一起并肩而坐,取笑彼此,但深知彼此间的感情,虽不常聚,已深在彼此。
后来的后来,我们独立的能力越来越强,生活的体验越来越丰富。我为彼此设定了自己想过的生活,用自己的努力换回来我当时所缺失的种种。我实现了我的目标,已经可以做到每日一杯星巴克,毫无压力。与此同时,我们还有许多次约定。我们彼此的工作,生活,家庭都会在慢慢组建,我们会为彼此祝福,宽慰,也一定会相互依偎前进。好朋友,一生走。我们一起步过20岁的年华,经历向往,回归现实,重拾目标;我们还会走进我们的“30”年代,一起摸索20年代所积淀的才华和体悟,走入我们的家庭,感受家庭的温暖和柴米油盐;到了40年代,我们定会享受彼此事业的成功,家庭的喜悦,父母的老去。到那时,我们再次相聚的那一刻,互看彼此脸上的印记,却依旧风发,活生生添了许多岁月的从容和自信。那时,我们记得再点一杯橙汁,可好?
—谨以此献给我非常好的朋友L 【2015.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