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 | 迷失的科尔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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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对于辽阔的大草原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情怀,在这里可以纵马驰骋,在天地间洒脱不羁。不似打马江南下的旖旎缠绵,更有一种豪放泼辣的舒爽。今年8月终于有机会来到了科尔沁草原,欣赏这草原上的明珠,最锋利的弓箭。
最初了解到科尔沁是因为有关清初的传奇小说。清初的后宫可谓是科尔沁女人的天下,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哲哲,孝庄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敏惠恭和元妃即皇太极最宠爱的宸妃海兰珠都来自这个水草丰美的草原,迷离暧昧的野史故事不由让这个草原添加了一抹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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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出发,沿珲乌高速自驾,行驶到高速终点内蒙古乌兰浩特,再走国道到科尔沁右翼中旗。
此次旅程自东向西横跨了整个吉林省,视野两侧的群山逐渐平坦,从山林盆地变为了草原,锦带盘桓延伸至天边。一路上风雨难测,刚刚出发之时高速上下起瓢泼大雨,俄顷便停止了。暖洋洋的太阳露了面,西方挂起了一道彩虹。天气始终未完全放晴,太阳透过黑压压云层的光束看的分明,似补天的女娲漏了几块彩石,倾泄万丈天光;又似历劫的人刚刚归来,涅槃重生的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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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云变幻,团团云层密布,似惊涛拍岸,乱石声喧。是否是那志洁行廉的屈子聚风驾凤畅游天宫,揽来云霞虹霓列队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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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20多个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到达了右翼中旗。环视国道两侧牛羊悠闲,似绢花般绣在碧绿的锦缎之上。因为这次旅行仓促,准备攻略不充足,我们误打误撞驶进了市区,开始并未找到如想象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后来驱车又行了几里,幡然醒悟,何处为草原?此身所在,触目可及,即为绿荫,即为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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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三毛
踏着8月中旬温和的阳光,软软的草甸之上,清晨升腾起一股奇妙的芳香。每踩一步,便撩起无数大地精灵的绮梦。头顶洒满了牛乳,浸透了靛青的宣纸,兀的硬生生割裂开来,那里是短兵相接的地方。
草原将包容给了外来者,在这里你永远都是天地的中心,无论走到何方,山丘的勾勒依旧如少女的身姿般曼妙柔和,苍茫天地视而不见。
或许正是在这种极其辽阔的地方成长的人们,没有一叶障目,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世间万物,才能更姿态淡然的处世,忘怀烦忧,难思愁苦,更加洒脱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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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云朵,有时候又多又大又平整,在蓝天上列队而行,天高云低,风起的时候,一朵一朵依序飞过,那草原就忽明忽暗,人好像走在梦里。一下子所有的青草都闪着金光,逆光处背后的丘陵像镶上了发亮的边线,身体被阳光照得暖烘烘的;然后忽然间所有的颜色都沉静了下来,在云影掠过之处,草色在泛白的灰绿和透明的青绿之间挪移,风也凉多了,像搽了薄荷油一样。”
——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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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在坡上放羊,呆萌的羊群缓缓来到了我们身边,却被牧羊人的一声呼唤赶去了远方。
较远处的山坡遥遥可以看得见一道道光秃,似中年男子的头顶雕刻着岁月难耐的痕迹。科尔沁的沙漠化严重,但愿这块绿宝石不会终化做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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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巨大日轮的缓缓滚动,天空的色彩也益发浓郁,红、黄、紫,成团、成块、成卷。这些色彩的军团,忽然不宣而战,刹那间,鼓角齐鸣,旌旗翻滚,万马奔腾,雄雄烈烈。红色军团,犹如一代天骄的铁骑,汹涌地、所向披靡地向黄色军团扑来,冲杀,呐喊,嘶叫,纠缠在一起;而紫色军团也不甘寂寞,跃马扬戈,从云隙间杀将出来,犹如异军突起,和红色,黄色军团扭结在一起。顿时,刀枪剑戟,铿锵声,撞击声,叹息声,响成一片——让人忆起在遥远的古代,草原上各个部落鏖战的场面。” ——《我在草原上追赶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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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宣告剧终,似血残阳终归淡去,剥落了这澎湃的霞光,莽苍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