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颤抖
闭目,养神,一阵冰冷的风扑面而来,在距离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距离产生美,可这种美,我实在无福消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温度和气息恢复正常之后,我睁开了眼睛。
突然,一瞬间,我被两股来自两个方向的吸力同时拉扯,让我的四肢和头颅快要和躯干分离。我第一时间想到一个词——五马分尸。
接着,我置身于一顶花轿之中,眼睁睁看着被撕扯分离出的另外一个我,躺在一副冰冷的棺材里。
花轿里,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新娘。棺材里,也躺着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新娘。
棺材里的我,双眼紧闭,而原本一动不动的新娘,却慢慢向我靠近。花轿中,新娘端坐不动,一阵冷风吹过,红盖头滑落。我仔细一看,两个新娘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棺材里的新娘,即将接触到另一个我,我在花轿中急得大喊起来。只是,我面前的新娘却纹丝不动,面如死灰。
一时间,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想闭上眼睛,却发觉这一次连逃避都无法实现。闭上眼睛,我就感觉自己躺在冰冷的棺材中,有一种奇怪的肌肤相亲之感,和女朋友的感觉完全不同。
睁开眼,我就立马回到花轿中,任凭棺材中的新娘蹂躏自己而无能为力。
难道幻象又升级了?使我的肉体和灵魂剥离开来,以便承受不同的折磨?
就在棺材中的新娘想翻身压到我身上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撞击随即带来的巨大惯性使我的身体前后剧烈摇晃了一下。
火车停了,我醒了,周围的花轿和棺材消失了,那个之前若隐若现的白衣女子,也不见了。整节车厢之中,就只剩我身边两位老人依旧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唾液飞溅。
人老,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仅珠黄,嘴巴跟肛门,还一起失禁。
要么在变老前赶紧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要么就一直年轻下去。
一场似梦非梦的时间,列车员们一个个又从车头走了回来,表情严肃,牙根紧闭,噤若寒蝉。
照明是重新恢复了,不知刚刚是何原因。做梦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从包里掏出一块能量棒,喝了一小口水。在食物和水源充足的时候,必须时刻模拟极端情况下对于食物和水源的合理分配,只有这样,才能增加走出困境的利率,延续活下去的时间。
广播响了,原本之前慢声细语犹如春风拂面的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中年大叔的呐喊,说前方就是终点站了,让没下车的乘客赶紧下车。
听口气有点像赶人走的意思。想想都可笑,要不是为了解决心中疑团,打死我都不会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不定还搭上了女友,不知她是跟我开玩笑还是将计就计,难道真的有隔壁老王?
下了车,掏出强光手电和瑞士军刀,这是工作这么多年的唯一收获,号称美国海军陆战队专用,电量和射程亮度都是顶级,关键时刻还能发出求救信号。
老班长说一个男人可以没有Zei'po打火机,但必须要有一把好的瑞士军刀和手电筒,紧急时刻能够救命。
我不抽烟,所以没有用火机的习惯,但后两样都咬牙买了。手电筒工作的时候没舍得用,也就家里停电的时候拿出来上厕所照路用过几次。瑞士军刀也成了专用水果刀。不知是否亵渎了它们,所以这一次专门带了出来。
灵山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确定,更别说懂幻术的高人是何模样了,有史为鉴,千万不能学水浒里的洪太尉,有眼不识泰山。
所以从现在起,对于每一个遇到的人我都要加倍小心,说不定哪一个最不起眼的就是高人所变也说不定。
空荡荡的站台,仿佛若有声。那声音,就是刚刚身边的两位老人,还在说着什么。
他们,会是高人吗?
想到这里,一阵凉风吹过,不禁莫名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