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58|油条

文|李科技

北方人以面食为主，把面食做到了极致，油条、糖糕和菜角就是一例。夜色降临前，卖油条的骑着单车绕着村子吆喝：油条、糖糕、菜角……车座后面载着一个长方形木盒子，上面盖着白色卫生布。

心中留有这么一份期待。盼着每天夜幕降临前，听到这一声吆喝。油炸出来的金黄，格外勾引食欲，入口很香。油条香，糖糕甜，菜角是韭菜鸡蛋馅，或韭菜粉丝馅。

听到吆喝声，当那辆单车在门前停下，心中一阵窃喜。小贩拿出小杆秤，娴熟地秤着重量，添上一两根，或者去掉一两根。随后，一手交钱，一手接过东西，一场交易就这样完成了。

院中摆着简易的桌凳，伴着夜色，吃着油条，吃着简单的农家菜，倍感香甜。

每逢集会，卖早点的小摊上，油条、糖糕、菜角现炸现卖。喝一碗热粥，要一些热油条，在农家人看来，这已经是幸福的味道。

我曾羡慕卖油条的，认为他们每天都会吃得很好，吃得很香。就像我也羡慕过开小卖部的，认为他们每天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其实，卖油条的人早起晚睡，天天火熏火燎。

乡村与谷物的关系，就像婴儿同母体之间的脐带连接。每一粒做成食品的粮食，都饱含着谷物对乡村的供养之情，每一个把谷物做成食品特别是美食的人，都心怀对生活的虔诚和感恩。

夜色降临，晚风习习。卖馒头的在村头吆喝着。不一会儿，卖油条的也开始吆喝起来。他们是乡村的赤子，而谷物是大地的子民。油条之味即是尘世和生活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