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转折瞬间07：望诸观津——我乐毅此生只此一战  下

“历史转折瞬间”系列 之 乐毅

齐国即墨，这已是齐燕僵持的第五个年头，燕国发丧，守臣田单赶忙使细作探闻燕国国中之事。

历史转折瞬间07：望诸观津——我乐毅此生只此一战  下

田单在军中正想着如何能复国，忽探消息之厮回报：“田将军！

我从燕国行刑人那听到了重大消息！”

听罢，田单计起心头，自言道：“莫非，这燕太子王，是齐国的福星……”田单即刻唤人前来，吩咐再三。

燕王乐资登基月余，国基未定，城中却四处流传着乐毅的传闻，这都半月了，百官维诺不敢报，他可是一清二楚。况且，他还没忘记父王曾经的二十竹板。

宫中早已一片寂静，唯寝殿里灯火还闪烁，忽而宫外马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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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骑劫拜见燕王！特来贺喜燕王登基！”骑劫打听到国内的风声，便急忙赶回。

“承了骑将军的福啊！你可是刚从齐地回来？辛苦辛苦了！如今那莒、墨二城战况如何？”燕王强颜。

骑劫愤然：“大王不知啊！这齐地哪里有战？我燕军驻扎齐地数岁，这乐将军可与齐人相交甚好呢！”

“岂有此理，我早就认定这乐毅心机不纯，偏偏父王一再加封，长了他的气焰！”燕王一拍案几，惊得弗笔落地。

骑劫赶忙去拾，燕王便低声说道：“明日早朝，需得再将此话道明。”

莒城的齐长城炙热的太阳烤灼着，城墙上的齐军汗流浃背，他们时常想，那乐将军待城中百姓如此好，不似那暴虐的齐闵王，他们何不投降早作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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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将军，这是城中打猎的野夫给您捎来的野味。”属下隔三岔五便能受到城中百姓的赠物，五年的驻守，他们待城中百姓抚恤有加，民心已渐归。

“拿去犒赏那守长城的将士们罢！”乐毅下令道。他六月溃72城，早已成为诸侯国的传奇，乐毅虽自幼受兵法得心，却亦学得孔夫子仁义之道在，以为攻齐太急，留下二城需得收复民心方能长久，谁知一罢战便是三年。

手下的将领们初而劝谏他见好便收，他只教缓兵再缓兵，燕昭王驾崩，他也只匆忙探望一眼，便又赶回守城。事到如今，燕军整装待发三岁余，昂扬之气怕是也削了，城中百姓倒是合乐太平，他愣是找不到出战之由。

“骑将军来见！”

“骑将军！几日不见，听闻您回了蓟都？”乐毅心中莫名不详。

“乐将军安好！我回城探望老母！见了王上！只是……只是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骑劫颇有难色。

“骑将军只管说，王上有何嘱托？”

“倒不是王上，是城中百姓都在议论，说乐将军与齐军勾结，想自立为王呢！”

乐毅忙上前急言：“骑将军，您可替我在王上面前澄清否！我五岁来力守莒墨无半分逆反之心！”

“我当然为您辩驳得……可是……”骑劫还未说完，忽而营帐外来报。

“燕臣来谒！”

“乐毅将军，骑劫将军听旨！今王恤乐上将军劳苦！特使骑劫将军替为五军主将，令乐将军退而归城！”

乐毅陡然一颤，众人见他跪而行礼，又突然起身大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为何要回去！我是赵人！我本是赵人！”

梦里，乐毅又回到了第一次踏上了燕地的时候，蓟城的秋日里混杂着枫叶的鲜红和落叶的金黄，野菊被寒风吹落了几瓣，混入满地落叶中。燕王职今岁登基，励精图治，广纳贤士，那座闻名天下的黄金台让乐毅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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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惊醒，这是在赵国，不是燕国，这早不是金秋，而是刺骨的寒冬。他不再是岌岌无名的乐毅，他被拜为昌国君，又被封为望诸君，他连克齐国七十城……却又眼睁睁看着它们，回到了齐王的手中。

这都三月过去了，乐毅没法原谅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不知那田单用了什么计谋，让骑劫气焰冲天，全然否决了他定下的规矩，结果被田单杀得溃不成军，只是，这也是他的罪孽所造——他延兵五年，给了齐军多少时间重振三军啊……

乐毅颓然地坐于床前，看着房里散落一地的废纸，最后，他还是故作无谓地写下了《报燕惠王书》，为了还报燕昭王最后的情谊，他决定此生再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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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栖复惊，观津又归于沉寂，如同这越发苟且的六国，只能是愈发地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