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闲谈

2019-10-06  本文已影响0人  Souleymane

1.

       前日初登骊山,访华清宫。天色灰暗,薄雾缠绵,从爬上山到下山,期间的感受如同做梦。下山途中,路过佛陀修炼的洞穴,沿途的石壁上都写满了禅学的文字,深究,便觉其深远厚重,远到常人无法触摸,厚到一无所有。不禁感慨,千年历史的华夏民族,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存在着的,文化中的哲学,朦胧到空白,但又应有尽有。它长在骨子里,在血肉里脉搏着。

       我常日里接触到的大多为西方哲学家,思想家。从未深入了解过哪一位思想家的观念,大多只从别人的总结中了解。如同半个月前读到约翰密尔的《论自由》,读来觉晦涩难懂,但看网络上的评论,各种理解绘声绘色。是的,那一层的语言逻辑我理解的不是特别好,甚至无法去理解。这些东西就像一面墙,把我撞了回来,我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水平,是这等货色。

        文化,这等东西有多重要?在我的观念里,它比基因更加重要,它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作用我们的最大力量。一切就在于,人有思想。有一个作家叫豆豆,写过一本书,叫《遥远的救世主》,小说中传达出一个全新的观点:文化属性。但这种定义绝对不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切入点。因为这是事实,文化富有多样性,不同的思想生长在不同的文化里。如果非要说它是一个工具,那么,就是阶级更加固化的工具,因为这样工具的持有者绝对是更强文化的持有者。那么,弱势文化该何去何从?这是从古至今都未被彻底解决的命题。

2.

       大约一周前,开始读刘汀的《浮生》,在西安的公交车上读了三篇,在学校的宿舍里读完了剩下的部分。我还记得那日黄昏在公交车上阅读的场景,读完一篇之后,我陷入了深思,这时旁边的座位上来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起初,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一会儿便收回手机,静静看着窗外,一直等到我下车,她还是这样。由于书的缘故,我对那种闹市喧嚣中似乎静止的氛围感到惊讶,突如其来,一切的温度都下降了,她们都回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我特别喜欢《浮生》中的讲述方式,尤其是那段在北京治病的描写,与我几天前听到的公益人陈行甲先生的演讲很好地连接到了一起。突如其来的醒来之感。是的,如果你近距离观看这个世界,都是故事,故事里多多少少都有爱;如果你远距离观看这个世界,都是悲剧,悲剧里很多都是无尽的虚无。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心理学家荣格在《荣格自传》中所讲的第二人格的问题。如果简单一点讲,就用周国平的话来说:我是两个我,一个在人前,一个在人后。我深有感触,因为我也曾想方设法地去找我的第二人格。这是需要阅历,需要冥想来寻找的,我确定是这样。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有这样的感受,如果哲学的,文学的语言在平时的交流中出现,普通人之间会觉得厌烦。如果把这样漫漫思考之路示于外人,那带来的将会是多大的灾难啊!因此,一个健全人格的人似乎是有二重人格,一个让别人看,调皮捣蛋像个孩子,另一个藏在内心,深刻又沉稳,像个老人。我希望自己对第二人格这样的理解是对的。

3.

        直到最近,我才开始不再过多地注视其他人以及他们的动机,也不再仔细审视每个靠近我的陌生人。我开始着眼于自己。也许,一个人的一辈子,求个心安才是最重要最宝贵的。曾经在《圆桌派》听到姜文这样表述游子回乡:就像把脚放到了鞋子里——舒服。我不是很理解出门在外是否就是光着脚,但很理解这种舒服的状态。我觉得,人无论到了哪里,解决了温饱居住问题,之后再能把情感适当安放,幸福和地域就无太大关系了,除非这个人太过在意别人的眼神。

       其实,原来我并不这样想。或许,未来我也不会这样想。

       对于我自己,读书,写作,吉他,篮球。到目前这个阶段发现的,也很专一热爱的东西,甚至随着时间流逝,喜欢更甚。它们都可以让心安定,让喧嚣远离,使孤独丰富。我还发觉,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东西,不会太着急去弄清楚它的所有,只需要在每一次接触中用心即可,成长和幸福会自然流泻。这是很神奇的感受。

        我挺爱思考写作这件事情的,因为目前我就在做这件事情。我想我是为什么写,为自己,心安;那么,我是不是想让别人看到,是,不仅想让别人看到,还愿意和别人交流;但,我所写下的东西,其表达方式,是和别人关系不大的,他们没有参与感,认同感也就很少。同时,写作是非常耗费时间的,因为10个小时的阅读才可能会换回1个小时的语言,而且需要专注,借此来加工每一部分的思想,可能用九天时间去构思,用一个小时写下来。就这样,最后别人是不懂的,因为这九天的信息浓缩到几千字里,我还没有能力使大象无形。

         快餐时代的文化,文章大多贩卖焦虑和鸡汤,歌曲大多都是及其低俗的。这是现实。我在自己的写作中发现了这个问题。你不能安排深刻的问题给读者,他们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感,就好似他们打开一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娱乐,纯粹的娱乐。也不能去戳痛他们的神经,他们会立刻翻脸,认为这些东西不属于严肃的范畴。这种导向像极了反乌托邦的论调——娱乐至死。

4.

       一直以来都有人问我,工科生读文学,读哲学,以及其他,该怎样理解呢?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很好笑又很可怜的。学工科是为了活着和活得不错,那么,活着和活得不错不是为了去学工科。所以,不做任何解释。

       哲学,文学等等,那是毫不低于理学的另一方向的事物,如果说理科的思维以数学为底,那么哲学以语言逻辑为底。在我目前的生命认知中,语言逻辑更加有难度。且不谈哲学到底作用在哪里,也不去讲更深远的数学理学知识的作用在哪里,从科学性上讲,它们都很了不起,是人类伟大智慧的产物。

        这样一思考,一辈子的时间实在太短暂。

        我发现,读书使人迟钝。这也许很可笑。我没有那么多话了,不是我不想说或者是性格变了,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其中底层的逻辑是什么。当第二人格丰富一些的时候,第一人格也随之进入了旋涡。这很可怕。我想回去,有时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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