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梦幻觉与暗月光
一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吃那个鸡腿
超市,我寻找着无糖食物,准备填补晚餐未曾进食的肚子。可惜这不是全家,而是金家。没有找到合适的干粮。
“算了,吃点垃圾食品吧,这个鸡腿不错。”6块5的鸡腿有点小贵,就当补偿下自己,毕竟搬了一天家。
付款的时候,平时还算熟络的老板,看到这个鸡腿,热情的说,“你身后那个,买一送一,和这个一样。”
“既然一样的,你给我半价吧,吃不了那么多。”
“那个,兄弟,还是有点区别的,那个算是促销产品。”
“这样啊,行吧,就拿那个了。”出于对老板的信任,我没多想。
少年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回到刚搬好的房间,烧一壶热水,坐在还未收拾好的床上,我开始观察起这个裹着黄色胶带,写着买一送一的“啃馋你”鸡腿。忽然意识到,它是不是快过期了,我看了一眼包装,2018年11月18日生产,再一瞅保质期,270天我竟然一时没算出来是几个月。
“我是不是被忽悠了?”
“这鸡腿有毒?”
“算了,还有几天,吃了没事吧”。
百度,过期食品能吃吗,出来一堆广告。
继续百度,快到保质期的鸡腿可以吃吗。在角落里看到有人回答,一般没事。
行,是过来人!
水烧开了,我还是先喝杯水吧。有点烫,好热啊,好饿啊,这玩意能吃吗,吃吧,还能食物中毒不成?
真香。满意的继续收拾起房间。
3小时后,蹲在卫生间,疯狂敲字,毕竟,在座位上每隔5分钟就一阵腹痛。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吃那个鸡腿。
二 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而不是梦幻觉
昨天,康男给我微信,波总,我们聊聊吧。我想这小子,是不是最近遇到啥困难了。等到了晚上12点,他发来一张烧烤的照片,不好意思啊,和同事吃烧烤,一吃就忘时间了。倒是我活在梦里了。
今天,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聊了很久,起兴时,他说进地铁了,待会聊。我知道,这个待会,不知道得多久了。不容易,周末一天休息,还要往返深圳见女朋友,可不能耽误人家。识趣的挂掉电话,开始思考起所谓真实的世界。
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时常感到自己的生活不够真实,为什么”,看完很多回答后,我总结一句“闲的。”也开始反思起,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有一样的困惑。是从习惯孤独开始的吧。
时常在想,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是不是很惨,在少年时期给了你很多未来的梦和理想,在成年后开始告诉你世界的真相。于是被良好教育培养起来的这代人,并没有因此变得异常暴躁,反而非常佛系。我不觉得这种丧丧的状态应该被唾弃,我理解它是对世界的一种温柔。
“我从小时候起,便独自一人,守护着,历代的星辰。”这样的句子能引起很多共鸣,是孤独的人太多了吧。经历了一个社会形态飞快变化,通信手段高速发展的年代,这代人,还没有学会如何和人打交道,时代便给了你一种新的选择,比如,手机。
拥有手机之前,我解决孤独的工具是书籍,有手机之后,我解决孤独的工具是百度和俄罗斯方块。没错,第一部手机只有这个游戏。我曾经是俄罗斯方块的高手,用电视遥控器的那种。
在一个频繁刷社交软件,却得不到想要回应的晚上,我意识到,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甚至还没有俄罗斯方块好玩?两个月的时间,频繁这样,只是在折磨自己,算了吧,你能得到什么?不过是独角戏与梦幻觉,不过是孤独症与骗自己。想起何同学的每天只用30分钟手机实验,我立刻打开iPhone的计时功能,开始了一场豪赌,我要坚持一天用手机不超过30分钟。事实上,我做到了。
在那之后,继续坚持了这个习惯,确实特别难,不过好在还有电脑。关于信息在手机和电脑屏幕显示,用户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话题,暂时不去讨论,总之,我变得更能克制自己的杂念。至于,放下手机是不是就不再孤独,那是个伪命题。那种与生俱来的、在夜里发酵的、梦中浮现的,或明或暗的情绪,是孤独的话,我早已经习惯了,并开始享受了与之相伴。我喂养它知识、经历和情绪,它反馈给我思考、经验和情感。这样的孤独,在过去的很多个独处的夜晚,也是分外可爱的。只是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忘记了这个朋友,却认识了一个叫抑郁的朋友,它在过去长达8年多的时间里,让我陷入了焦虑、纠结和悔恨的负面情绪。于是,再也没有过安稳入睡的夜晚。直到多年以后,在极度的伤痛中,才真正开始摆脱它。因为它只会用编织的梦幻觉来蒙蔽你,只会用不切实际的奖赏诱惑你,而不会让你亲自体验真实的世界,感受真实的情感,不会让你静下心来认真思考,顺便问问自己,你是谁。
活在真实的世界吧,而不是梦幻觉。
三 暗月光不过是白月光老去的样子
我妈过生日的时候,我意识到,她快50了。我一直觉得年龄不重要,心态最重要。但是有些节点,不免会让你陷入情绪波动。作为我过去24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她从小便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因为善良。她双包胎的姐姐,我的三姨,已经快要成为奶奶了。我却没有认真想过,关于家庭和未来的话题。我好像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是支持的。太信任,反而成为了我的负担。小时候不懂事,总是信誓旦旦的给承诺,她总是笑笑说,好,我相信你。可惜很多事,我都没有做到。也许是小时候见母亲发愁的次数太多了,我的一点点成就是她唯一高兴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许下各种不切实际的梦想。比如,成为一名作家。比如,考上清华。我的资质,并不足以支持我的妄想,我的努力更是没有配的上那些承诺。没有想到,儿时那些经历,塑造了一个这么不自信的我。
小时候最让我有安全感的人,也是经常离开我,让我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成年后时常在想,如果,从小的生活更稳定一些,是不是性格上会更加温和,是不是会成为一个足够有温度的人。去北京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非常喜欢且羡慕他的性格,自然随意,相处起来特别舒服。和小孩子玩起来,就像一个大哥哥的角色。我回想自己,作为家族长子,大多时候,是出于礼貌、克制、谦让的原因来和小孩子相处的。在心里层面,我们并不对等,实际上,我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
白月光不过是在某一个时期,对事物不切实际的美好期望而已。小时候,母亲能给我一丝安全感,比如特别好吃的晚饭,那么便是我的白月光了。长大后,才发现,母亲身上有着那一代人典型的缺点,敏感、不自信、不愿沟通、容易给自己设限等等。慢慢才意识到,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是我还是佩服这代人,勤奋、踏实、善良和细心。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一直在索取,并没有回报她什么。我指的是情感上的回报,当然,物质上的更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主动打电话,打电话不知道聊什么,或者是打电话觉得很烦躁。事实上,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我的青春期为什么过了18岁还一直持续着,直到24岁?她说,羡慕那些生了女儿的母亲,两个人可亲密了。为什么我长大后,变的冷淡许多。好像是书越读越多,情感也越来越淡薄,为人也变得自私。我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我告诉她我很痛苦,好像是一种叫抑郁的东西束缚着我。她很担心,我后悔了自己的胡言乱语。这件事,促使我下定决心同自己的不完美作战。在不断的自我否定和自我肯定中徘徊,最后终于接纳了自己的糟糕内心。因为,我发现,大家都一样。
不一样的是,很多人努力的付出着行动。我知道,我也应该这样做了。想的太多,不如打个电话,无关真相,只有真心。我变得报喜不报忧,变得像所有人那样,聊一些家常里短。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泛起烦躁的情绪,但是慢慢就克服了,因为内心知道,月光好像没有那么明亮了,你得珍惜时间。
我们的成长大多时候都是在改变习惯和养成习惯而已。学会爱别人,好像也没那么难。
四 八月,试着同孤独为友吧
一个吃坏肚子的夜晚,不知不觉写到了现在。曾设想过到无数节点,都没有按时到来。人生如同大海行舟,试着同孤独为友吧,它会教你思考、经验和情感。我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