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快如风的传说

2022-09-08  本文已影响0人  山麓雄风

话说清代康熙年间,广东岭南开建城外十里远处有个村子叫老鸦村,相邻是平木村,两村人曾为一棵大榕树和树下的一间庙屋的拥有权而争吵不休。

实际上那棵大榕树和那间庙屋一直被老鸦村人所管理。

一次,平木村几个大男人在榕树下闹事,他们要求老鸦村的几个拜庙的女人离开庙屋,女人们不依他们,他们就用木棍捅她们的背面,女人们回家后把情况告诉给自己的男人,得到这一情况,他们纷纷拿起棍棒冲了出来,双方打斗起来,结果两败俱伤。

老鸦村有个壮汉,人称雷公狗,他有两下子,又非常好斗,却很怕老婆。

几天后,平木村人又到榕树下来闹事了,这次他们来了七八个人,扬言要看住榕树下的庙屋,凡是进入庙屋拜祭的人必须承认庙屋是他们平木村人的,否则一律赶走。

雷公狗得知这个情况后,二话不说,即拿了一条棍棒走到榕树下,气冲冲地对平木村的那群人说:“你们这群无赖又来闹事,看我雷公狗是怎么收拾你们的。”说着,他挥舞着棍棒,犹如猛虎出山,上三下四地朝平木村人打将过来。

他们不是雷公狗的对手,被打得东倒西歪,疼痛得呻吟不止。

就在这时,雷公狗的妻子蔡氏担心出人命,她走出来对丈夫大声说:“你这个蛮夫,不要命了,难道想把人打死?让老娘来收拾你!”雷公狗听了妻子的话,心慌了起来,扔下了棍棒飞快地跑去了。

“你跑,我看你跑到哪里,今天等你回来再找你算帐。”蔡氏朝雷公狗的背影大声说。

黄昏时,雷公狗不敢回家,他走到村保长家,要求保长出面劝说他的妻子,不要打骂他。

“你这样做不是办法,我们到县衙去告她,让知县来修理她,这样,以后她才不敢对你恶意。”保长对他说。

“说的也是,就这样定了。”雷公狗说。晚上,雷公狗就在保长家过上一宿。

第二天早上,保长到雷公狗家去,带上蔡氏见到了雷公狗,蔡氏不知道他俩要到哪里,只好跟随他俩而去。

到了县衙,正好知县在坐公堂,保长他们在衙门外击鼓鸣冤,知县传令带他们三人进堂来。

“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说吧,本知县给你们公正处理。”

“我是老鸦村人,人称雷公狗。”雷公狗说:“我来告我的妻子蔡氏,在家里,她是个非常刁蛮泼辣的女人,她常常有理无理地骂我打我,她简直是只母老虎,求大人教训她,让她改邪归正,以后不再骂我打我,还我们一个和睦的家庭。”

“什么?你怕老婆?”知县对他说:“我也是怕老婆的,我连我自己都处理不了我的老婆,我哪里有这个勇气来解决你老婆的问题?你还是带她回去吧!”

回到家里,蔡氏说:“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要清算我,你够狠啊!”话虽这么说了,她却少找雷公狗的麻烦了。

却说平木村那边,七八个村民被雷公狗打了一次后,看到他被老婆追赶得狼狈不堪,他们既恨他又感到好笑,他们不想去复仇了。

平木村有个惯偷,有快如影,去无踪的本事,人称快如风,他想去偷老鸦村人的东西作为报复。

一天晚上,快如风走到老鸦村人的庄稼地上偷盗了一些蔬菜,以后,只要他家要吃什么青菜,快如风就偷盗什么青菜。

快如风感到这样不够解恨,进而偷盗老鸦村人的耕牛,一个月后,他偷盗了六七条耕牛,老鸦村人知道他们菜地上的蔬菜被偷拔了许多处,耕牛也被偷了好几条,却抓不到那偷手,他们怀疑那是平木村人报复干的。

那快如风把盗来的牛几乎转卖掉,只留一条自己养着。有一天下午,快如风的小弟弟在一个山坡上放两条牛,老鸦村其中一个牛的失主找到那里,发现了其中一条牛是他家的,他就上前去问他:“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是快如风的弟弟,你问这个干嘛?”小孩反问他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说着,他从小孩手中夺回一条牵牛的绳子,然后说:“这牛是我家的,我要牵回去。”牛的失主就这样把牛牵回去了,留下那小孩在原地哭泣。

那失主牵回自己的牛后,他把这事告诉给村保长,村保长知道快如风是个出了名的盗贼,就怀疑村里所有被偷盗的蔬菜和耕牛都是他干的,至少目前知道他盗窃了一条耕牛,就可以到县衙去告他,让知县来调查他,把他投进牢狱,还老鸦村人平静的生活。

于是,村保长到平木村找该村的保长,向他说明老鸦村人集体要告快如风,要他出面配合把人带到县衙,该保长不得已和老鸦村人一起把快如风以及被盗的耕牛带到县衙。

在衙堂里,知县看过了老鸦村保长递过来的状子,知道老鸦村人要告平木村的快如风,知县对老鸦村人说:“你们村这段时间以来庄稼地多处庄稼被偷盗,也有六七条耕牛被盗了,你们从快如风的弟弟手里牵回了其中一条丢失的耕牛,而且现在也把它牵来了,这样,你们就怀疑所有被盗的蔬菜与耕牛都是给快如风一个人干的,这个不能排除,我们都知道,野外的老鼠总是会走旧路的。”

就在此时,知县的妻子突然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咳嗽,知县看到后,他接着说,只是语气软了下来:“本知县高镜明悬,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既然已经知道快如风偷盗了一条耕牛,就把他收进牢狱待查,你们把牛牵回去等着消息吧。”

平木村人回到村里,他们猜出知县老婆走出大堂来的用意,他们认为快如风家人只能退财消灾,把快如风救回,他的妻子就忍痛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知县把他赎回。

老鸦村那边得知此事后,知道奈何不了快如风,但这起码是给他一个教训,换得村里平安就好了。

快如风得以释放后,他不再敢到老鸦村做夜摸了,但他死心不改,还是在其它村子里偷东西,时间一长,就感到这样做赚不了大钱,他想干大的。

于是,他离开家乡,到相邻的封州去,他在一家客店暂住了下来,白天到三街六市去看看,了解这里的情况。

他走进一家大商店,里面从衫裤鞋帽等日用品到水果饼干等食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打听到这家商店是个姓黎的大财主人家的,而且在别的街道还有这个财主的店铺,他想这个黎财主一定很有钱,于是,他打了黎财主的主意。

一天深夜,他溜进了黎财主的家,在银库里,他盗走了一麻袋的银两。

离开了黎家后,不敢再回到客店去,走到郊外的一颗大树下停下,等到第二天一早就坐马车离开这里回家去,谁知近天亮前,他隐约看到一群人手拿兵器在他附近出现,只听其中一个说:“天还没亮,要找快如风那贼人谈何容易,天亮了来个全城大搜查,他就跑不了了。”

听了这话,快如风大吃一惊,他就认定那群人是黎财主家的家丁,他想,如果现在不走,再过一个时辰就走不了了,于是,他趁着天还没亮,就背着麻袋离开了。

几天后,快如风返回开建,回到家里,他把盗来的银两埋藏起来,心想:当初行盗时如果被发现了,为什么当时不抓他,而是等到他离开了黎财主家后才要追捕他呢?但不管怎样,他既然被发现了,封州知州一定追捕他了。

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总是感到不安了。

他意识到自己蹲过牢狱,那知县还记得起他,说不定知县已得到封州知州送来的公文,要捉拿他,他只好离开家,到别处暂避风头去了。

一个月后,快如风在循州做起杀鸡宰鸭的小买卖生意来,一天早上,他在市场里卖光身鸭子的时候,一个顾客在话里说出他是从封州来的,快如风借机向他打听当地快如风的事。

那顾客回答说:“那快如风是封州出了名的惯偷,那次偷盗一个大财主的1600多两银子,后来被抓了。”听了他的话,快如风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想:难道封州也有一个快如风?这样就巧了,但不敢轻易相信,我得再详细了解才行。

十天后,快如风回到开建,在城里打听到这样的消息:神偷快如风在封州被抓了,现在城里许多人都知道了。

快如风回到平木村,村里人见到他,大家都一样惊异地问他说:“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得以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笑了笑。走进家里,老母亲见到儿子时惊讶而又难过地问他说:“儿啊,你怎么又到封州去偷东西被抓了?让娘我为你操碎了心,既然回来了,以后不要再干这事了,我的儿啊!”

“不是的,妈!我没有被抓,只是我的称号和封州的那个一样,人们就以为是我,妈你放心,我不会被抓的。”他向母亲解析说。

听了儿子的话后,母亲的心稍平静下来。快如风认为被抓的那个快如风不是他,他就放下心来了。

一天上午,快如风在城里洋洋得意地走着,突然,有个男子出现在他面前,那男子对他说:“快如风,你怎么这么快就得以放出来了,而且现在又来到了这里,不再重操旧业了嘛?”

“你这话怎么说呢?”快如风不解地问他说。

“我是封州人,在封州城里,你是个出了名的夜摸,我见过你,所以我就认得你。”那人说。

“你就这么肯定?”

“你这样子走路鬼鬼祟祟的,活像个神偷,就是把你烧成灰我都认得你。”

那人离开后,快如风想:那个人来到开建这里把我当成是封州的那个快如风,不就说明那边的那个快如风长相和我相似吗?真是见鬼了!

回到家里,他把这事告诉给母亲,母亲想了想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说吧,母亲。”

“我原来生你的时候,你有一个哥哥,你们俩是双胞胎,由于当时家里穷,我怕养不起你俩,就把你哥哥送给别人,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到现在,他下落不明,如果他还活着,和你一样大,长相也和你一摸一样了。”

听了母亲的话,快如风心里想:难道在封州坐牢的那个快如风是他的哥哥?世间真有这样的事?

话分两头,在封州,原来在同一天晚上,快如风溜进黎财主家盗窃得手离去后,另一个在当地也是外号叫作快如风的惯偷又溜进了黎财主的家,他走进银库里又盗走了一麻袋的银两,在要离开黎财主的家时,在后门口处,适逢有个家丁起床来撒尿时,看到门口处有人在开门,他走出来说了一声:“谁?”

那快如风转回头看看,他俩打了个照面,那快如风一脚把那家丁踢倒在地上,便飞快地走出门口。

那家丁站起来后就大喊:“出来抓贼啊!”连喊几声,家丁们纷纷拿出兵器走了出来,那个被踢倒的家丁说:“我看到了,那个贼人就是快如风!”

于是,家丁们冲了出来,那一幕被前面偷盗的快如风看到了,他就连夜离开封州。

第二天早上,封州的黎财主清查银库,发现被盗走了1600多两银子,他到衙门报了案。

案发后,知州就来个全城大搜查,捉拿案犯快如风。

那快如风在城里东躲西藏,二十天后被捉拿归案。

经审问,他说他只盗走了一麻袋银两,衙役在他藏银的地方只找到了800多两银子,刚好一麻袋银两,知州就认为他不老实交代,把他棒打得遍体鳞伤,然后投入大牢,择日再细审他。

再说平木村快如风通过暗访,得知被抓的快如风原是开建县平木村人,其养父有一个亲戚在本县的一个乡下,他领养了平木村人一户人家一对双胞胎孩子的其中一个,后因家庭经济困难,那亲戚就把养子送给在封州现在的养父。

这样,他就肯定封州的这个快如风就是他的哥哥了。

更巧合的是,这对双胞胎的生父姓蒯,哥哥的养父也是姓蒯,两边的孩子都是名叫如风,两个孩子都给外人把‘蒯如风’理解为‘快如风’,久而久之,两地的人们就把他俩叫作快如风。

封州的这个快如风是哥哥,开建县的那个是弟弟,他俩长大后都成了惯偷,江湖上把他俩称作神偷。

开建的快如风认定被投进牢狱的快如风是他的哥哥后,就设法把他救出来。

通过了解,得知封州知州也是个怕老婆的人,而他老婆非常吝啬,爱财如命,弟弟快如风就用200两银子买通他老婆,她就叫老公尽快放人,知州认为,快如风不就是偷窃嘛,为了给遭受损失的黎财主一个交代,把快如风轻判一个月的劳役,一个月后,快如风出狱,兄弟俩得以相认团聚。

他俩就在封州做起贩鸭生意来,哥哥快如风到清水塘村一户王姓人家收购鸭子,认识了主人王四哥。

王四哥家是个养鸭户,养有多群不同时期出生的鸭子,养大了一批就卖一批,哥哥快如风就成了他的客户,弟弟快如风负责销售。

有一次,哥哥快如风到达王四哥家时,王四哥告诉他说:“昨天晚上我睡得很熟,我那批两百多只鸭子本来今天要出卖的,却被盗贼偷完了。”说毕,他咽呜起来。

“真不幸,那盗贼可恨!”快如风说:“这样的事一定要报案才行。”王四哥听了他的话,决定到衙门报案。

回到家里,哥哥快如风把王四哥被偷了一群鸭子的事告诉给弟弟,弟弟第一反应说:“是不是有人要断了我们与王四哥的生意往来?那贼人这样做,想让王四哥知道我们是‘神偷’,怀疑我们偷了鸭子,以后不再把鸭子卖给我们,这样,那人就可以把生意抢过去,或者说,那人纯粹是个惯偷。”

“不能排除那贼人有嫉妒心,但不管怎样,那贼人偷盗了这么多的鸭子,一定要出卖,我们到市场看看,这里以前有偷鸡摸狗手脚的人,哪个我都知道,也许我们能找出那个偷鸭子的人。”哥哥说。

“好吧,现在就去。”弟弟说。

他俩来到家禽市场,看到鸡鸭繁多,他俩从鸭子摊位经过,看看超过百只鸭子以上的摊位有多少个,所经过的摊位,有认识快如风的人都带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俩。

其中一个小贩这样问他俩说:“快如风,怎么今天有两个那么多,你们俩哪个是快如风?”

哥哥快如风笑了笑说:“两个都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怎么不怪呢?我长了这么大,才第一次看到。”小贩微笑着说。

“哎,我问你,今天一早你看到有谁来贩卖鸭群?”哥哥快如风问他说。

“我看到十二佬兄弟俩还有柴哥兄弟俩,他们一次性把鸭子转手给摊位的鸭贩就走了。”那鸭贩子回答说。

快如风哥弟俩询问了几个鸭贩子,他们都说出同一的情况,快如风兄弟俩就怀疑盗窃鸭子的人就在十二佬兄弟俩和柴哥兄弟俩之间。

十二佬兄弟俩手脚很不干净,快如风兄弟俩对十二佬兄弟俩盗窃鸭子的嫌疑更大些。

隔天早上,几个衙役来到快如风的家,看到两个长得一样的快如风,就问:“你们俩谁是快如风?”

“我是。”哥哥快如风回答说。衙役就把他带走了。

在衙门里,知州对他说:“有人告你偷盗清水塘村人王四哥两百多只鸭子,你是否干了,如实说来。”

“我刚出狱,哪有胆量做这样的事呢?”快如风说:“我怀疑有人想栽脏陷害我。”

“不是你,”知州问他说:“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干这样的事?”

“昨天早上,我到王四哥那里要购鸭子,他就对我说他的一群要出售的鸭子被人偷走了,我就叫他报案了。”他对知州说:“后来我到家禽市场了解,得知十二佬兄弟俩和柴哥兄弟俩一早就把群鸭转卖给摊位的鸭贩,他们的嫌疑最大。”

下午,衙役把十二佬兄弟俩和柴哥兄弟俩一起带到衙门,知州分别对他们进行审问。

审到十二佬兄弟俩时,他俩不敢抵赖,哥哥十二佬说出他俩偷鸭的经过:“昨天凌晨三点钟时,我和十四弟一起到清水塘村王四哥的鸭场里,偷偷溜进他的卧室,那时他还在熟睡中,十四弟用迷魂药粉放在他的嘴边让他闻到,他昏迷过去后,我俩就把鸭子全部抓放进鸭篓里,用车子分批把鸭子拉了出来,一早就把鸭子分批卖给不同的熟客。”

“求大人开恩,我们把出卖鸭子所得的银两全部交出来就是了。”十四弟求知州说。

案子破了,王四哥得回了所有被偷鸭子兑换的银两,他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然而,十二佬兄弟俩打听到他俩是给快如风兄弟俩告发的,他俩就对快如风兄弟俩怀恨在心。

鉴于此,快如风兄弟俩认为在封州难呆下去了,他俩回到开建老鸦村,安顿老母亲,给了母亲和小弟弟一些银两,让小弟弟好好地照顾老母亲。

“以后哥俩有机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哥哥快如风说。

“你们以后不要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好好做人,妈就放心了。”母亲说。

“妈,放心吧,孩儿不再做这样的事就是了。”弟弟快如风回答说。

兄弟俩分别带上妻小离开家乡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俩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样,快如风兄弟俩就慢慢地淡出了开建与封州人的视线,许多年后,他俩的经历成了民间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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