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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孩的一生

2021-12-20  本文已影响0人  清新説

一、出生

丑孩想从他娘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他娘正一个人在灶台边忙家务活。

当时,他娘忽然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疼,伸手忙去摸炕棱,准备去炕上躺着,可她身子不听使唤,根本上不了炕,于是她慢慢挪步到炕棱边,趴在了炕上。

过了一会儿,肚子越发疼的厉害了,她感觉不妙,今天恐怕要生了。家里人都忙活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她越急,肚子越痛,于是,贴着炕棱边顺势蹲了下去……

“哇~哇~”

清脆的孩子的哭声,从屋里的窗口飘到了屋外。在屋后的院子里,孩子的奶奶正在忙着用镰刀割刚从地里收回来的谷穗,老太太侧耳一听,顿时慌了神:“莫非是媳妇生了?”

不容多想,孩子的奶奶忙丢掉手里的镰刀,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起她那三寸金莲,迈开碎步,急匆匆地去了下面的房屋。

推开门,看到媳妇正喘着粗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她的一边,一个婴儿正张大嘴巴扯着嗓门哇哇大哭。

“这孩子怎来的这么急呢?比大人都急哟。”孩子奶奶忙去找剪刀剪断脐带,把媳妇扶上炕后,便把孩子抱在了怀里,仔细端详起来。

“是小子还是女子?”孩子的母亲还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着急地问。

“是小子。”孩子奶奶喜不自禁。

丑孩从他娘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他爹拴子正躬身在地里忙着。邻居的老李赶着一辆驴平车,去地里拉庄稼,路过他家地里,便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拴子,别干了,快回家吧,你媳妇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拴子一听,面露喜色,忙把手里的庄稼整理了一下,朝老李大声喊道:“麻烦你多跑一趟,把我的庄稼也拉回去。”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了自家大门口。

走进院子,拴子听到了屋里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声,已近中年的他,激动地停住了脚步,抬手抹了抹眼角流出的两行热泪。

拴子家三代单传,父亲走的早,村里的同宗兄弟少得可怜,平时遇到啥事,他总感觉自己势单力薄。

因为家穷,他娶媳妇娶的比较晚,娶过媳妇后,媳妇头胎偏偏给他生了一个闺女,取名大丫。在大丫六岁的时候,媳妇才怀上了二胎。这不,全家人天天盼着媳妇这次能生个儿子,今天,果然随他所愿了。

他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把门推开,看见媳妇正在炕上闭眼躺着,母亲正在灶台边忙着做饭,他摄手摄脚地走到孩子身边,伸手摸摸孩子的小手,端详起孩子熟睡的小脸。

儿子小小的眼睛肿肿的,鼻子扁扁塌塌的,那额头的皮肤像小老头一样皱皱巴巴的……他不由得“卟嚇”一笑。

媳妇此时已经睁开了眼晴,丑孩笑着俯下身去,在媳妇耳边小声说道:“这孩子真够丑的,一点也不精致呀,我们就叫他“丑孩”吧。”

于是,方圆十里就有了“丑孩”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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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童年

丑孩在长辈们的溺爱中慢慢长大了,看上去他并不丑,除了眼睛小点,鼻子塌点,身体瘦点,其余的,都能说过去。

丑娃长到七岁的时候,他和同龄孩子一样,也进了学堂,与此同时,他自私蛮横小心眼的禀性渐渐地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显露出来。

一天,丑孩看到同桌有枝崭新的钢笔,便心生妒忌,他趁孩子们课间活动都不在教室的空当,拿起同桌的钢笔,狠劲地扔在了地上。

然后用穿粗布鞋的脚使尽踩下去,崭新的钢笔在他的欺凌下,一下子破碎了。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会儿,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拥回了教室,突然,一个孩子低着头叫了起来:“呀,这是谁的钢笔呢?”

此时,丑孩的同桌闻声望去,他看到地上被踩坏的钢笔正是自己的,便蹲下身子捡起来,看看已经不能用了,便伤心的“呜呜呜”地哭起来。

等老师走进教室时,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向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对丑孩的同桌说:“这怪谁呢?都怪你没保管好自己的钢笔,让它掉到地上。这不,这么多人走进教室,能不踩坏吗?”

听了老师的话,丑孩的同桌慢慢止住了哭声。丑孩坐在座位上没吱声,心里一直在偷着乐呢。

又一天,中午放学后,丑孩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里,母亲正在锅边做白面片汤,说的是白面片汤,其实汤里土豆多白面片很少,因为当时的白面比较稀罕。

做好饭后,母亲先给每个人舀了一碗,最后特意又给丑孩碗里添了点锅里的面片。

丑孩吃的快,三下两下碗就底朝天了,母亲接过丑孩的碗,去锅里给丑孩舀饭,这回锅里面片基本上没有了。

丑孩端过母亲递过来的碗,蹲在一边,随手拿筷子在碗里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然后,嘟囔着撅起了小嘴,放下了碗,坐在那儿干脆不吃饭了。

“怎么不吃了?”拴子端起了第二碗,转过头来看着儿子。

母亲端着自己的碗,把碗里的面片都夹在了丑孩碗里,然后对丑孩说:“快吃吧。”

丑孩还是不吃,他的小眼睛投向了姐姐的碗里,然后对母亲说:“姐姐碗里有许多面片呢。”

大丫吃饭慢,她最开始端过碗时,就先挑着吃碗里的土豆,这会儿,她正好挑着吃完碗里的土豆,正准备把碗里剩下的面片“咕噜咕噜”一下子吃完,然后再把汤“吸留吸留”的全喝完。因为这样吃饭,她才觉得过隐解馋。

此时,大丫听到了弟弟的话,很不情愿的把刚端到嘴边的碗放了下来。

母亲走过去对大丫说:“把你碗里的面片分点给弟弟吃吧,你弟弟是一个男孩,他正长身体哩。”

大丫听了母亲的话,委屈的看着父亲,似乎在等父亲为她说话,可拴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大丫便把自己没吃完的半碗饭递给了母亲,母亲接过碗,随手把碗里的面片夹了点给丑孩。

大丫满心委屈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碗,嘴巴一扁,差点没哭出来,她赶紧背过身去。

于是,大丫头朝墙,背朝着家里人,慢慢地吞咽完碗里剩余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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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年

丑孩初中毕业后,栓子托人找关系,把丑孩安排到村里的供销社,当了一名售货员。

那时的供销社需大于供,在供销社当一名售货员就是人上人,比现在的公务员都吃香,他们身后不知有多少人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连找对象都是“扒拉”着挑,好多售货员都是因此为荣,所以,卖货时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丑孩也一样趾高气扬,每逢来了顾客时,他总是待理不理的,就是遇上熟人,他也是一贯的作风。

一天,丑孩的邻居王大爷去供销社买“暖水壶”,丑孩拿了三个竹皮的“暖水壶”放柜台上,让王大爷挑,王大爷左挑右挑,一直用耳朵听着暖水壶的口,也打不定主意要哪个。

丑孩有点不耐烦了,指着暖水壶问王大爷:“你倒底买不买啊?”

别看王大爷平时说话理直气状,到了供销社,他照样逆来顺受,因为去别的地方买没有呀。王大爷看了看丑孩,没有吱声,拿起其中一个暖水壶回家了。

晚上王大娘把暖壶里装满了开水,没想到,第二天倒出来的水却是温的。王大娘一边责怪着老头子,一边催着老头子快去供销社再换一个暖水壶回来。

王大爷去了供销社,把不保温的暖壶放到柜台上,看见丑孩正在柜台和别人说话,于是把丑孩招呼过来,说明缘由。

丑孩说:“这暖水壶不能换,你家已经用过了呀。”

“不用能知道暖壶不保温吗?”王大爷急了,朝丑孩吼了起来。

“反正不能开这先例。”丑孩小眼睛一翻,态度很是坚决。

“难道我花钱买个废壶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不换我去找你的领导去。”王大爷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倍,这下真的把领导喊出来了,丑孩这才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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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是一个归国营商业管的下属单位,单位一向对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之类的事情管得极严。

不久,丑孩被调到离家比较远的县供销社。

他被分到百货组,和丑孩在一起的是一位老师傅。这位老师父一天到晚驮着背,除了在柜台上报价钱,就是看着丑孩做事,从不多说一句话。

由于领导再三提醒大家,要认真做好本责工作,严格遵守社里的纪律,尽量不要犯错误等等。所以大家对收款和付货都格外地小心。

但是,忙中难免出错,比如顾客多拿走一双祙子、几个铁钉,顺走几块水果糖,找钱时把重叠的两张钱当一张找出等等,这些都属于“营业事故”,等到开会时都是要做出检讨。

丑孩最怕“点货”的结果。每个季度都要进行的帐、货、钱的清点,社里规定这三项之间误差率不能超过个位数,也就是在10元之内。

丑孩刚到两个月就赶上了“点货”,由于商品繁多,他摸黑起床,点着煤油灯把货品按照帐本拿算盘逐个清点,一直到下午六点来钟才有了结果:百货缺下十多块钱。急得丑孩头上直冒汗。

不想,他的这位老师傅不知从哪儿拿出十双解放鞋放在他面前说:“你肯定是忙糊涂了吧,盘漏了这十双鞋。”丑孩赶紧把十双鞋加了进去,帐面上一下子长出了四、五元钱,正好在误差之内,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丑孩觉得不对劲,他清点货物时都来来回回做了记号,不可能是自己出了差错呀。那么,师傅是从哪里拿的运动鞋呢?

一天,老师傅在柜台边记录着什么,正好他手里的钢笔没水了,他便叫丑孩进他房间拿一下忱头底下的另一只钢笔。

丑孩进屋在忱头底下找来找去,不小心把钢笔弄到了床底下,他躬下身子捡钢笔时,发现床下有一个木箱子,出于好夸心,他斗胆拉了出来,揭开一看,里边有鞋,帽子,香皂……几乎应有尽有,妈呀!足足有二百来块钱的东西。

此时,正好赶上社主任来找老师父。丑孩正在发愣,社主任边喊着“李师傅”边推开门走了进来。丑孩扭头一看,是他们的领导,他一惊,慌乱中忙把箱子盖盖了下来。

社主任看到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疑惑着走过去推开了他,随手打开了箱子盖子,一脸严肃,问丑孩:“这,怎么回事?”

丑孩一下子涨红了脸,他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接下来,领导让他们占停职务,并对他们开展调查。

尽管李师父一再解释:“这些私藏的货物,我并不想占为已有,只是为了在盘货时防防“露”。

丑孩也哭丧着脸,一口咬定这事与他无关。

最后,社区领导认定:李师父行为已经违反了规章制度,丑孩也脱离不了干系。于是,一声令下,他俩全部被开除了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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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年

丑孩在供销社工作时已成了家。当时,因为供销社是数一数二的好单位,所以媳妇是“幕名”而来。

他被开除时,大丫早已出嫁,丑孩已经是三个孩子(二女三男)的父亲。此时,丑孩的爹一一拴子,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得了严重的哮喘,整日咳喘个不停。

全家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丑孩一个人的肩上。村里人经常看到丑孩一个人喂驴、送粪、犁地、种地……忙来忙去。

不久,拴子的病越发严重了。

一天,他躺在床上把丑孩叫来,递给丑孩一些钱,让他明天去县城给他抓点中药回来。

拴子回到屋里,媳妇看到丑孩手里的钱,寻问是怎回事,丑孩说:“咱爹让我去县城抓中药。”

媳妇眼睛嘀溜溜一转,低声和丑孩耳语起来,丑孩听完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丑孩去了县城,他没有直接去医院,却去了住在县城的姐姐大丫家。

大丫见弟弟迈进门来,急问爹的病好点没有?丑孩摇了摇头说:“今天爹让我来县城买药。”

大丫听后就去打开里屋大洋箱,拿出点钱来,递给了丑孩,问:“够了没有?”

丑孩接过钱说:“足够了。”然后转身就去医院了。

拴子吃完丑孩买来的药后,接着,又让丑孩去县城再抓药。

每次丑孩都是接过拴子给的钱出了门,然后去县城姐姐大丫家,大丫再开箱子拿钱给丑孩,丑孩拿了钱才去医院买药。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拴子的喉咙里咽不下去药的时候才停止。

不久后的一天,拴子躺在床上,拉过大丫的手说:“我已经吃了将近一千元的药,还不见效,许是要走了。”说完就又一阵咳嗽,连气都喘不上来。

大丫说:“买药花了多少钱您怎知道的?莫不是丑孩告诉你的?”

拴子休息了一下说:“每次我给丑孩钱,我都记得呢。”

“啊?”

大丫脱口说:“这么说丑孩每次从您这拿上钱,然后他再去我哪儿拿钱?”

“他一直去你哪儿拿钱了吗?”拴子又一阵咳,大丫忙扶着拴子坐了起来……

两天后,拴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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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子走后,剩下妻子孤零零一个人,她平日里就不爱言语,老伴的去逝后,让她更加少言寡语了。

大丫曾把母亲接到她家住了一段日子,可老人执意不肯再住了,她说要回老屋一个人过。

丑孩的母亲与丑孩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两屋都养着老母鸡。

平日里,不管是丑孩的母亲还是丑孩的媳妇去喂鸡,一群鸡都是不分你我、争先恐后地抢着去吃。

一天,母亲从地里回来,看到自己的鸡死在了自己的屋门口,忙去问丑孩媳妇:“这鸡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鸡一点也不懂规矩,老过来抢食吃,我让丑孩把它弄死了。”丑孩媳妇说这话时像是唠家常,说的很是轻巧。

母亲听后没有言语,一个人平静地拾起死鸡回了屋,她不慌不忙地去烧水、退鸡毛,炖了吃了。

两屋里的土豆都放在院子里的同一个地窖里,母亲吃的没土豆了,她在地窖边转游着,她腿脚不灵便,下不了窖。

丑孩很少去她屋里,她也懒得让儿子去帮这个忙。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个八号铁丝,然后爬到窖口边,用铁丝去扎土豆,扎了半天都没有扎上一个土豆来。

邻居媳妇见状,连忙跳下地窑,帮她弄上一桶土豆来。

这些,丑孩媳妇早就看在眼里,就是呆在屋里不出来。

等邻居媳妇走后,她指着婆婆吼道:“别人好,你以后就甭让我们管你了!”

后来,丑孩的母亲病倒了,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久,丑孩的母亲躺在炕上起不来了,丑孩的媳妇偶尔也会做做样子,给她婆婆端碗热饭。

可她每次端过来,也不去喂,放下转身就走了,好像这饭就是专门让别人看的。

一些好心的邻居来看丑孩的母亲,自然就看到了这碗饭,用手抹抹饭碗,凉的,就去热了喂丑孩的母亲吃了。

大丫时不时地跑来,伺候伺候母亲,可家里没有人照顾孩子,她只能一段日子一段日子的两头跑。

大丫不在的日子,丑孩也从不露面,老人的屋里到处是冷冰冰的:锅灶是冷的,炕是冷的,媳妇的脸是冷的,连端过来的饭菜,也不那么热乎了。

丑孩的母亲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这样躺着也是受罪。于是,她想到了死,她甚至渴望快点离开这个世界。

后来,她干脆不吃不喝了。

几天后,丑孩的母亲毫无留恋的撒手去了。

从哪以后,丑孩背上了“不孝”的罪名。

五、家庭

丑孩的媳妇在没出嫁前鼻子就老出血,经医生诊断是血小板减少。

这病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

说它不重,是因为鼻子出血时像个病人,等止住血后,她就精神了,该干嘛还干嘛,好像并无大碍。

说她不轻,是因为有时鼻子出血很难止住。还有就是她每月来例假时,那月经老是没完没了的,一拖就是十天半月,真让她受不了。

丑孩也时不时的带她去看医生,吃了不少的药,可一直不见好。

丑孩的大女儿玲玲,在出嫁前也和她母亲一样,也是老流鼻血。丑孩知道这是遗传了她母亲的,所以一度时期他很担心玲玲嫁不出去。

不过,后来玲玲还是嫁出去了。

玲玲出嫁后,女婿一心一意的为她看病,可玲玲有个坏毛病,就是瞒着女婿老给娘家拿东西。

一天,女婿给玲玲抓了十付中药。可在女婿出去干活的时候,玲玲就拿了其中的五付药给她母亲送去了。

两天后,玲玲正在熬药,女婿随口问玲玲:“吃的还剩几付药?”玲玲支支吾吾的没说出来。

于是,女婿就去找药,可只找见两包药。他算了一下日子,这药吃的也太快了吧?不应该只剩下两包呀。

于是,女婿继续追问玲玲,玲玲才说出了实话。

女婿气急败坏地对玲玲说:“你怎么什么都给你家呀,这可是药呀,它是专门给你弄的,给别人它不管用呀。”

玲玲哭着责问:“我和我妈一样的病,怎么就不管用呢?你不让我给我妈,就直说呀!”说完玲玲把刚熬好药也倒掉了。

自从哪天以后,女婿和玲玲经常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慢慢地,女婿疏远了丑孩一家人,就是逢年过节也不去看望丈人丈母娘了。

丑孩的二女儿叫真真,她自由恋爱嫁了一个司机,可这个女婿嗜赌如命。结婚后,真真过得很不安稳,整天是提心吊胆的。

丑孩的儿子名叫宝儿,宝儿生性木纳,小时候就不怎么灵活,经常是大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从不和别人玩耍。

长大后,他也不爱读书,早早的就缀学在家,整天无所事事。

宝儿快到二十岁时,后背上突然长出了牛皮癣,对此,丑孩和媳妇一直没当回事。

可后来,这病一下子串开了,不止光是背上有,脖子上都是。

这下子丑孩也慌了,他急忙四处打听牛皮癣的偏方,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偏方管了用,牛皮癣竟然脱落了。

可没过一年,宝儿的身上又多处发现了牛皮癣,这次比上一次串得更快,就连胳膊上、腿上都有了。

丑孩又四处求偏方,可这次偏方丝毫没起作用。

人们提醒丑孩:“去省里的大医院去看吧,不然孩子会废的。”

于是,丑孩带着宝儿去省里的大医院去看病了,住了院一段时间后,宝儿的牛皮癣基本上都好了。

临出院前,医生开了药让丑孩带回家去,并嘱付他们说:“切记,出了院一定要照单吃药,等吃完这药后,再来医院开方抓药。”

等宝儿吃完药后,丑孩一看宝儿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去医院买药了,主要是因为药钱太贵了。

于是,丑孩又专心伺候起他的两头驴来,天天去地里翻地、犁地、种地……他把重心放在他的“一亩三份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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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老年

转眼间,丑孩已经七十多岁了,村子里的人家大多已经搬迁了,就剩下连他家在内的几户人家了。

近两年,一直靠种地为生的他,也不种地了。

如今政策好了,他领了退耕还林的钱,领了修铁路占地的钱,最关健的是他领上了养老钱……

他的钱足够他养老了。

可他的心几乎没有一天能平静下来,他的心一点也不好受,一直在受着煎熬。

“难道这是报应吗?”有时候他会这样问自己。

这两年,先是他的妻子突发心绞痛不幸去逝,后来是他的大女儿得了宫颈癌英年早逝,再后来是他的二女婿欠下一屁股的债,因赌债被拘留,接二连三的灾祸,让他倍受打击,让他这个本来就消瘦的人,更加瘦骨嶙峋了。

此时,丑孩目光呆滞地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他回想着自己走过的一生,想着一个又一个离他远去的亲人,不觉的泪如雨下。

这时,大门打开了,进来的是宝儿。

近几年宝儿一直在公路站干活。宝儿走进院子里,伸出一双满是牛皮癣的手,放下肩膀上的铁锹。

他走近父亲,问:“爹,今晚想吃啥?我去弄饭。”说完就走进了屋。

丑孩没有立即回答儿子的问话,他只顾自己一个人坐着。他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自责道:“生下儿子,没给儿子治好病,没给儿子成了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一会儿,他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昏花的眼睛看着这古老而荒凉的院子,长叹一声道:

“唉!没几年活头了,我死后,宝儿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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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end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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