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封情书给妈妈

妈妈,我写过成千上万的字,却一句话也吝啬对您表达感激之情。
我以为,像发朋友圈、写文章这种形式来表达感情,未免也太浅薄。可是,我错了。谁都知道,感激父母就应该以实际行动表达。然而,作为一个学生的我,与您远隔千里的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文字表达虽然比不上实实在在的行动,但是,妈妈,我们爱您,为什么不表达出来?
今天,我想写一封情书给妈妈。我致力于用最纯朴的语言,遵循我内心所想,忠实地写出来,不夸张修饰,不矫揉做作。其实,一切带有功利性的图谋和伎俩,在伟大的母爱面前,是那么卑微渺小,是那么无地自容。妈妈,今天我们只想让您知道,有您,我们多么感激,多么骄傲。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妈妈是一个能干、坚毅又带有一点严厉的人。那时生活贫穷,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高高矮矮的都还小,父亲常年在外,您一副肩膀担负起一个家的家务,耕地,洗衣做饭,带我们读书。那时我以为,我妈真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不论多繁杂、多辛苦的活儿,妈妈都能披荆斩棘、一口气做完,没一句抱怨。
妈妈的能力是超常吗?不,每一个母亲都曾是柔弱的女孩,当她们做了母亲之后,为家庭,为孩子,她们开始变得强大,变得坚毅。因为她们心中多了一份深沉的爱,多了一份深厚的责任感,所以再苦再累,也不轻易表现出来。
后来我知道了,我妈也是这样一个人,那时的岁月如何艰苦,只有妈妈知道。我只记得那时的妈妈,非常非常瘦,我看见她扛起一包包沉重的稻谷,吃力地一步步爬上楼梯,满头大汗,浸湿了她的衣襟,我看见她满脸通红,咬紧牙关在楼梯上前进。那时我知道了,我妈妈并不是万能的,她也会累。事实上,在十几二十年前,妈妈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是她和我们从不抱怨生活艰苦。
那时,我经常问妈妈:你的梦想是什么?
“妈妈的梦想啊,……”
“妈,你不用说,我知道!就是我们几个健康强壮,读书聪明!这个谁不知道,可是,妈,你能不能有一些你自己的梦想?”
妈妈想了想,可是说来说去都是关于我们的。
“真没意思。”我抱怨道,如今想起却好笑又感慨——妈妈的梦想都去哪儿了?爱之深切,使每个妈妈宁可放弃世界,也要一心倾注培养自己的孩子。
其实,一路成长以来,妈妈为我们操尽了心。没有谁的父母是容易的,可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却让我们的爸妈更多一份担忧。我们自小就很瘦弱,和邻家的小孩比,我们远远比不上。学校体检,总是说我们体重太轻了。那时我很讨厌别人看了我们,就跟我妈说:
“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买吃的啊?你看你几个孩子都那么瘦!”
事实上对于我们,妈妈从来不肯吝啬。别人这么说,只会让妈妈更担忧!更讨厌的是,我经常动不动就生病咳嗽,又不肯吃药,熬出来的中药很苦,每次喝药都要妈妈又哄又骗,纠缠大半天都不肯喝。
我一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我横蛮霸道,不是跟哥哥打架,就是欺负妹妹,一闹起来又要哭。想起那时妈妈难过的样子,心里愧疚不已。当时我也跟妈妈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跟哥哥妹妹他们打架了,可是闹起来时我又忘了。妈妈,对不起!
成长历程,每一阶段,妈妈都为我们操心了太多。幼时担心我们体弱多病,上学了担心我们成绩跟不上别人。在那个年代,别人的父母都只顾养大孩子的时候,我妈特别注重培养我们读书成才。小学时,别人说某学校教学好,我妈马上帮我和哥哥转学。上了中学,妈妈要求我用功读书,但彼时我任性叛逆,中考考了个很差的成绩。查到成绩时,妈妈一直自责懊悔不已,说是没有在我身边培养我。其实妈妈不知道,读书是靠自己争取的。
那年高考,临考前几天我妈一直给我打电话,问我准备得如何,要不要回来几天。我说我没问题,学到多少成绩,像平时一样去考不就得了。我坚持不让她跑一趟,因为不必要呀。
不料高考前一晚,我彻底失眠了。
因为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我一下子慌了手脚。失眠是考生常见的情况,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恐惧,我想着所有人都睡着了,起来时就从容应对高考了,可只有我却失眠在漫漫长夜里。越恐惧,就越难以入眠,凌晨一两点时,我不敢再看时间了。
仍然睡不着,最后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那时妈妈在广州。铃声响过一阵后——
“怎么了?”她一接起电话,也紧张起来。
“我睡不着,不知怎么办。”
“别说话,别想太多,快去安静睡觉。”
说也奇怪,我折腾一晚都难以入眠,就听了妈的一句话,我一躺下就安静地睡着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妈妈坐车回来了。而车程至少五个小时。一瞬间我懊悔不已,回想凌晨一两点时,我那个电话,我得以安心睡眠了,可妈妈呢?她一定是彻夜难眠吧?……
或许就是这样的一种力量,看着妈妈,我所有恐惧都消失了,淡定去考,也再没有失眠。
考完成绩出来,填志愿又让妈妈焦虑了好久。夜很深了,妈妈仍在灯光下,戴着老花眼镜,翻着《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好几天她在打的电话,都是在询问什么专业什么学校好……我上大学后,她对我的专业就业消息非常敏感,一听到什么新闻或政策,就给我打电话……
妈妈,我何德何能,要您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恨我尚无能力报答,读书,读书,我一直在读书,未为您做过什么,我真愧疚!
母爱有灵犀。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那是母亲对孩子年复一年的爱和牵挂,那是母亲对孩子日复一日的不舍和坚持!
妈妈,今天母亲节,我没能为您做些什么。我们的最大心愿,就是父母健康、快乐。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妈妈,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