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长得都快让人忘记一开始等待的意义。 ——题记
寒风凛冽,入冬的季节没有多少人在公园里嬉戏。一阵猛烈的风刮过来,吵醒了沉睡的树木,也惊动了树下的我。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努力支撑眼皮去看眼前的景物,虽然是一片模糊,但暗黄的灯光还是在眼前变得分外清晰。看着手上粘着欲被风吹走的便利贴“看你睡着了,不到扰你了,我回去了”。心里不觉开心。
“回来了啊”。我笑着起身,寻着灯光回去。
每日,都是这样。寻一个寂静角落,静静地等云霞遍布天空,等天际盖上宝蓝色的颜料,等她回来。
可是那天,我没有等到。
像往常一样,吃好晚饭便借着出门散步的名义在树下的等她。冬日的风依旧不那么客气,呼啸着向我奔来,我想把脑袋蜷在外衣里,但这样就看不到她回来向我招手的样子了啊。坐在长椅上的血液依着冰冷的铁快要凝固,我跳起来踱着步,不停搓手哈气,想暖和起来。眼镜上起了一层雾,模糊间好像看到她的笑脸,在路灯下影影绰绰不怎么真切。我赶紧擦了擦眼镜,再望向,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秒针转动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亮,我低头看着手表,心里莫名的焦急。
“此时与她往常相见的时间已过了很久,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念头像小兽一样渐渐侵蚀了不安的心。
我转头望向她家,明亮的鹅黄却骤然闯进,照亮了心头,将不安驱逐。
“原来她回去了啊,今天换了一条路吗?去她家问问吧。”
平息后的心没有惊起的涟漪,前一秒的阴云转变成阳光,照着去她家的路分外明亮。我按上熟悉的楼层,敲上熟悉的门。“咔”,门开后,一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把手。
“姑娘,找谁呀”
“我找小易。”
“你说那姑娘啊,她昨天搬走了,没告诉你啊。”
“啊,那谢谢您了。”
下了电梯,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我看着被激起的水花,不知该说什么。无数的疑问充斥着,就像外面不停落下的雨,越来越多。我在雨里走着,脸上湿哒哒的,摸了一把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等的人都走了, 我还在这儿痴痴望着。
寻着先前的路回到树下,铁质的长椅上泛着点点银光。一张纸片黏在把手上。我把它撕下来,分辨着内容。是她的字迹!“我明天就走了,很高兴认识你这位朋友,有缘再见。”读完,我怔了一下,喃喃念到“有缘再见吧”,我紧捏着纸片,眼泪充盈着,大声哭泣。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树下。当看到那抹鹅黄时才想起,她都走了啊。
等待太久了,都忘记了原因,只记得我还要等她。
(文╱吴俣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