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在27病区

2017-10-25  本文已影响0人  抗白__小懒

曾经的十病区,如今的二十七病区;曾经的住院部17楼,如今的六号楼9层;曾经的宽敞明亮,如今略显狭小和拥挤……作为一名“专业”的老病号,三年多来始终“抗战”在一线,是一种“独特”的无奈经历,也是它变迁与成长的见证!

27病区,位于六号楼九层。搬来之初,水卡限时使用,房间空间小了,大厅窄了,电梯小且常坏……一切的一切,像是给人身上放了虱子,除了不适应就是不自在。可当一切抱怨都归于平淡,这只“虱子”似乎自己就跑掉了,所有的不适应都变成了习惯。

住院的日子总是容易不分昼夜,数不清寒暑,唯一可以清楚的就是每次医护人员的交接班、查房和输液时间。这大概也是我们唯一能和“外人”接触,说话的机会了。尤其是恰逢节假日,还能收到来自他们的节日祝福(当然,清明节例外)。一句简单的问候,瞬间能让这个清冷的病房升温。

如今依旧住在九楼,回忆突然而至。原来,我见证着它的“成长”,它也深藏了我众多的过往。8床、24床、23床、14床、19床……每一床每一阶段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记得去年生日,正是病重不能自理之时,却没想到护士长居然拿着两朵花(手工艺品)进来。如今回想,那应该是我过的最独特的生日,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了!病重昏迷之前,颜大夫一句“还没到那时候,你一定要坚持”,始终萦绕耳旁;刘大夫深感愧疚的“对不起,还是没能治好你”亦自未曾忘;更记得在我病情稍有好转,他们眉头舒展,重拾信心后的招牌式笑容重新出现的模样,就连查房时,进门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轻快的。

一份来自职责外的关心,或许在某个特定时刻,就是一剂万能的良药。

住院的日子,我最常做的事就是把输液架当拐杖,推着去走廊溜达,累了就在门口站会,偶尔在护士站杵着,看看窗外的风景、逗弄下窗台的盆景、瞄瞄护士们忙碌的身影。每次溜达的途中,总会听到遇见的护士或医生们一句“你慢点啊,当心摔倒”的暖心提醒。

看似习以为常的顺带关心,却往往让我心生暖意!

无聊的时候偶尔会觉的,与其说这是医院倒不如说是开放式的“监狱”来的合适。

依旧人来人往,自由穿梭,而患者却极少能或者敢自由出入。甚至对很多人而言,能溜达出病房都是一种奢侈,陪护的家属更是寸步不离。也许只有在一日三餐中的点点时间,部分家属也才会在配餐间小聚片刻,过回片刻的正常生活,聊聊病房之外话题,稍微拂拭下在这狭窄空间里积攒的“阴霾”!

生活在这里的人是一个不容易被大众所理解的团体,为了活着,他们的心中都似压有千斤重担。那份孤独之中的绝望感根本不是外人甚至一些亲属所能理解。像一朵无根的浮萍,想要寻找到根,安营扎寨却注定只能为了活命而四处飘零。因此,也就很默契的形成了病友家属间非亲非故却胜似亲情的厚谊。

杨姨说:“最温暖的就是在道培的日子……”。

那段时间,我们病房相邻,我们各有各的状况,各有各的难。很奇妙的是谁也帮不了谁,却感觉彼此又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我累了、乏了就找你们说说;你痛了、无助了也跟我唠嗑;你有好消息,彼此分享,衷心祝愿;你若不好,我便默声陪伴……

有时候,病房门口的走廊会热闹的引来医生护士的“嗔怪”,你们都小声点儿;有时候明明一群人在却只是安静的坐着,或者安静地倾听着谁的诉说。

时光流转,虽彼此心有牵挂,却也逃不过各自聚散,所幸我们还在!

二十七病区,今天我像一只被你扯住的风筝,不能尽情远行,可迟早我会挣脱你,自由翱翔,去见证别样的风景。也许那一天来的时候,尽管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所愿回忆的,可这里还是会有我难以忘怀的东西——是胡姨的那句“我看到这种慈善救助就想告诉你,不管对你有没有用”;是董姐的“想吃啥告诉我,我给你做”;是一豪外婆的大肉包子和煎饼;是仙姐和赵哥为了让我有个好的休养环境而反复折腾的空气净化器;是则普师父的画笔经书和心心念念的牵挂;是那一句“面条哥哥”;是纪文的利索霸气、林林的不长个、可可的嫌弃、洁儿的带你玩去……

生活虽苦,却总有些人让我们觉的安心;因为有你们,惨痛的生活里也有了现实的慈悲。

二十七,你留下过别人的泪,也赠过他人阳光和希望;见证过别人的过往,也迎来了更多人的新生。愿你能温柔以待后来者,让这里成为一个盆景也能突破局限,蜕变成风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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