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郑乾睁开眼，天还是黑的，恍惚中，以为时间还停留在昨天，而此刻也只是晚上六七点中的光景，太阳西下，华灯初上。

但是，这却明明不是，现在已经早上6点半了，郑乾是被闹钟吵醒的，他平时都比闹钟醒的早，这次也不例外，他是5点半醒来的，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外面的天色又黑暗，于是郑乾又扯过被子，蒙着黑乎乎的天睡着了，这才被闹钟的鸟鸣吵醒了。

郑乾起个大早要把儿子送去补习班，补习班在10公里外的地方，他把儿子的长袖卫衣和和黑色裤子罗到儿子头上，儿子就闭着眼睛，把衣服裤子扯到一边，露出鼻孔继续呼呼地睡，郑乾又伸过去大手，在他脸上擦，用的力气很大，儿子皱皱脸，擤擤鼻子，撇撇嘴，依旧闭着眼，就要把头和身子转到一边去，郑乾憋着笑，就用大手去掰他的胳膊，儿子起了牛劲，就拼命把身子扭过去。

郑乾嘴角挂着笑离开了，至少儿子已经醒了八成，郑乾给他时间让睡意继续消退一些，再回来。

厨房门口的猫笼里，猫咪也醒了，瞪着大眼睛看他，也不说话，郑乾也盯着它看，郑乾去厨房接水喝，猫咪就扭着头追着他的身影，郑乾出来猫咪继续追着他看，好像要把郑乾塞进它琥珀色的眼睛里。

郑乾又觉得好笑，看来猫咪也还没睡醒，要是以前，它早就嘤嘤地叫，也是用水汪汪地眼睛追着郑乾，小嘴一张一合的，然后打个大大的哈欠，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郑乾也就会看着猫咪，它叫一声，郑乾就摆一下手，它再叫，郑乾就再摆。郑乾心里嘀咕着，照猫咪的聪明劲，它应该明白，摆手就是不行的意思，但是它依旧嘤嘤地叫，依旧在追着郑乾看，郑乾就心理明白了，真是一只聪明的小猫，这是故意地装傻听不懂吧？！

郑乾就冲他笑，继续摆摆手，猫咪就百无聊赖地把头趴在水盆下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把身子就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头也埋在球里只用一双滴流转的小眼睛撇着郑乾。

郑乾看看时间，就又折回屋里，儿子还在四仰八叉地躺着，嘴里发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卫衣和裤子揉成了一个球挤在他的脸边，郑乾过去抓他的手，没有怎么费力，儿子就配合着坐起来，眼睛依旧闭着，手张牙舞爪地在旁边被褥上乱抓，抓到了裤子套在头上，找不着出地地，又把它丢在一边，又在被子上摸索，这才抓了卫衣过来，套在头上。郑乾依旧笑着出去了，这闭眼穿衣大法看来也是本能反应吧，他也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在六点起床被母亲唤醒，也是闭着眼睛在床上乱摸一汽，不是把裤子穿反了，里面穿在了外面，就是把衣服也穿反了，后面套在了前面，这时候他和就听到母亲咯咯笑，他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低头看自己，满脸疑惑，继而也咯咯笑起来，睡意就赶跑了。

郑乾带着儿子出了门，儿子背着包，他领着水壶，天冷了，郑乾特意嘱咐他带着薄羽绒服，到了车上才发现还是拉下来，又折返回去那时间确实快到点了。两个人就又急匆匆地走，等红绿灯的时候，郑乾一看儿子的脸，又拍了一下大腿，坏了，眼镜也没带，治疗眼睛的工具也没带。

儿子宽慰他，走吧，郑乾也没法子，就走了，又过了一个红绿灯，郑乾嘟囔着，你课间等着我，我把眼镜给你，你到车上治疗眼睛，也就只能这样了。

一早上，路上还飘着小雨，天凉起来了，灰蒙蒙的，路上的车灯都亮着，这是清晨还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