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石和肚鱼的故事

              张强

豹石和肚鱼的故事

      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圆台样子的玻璃鱼缸，里面放着一块斑纹豹点的原石，水中养着两条小鱼。其中一条鱼儿常常隐匿在石头下面，难以窥见其真容，另一条鱼儿就比较可爱了，只要阳光好一点，它就趴在石头上，仿佛晒日光浴似的。冬日的阳光终究不够长久，阳光在水面辗转挪移，光影在石头上折射出周遭的环境，影致不过已经扭曲了。先是经过一道玻璃窗户，再透过球状的玻璃鱼缸，水再翻腾一下，里面的事物已不是本来的样子。其实事物又何曾改变，只不过是这些光，迷离了我的眼，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化，除了别我而去的匆匆的时光。

     

豹石和肚鱼的故事

      我想说说这两样东西的由来。首先是这块斑纹豹点的石头，前不久国庆假期，在洛河罗汉洞畔捡到的，第一眼看到它的样子就很喜欢。拿回来置于鱼缸，注入清水，整个鱼缸立刻就变得灵动起来了。阳光透过绿萝叶隙投下来斑斑点光，点缀着这块豹石，真是好看。打眼望去，颇似被流星冲坠的星球表面，坑坑洼洼，黑白辉映。这块石头应该是有来历的，或许还有不可语人的秘密。我有位将军朋友，姓李，名字就不说了。知道的本来就知道，不知道的权当不知道。李将军也有一块石头，他的那块石头比我有名。有一次，李将军狩猎回来，路过庙张村，已是夜幕降临时分，月色朦胧。这里怪石林立，荆棘丛生，蒿草随风摇曳，刷刷作响。行走间，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黑影，形如虎，似动非动。这时，李将军让将士闪过，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正中猎物，于是策马上前察看，当正要搜取猎物时，不觉大吃一惊，原来所射并非一虎，而是虎形巨石。仔细一看，镞已入石。这时众随从也围拢过来观看，均赞叹不已。当时李将军也不自信，又回到原处上马重射，比前更加用力，可是连射数箭，都没入石。

      我是在司马先生那里听到这件事情的，当时就觉得传奇，简直不可思议！只是恨恨的，没能在现场亲见。现在村里头也早都传开了。八嘴七舌，咋咋呼呼的，仍有好多人是不信的。但是经娘们儿的嘴，这事儿不知道都翻了方园几十里多少家的墙了，积毁销骨怕是存在的。姑且司马先生那文笔，行事历来是严苛的，于我是相信的，更何况李将军还是我的好朋友呢。这事情发生没多久，文人间就传开这样的句子：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足见相信的人是不少的，想亲历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豹石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其次就是这两条小鱼儿了。鱼儿本身的名字我没有考究，寡闻的脑子更不知道它是什么种类的鱼儿。两只都是一起在秦岭库峪溪流里捉到的，一网兜下来的大鱼放在阳台的瓮里了，剩余的两只小鱼就被我豢养在鱼缸里。初入鱼缸，小家伙们儿应该是怕陌生的环境，整日的隐匿在石头缝下，倘若你不弯腰撇头的费一番功夫，定是见不到它们尊荣的。但是经过数日的相处，也能发现它们美丽的样子。就在投食的时候，仔细了眼睛。小鱼儿绿豆般大小的脑袋上架着两颗细小却纯黑的眼睛，时刻横扫着水面的一切动静。背鳍一会儿立起，一会儿收缩回去，背上的斑纹有点像蟒蛇的皮肤，肚子却不成比例的比较大，白鼓鼓的，似乎是挺着大肚子，我就戏称肚鱼吧。肚鳍、胸鳍划水时前后翻转着，那鳍薄似蝉翼，轻盈灵动，击水若箭，“嗖”的一下子就从水面窜向水底了。

      要真说到它们可爱至极的样子，也还是上面说到的。其中一条肚鱼儿常常隐匿在石头下面，难以窥见其真容，另一条肚鱼儿就比较可爱了，只要阳光好一点，它就趴在石头上，仿佛晒日光浴似的。说到日光浴的事情，就不能不提我的另一位挚友，那就是摩诘君。

      前天我的挚友摩诘来办公室闲坐，来瞅南山溪流里捉下的小鱼儿，恰好那天也是久违的晴天，鱼儿趴在石头上，痴痴的看着什么，一动不动。倒是摩诘乐呵呵的看着我问道：“别来嘻乎？”

      我不屑的撇道：“切。”

      摩诘说，你看那鱼儿趴在石头上多美啊！不过他的话真是启发了我，心里有这么一句：冬日琉璃暖，肚鱼石上栖。一段好句子就这样趴出来了。但是后来听说摩诘也诌了一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想必是他忆起我们曾经爬南山的情景来了灵感吧，这句诗简直就是一幅画，美不胜想，不信你来鉴赏！

   

豹石和肚鱼的故事

 

      然而，各位看官，似这般景致与我的肚鱼儿，趴在豹石上晒太阳，可有异曲同工之妙哉？呵呵！

侵晨客 20171104夜于2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