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5.

林轩的身体下意识地侧向一旁，堪堪躲过了贴着鼻尖袭过的碗。

“叮铃哐啷”瓷碗碎了一地，残渣溅起，随之而来的，是老妈的大骂：“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哪？啊？欠了一屁股债了往外面一躲当缩头乌龟，丢下一堆烂摊子，等着我们给你收拾呢？眼看着有人上门讨债来了，你倒好，把我们娘儿俩往火坑里一推，自己跑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林轩面无表情地跨过碎渣，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躬着腰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的老爸。

一年了吧，有一年没见着老爸了。

林轩从头到脚把老爸看了个遍。头发油腻腻的，仿佛一年没洗过似的，一绺一绺的打成了结耷拉在头上，面色蜡黄，眼里布满了血丝，眼袋重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礼拜没阖过眼。

老爸身上穿的还是他以前的工作服，原本是灰色的，硬生生让老爸穿成了黑色，裤子上一块又一块的油渍，邋遢的不像个人。

林轩默不作声地准备走进房间，被他爸一把拑住了胳膊。

“看见你爸也不打招呼的吗？”老爸似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冲着他就是一句吼。

“你冲孩子凶什么凶！你自己照照镜子，又是欠债又是跑路，你有个当爹的样子吗！”老妈接了话茬就往下吼。

老爸噎了一下，讪讪地松开手，刚才那一瞬的凶狠仿佛只是错觉，转眼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缩头乌龟。

林轩嘴角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从未对他有过养育之恩的人也配称作父亲吗？

“干什么干什么，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好好说话。”老爸不满地回嘴，但脖子却往衣领里缩了缩。

“好好说话？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死哪去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变成这样就是拜你所赐！你还敢嫌我不会好好说话？给你脸了？”老妈“嘭”得将手里的抹布甩在灶台上，叉着腰开始破口大骂。

“你有完没有！”老爸似是架不住如此谩骂，又觉得面子没地方搁，提了提嗓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回来就是来商量解决办法的，你这么吵是存心不想大家好过吗？”

“你可真行啊你，我不想大家好过？那索性一起别好过算了！”老妈被气笑了，手指着老爸的鼻子，颤了半天，爆出一阵脏话。

林轩快速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狠狠压住。屋外不断传来阵阵叫骂，时不时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林轩胸口的那口气堵着，令他窒息一般痛苦不已。

为什么要回来呢。

林轩的心中涌起一股后悔，他咬着牙将心中那股抑郁使劲压了下去，拼命地呼吸，宛若溺水一般追寻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希望能从家里解脱出来。

（没灵感了未完待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