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英雄的诞生
一个英雄的诞生
编辑/夏夜微风
01
2020年6月27日
我时常坐在警局的窗台前，手撑着脑袋，闲暇时仰望天空出神，在脑海里幻想一段奇幻的英雄史诗。
高中毕业时，我报考了警察院校，希望将来穿上一身警服，与歹徒搏斗、侦破奇案。
一晃四年过去，我的的确确坐在了警局，但每天却只能百无聊赖地面对着褐色的档案袋和褐色的咖啡。
我已经烦透了褐色，该死的颜色。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我该埋怨谁？那个刹车失灵的货车司机还是那个懵懂的小女孩？
我只能庆幸我只是丢了两条腿。
“休息时间到了，新的案子。”
老周把一大叠东西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很高的一叠东西，一些现场收集的线索、取证、记录、笔录、资料……
“还真是一成不变。”
我叹了口气，开始慢慢整理这叠乱糟糟的东西。
老周倒了杯咖啡，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我旁边。
他努力抬高了稀疏的眉毛，露出了一个打趣的表情，低声说到：“这次案子，可挺奇怪的。”
我白了他一眼，他每次都这么说。
我随手拿了一份记录，很平常的自杀案。
我歪了歪头，瞥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后继续翻阅。
“典型的压力导致的自杀案件，死者生前背负了巨额债务，无力偿还，因而在25日选择了自杀……”
忽然，看着手上的记录，我停下了分析，抬头疑惑地看着老周。
他得意地笑了笑，像是在回击我刚刚的不屑。
“死者中了彩票？”
我把“彩票”二字的音量提高了不少，以表震惊。
解决了财务压力，应当没理由自杀。
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盯着资料，没有说话。
见我停顿，他接着我的话说：“案件有一些疑点，据与他接触过的人表示，死者在中彩票前一段时间便常常表现出冷漠的情绪。”
“偶尔还会逐渐出现茫然和记性不佳的状况。在死者中了彩票后，少有的表现出了高兴的情绪。”
“之后的一个月内，死者开始逐渐减少了与人接触，并独自搬到了郊外，闭门不出。”
“随后，囤积了大量食物后，就没有出过一次住所，直到死亡被人发现。”
“没有考虑过他杀的可能性吗？”我随后问道。
“所有调查表明，不存在任何他杀的可能性。”
他边说着从证物袋里找出了两本书放到了我的面前。
一本日记和一本红褐色封面的书，书很沉，但没有书名，我翻开它，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字：“一个英雄的诞生。”
再往后翻，却是一张张白纸。
我抬头看了看老周，希望得到答案，但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随后我打开了日记，所幸不再是白纸。
2
3月 20日 星期四天气 阴
天气很差，一天的心情也很差，在便利店看见了那个女孩又和她新男友，偷偷暗恋了一年，却连向她搭讪的勇气都没有。
难道下水道的老鼠就永远只能是老鼠吗？
3月21日星期五天气 小雨
今天要债的又找上门了，我没有钱，被他们在巷子里打了一顿，威胁我如果再还不上钱就卸我一条腿。
本来我已经习惯了，大不了再逃走罢了，可我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撞见了她。
她挽着她的男友，好像被吓了一跳。
我浑身伤疤、鼻青脸肿，像一条狗。
要不自杀吧。
3月22日
自杀失败了。
我真是个废物，站在天台连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家的路上捡到了一本书，上面没字，这本日记快用完了，拿来当日记吧。
不知道还能坚持活下去多久。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我的双腿，似乎能体会到他当时的无力感。
叹了口气，我接着往下看。
3月23日 星期日天气 晴
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一个伯爵家里出生了，富丽堂皇的房间，位高权重的父亲，还有很多侍奉的仆人，天啊，太幸福了，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今天心情也好多了，搬了家，短时间内债主应该不会找上门来，希望能有好运吧。
3月24日
昨晚又做梦了，醒来缓了好久才从梦里出来，这个梦太真实了。
我5岁了，父亲开始教我练剑，我好像很有天赋，整个伯爵府的人都围绕着我，冲我笑，赞美我。
今天重新找了份工作，工头人挺好的，看我可怜还包了我的午餐，哎，真希望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
……
3月29日
今天搬了一天的砖头，赚了200块钱，虽然很累，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
干活虽然挺苦的，但幸好有这本书，生活总算有了一点期待，也没有自杀的念头了。
我发现每晚只要把书放在枕头旁入睡就能进入梦里的世界了。
“我”已经12岁了，过几日就要去参加少年比武大会了，以我的天资一定能夺得冠军，父亲还答应我夺得冠军就为我介绍洛家的千金。
……
书？我瞥了那本书一眼，隐隐有了些想法。
4月7日
今天工地完工了，工头请大家吃饭，不过我提早回来了，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我才不在乎呢。
昨晚我赢得了比武大会，决赛的对手着实有点棘手，他的斧头挥下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要死了呢，幸好老子技高一筹，哈哈哈！
今晚应该就能见到洛家二小姐了，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呢？
哎！
要是能一直住在梦里就好了。
……
4月10日
越来越不想工作了，今天假装生病，跟工头请了假，买了点安眠的药，希望能睡久一点。
昨晚和洛尘在一起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恋爱。我们去了夜市、去了畔梦河、去了宜州园……
她起舞，我练剑，听说整个都城的百姓都说我们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真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啊。
可惜几个月后我就要去莽荒平原历练了，父亲说这是家规，只有在莽荒活下来才能继承苏家，明日就要启程了，要离开这个长大的都城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
4月16日
昨晚因为杀了几个魔兽受了伤，早上睡过了，被工头臭骂了一顿，他好像对我很不满。
不过我并不在意，一个凡人臭老头罢了。
还敢骂我？我可是苏州城的大少爷，晚上我可将砍下山中巨蟒的头颅，和青蟒相比，偷他点钱不算什么吧。
哼，莫欺少年穷，等我荣华富贵了再还给你。
要是有钱就好了。
……
好一个莫欺少年穷。
我笑了笑。
想起了红褐色书本的那一行字：
“一个英雄的诞生。”
我摇了摇头，把思绪拉了回来。
5月1日
我中了彩票！
五百万，是一笔巨款了。
有了钱，我就不用担心母亲了。
今天换了房子，还上了欠的债，把偷老板的钱也还了。
剩下的钱要怎么花呢？
哎，不重要，以后安心地在那里生活就好了。
这里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我很快就能从莽荒平原出来，成为苏州城城主了。
……
5月10日
我好像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
今天睡了18个小时，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时间过得好快。
我很快就能永远地呆在那里了吧。
……
5月12日
我不认得这是哪里，我应当在苏州城的继承仪式上才对！
这是哪！
我得回去！
……
5月14日
昨天我和洛尘去野炊了，我独自去林间小解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诡异的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没过一会又神秘消失了。
我很诧异，但心底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们俩只能活一个。
……
一模一样的人？
我眉毛忽然跳了一下，迫切翻到了后几页。
5月17日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我吓了一跳，这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满了“救我”两个字，笔尖非常用力，甚至透破了好几页纸。
这是怎么一回事？
纸张坏了，好几页没有内容，只有喷溅的墨水似乎要从纸上渗出来。
我迅速连翻了几页，终于见到了一页完整的，但这次纸上没有太多的话，只有两个字。
5月20日
苏叶
……
这是……他的名字吗？
很奇怪，字迹忽然工整了起来，和先前的字迹截然不是一个风格的。
带着疑惑，我继续往后看了下去。
6月5日
我杀死了恶龙，救下了公主。世人都赞誉“屠龙者”，国王要我成为驸马，圣旨不可违，可我爱的是洛尘。
6月6日
我还是成为了驸马，离开苏州城时，我却没有见到洛尘，她到哪里去了。
罢了，我们会再见的。
6月7日
公主死了，国王死了。
我成了国王，我招了个新侍从，她叫洛尘。
……
笔墨俨然成了另一股味道。
发生了什么？
6月20日
战争开始了，我不能再做这个梦了，我的王国需要我。
……
6月25日
我好像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
我是谁？
你是谁！
我带着疑惑合上了它，似乎仍有很多疑点，但我难以得知。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缓缓地抬起头，不知不觉间天色都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事都走光了，我却好似透明了一般在日记里沉浸了一个下午。
你是谁？我是谁？他经历了什么？
这本书又是怎么回事？
字里行间的情绪似乎冲进了我的脑袋，在我脑海里胡乱地冲撞。
窗外零星的路灯光照在地上，支离破碎。
我忽然有些发毛，迅速收拾完东西回了家。
3
锵！
金属的撞击声在我耳边爆响。
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力气可真够大的。
挡住他的斧头后我迅速撤开了几步，这股巨力震得我手臂发麻。
稍作缓冲，我几个箭步便往前去，青光剑直逼他的咽喉。没想到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刀锋在脖子毫厘之差处穿过，没有伤到他。
不好！
旋即一把巨斧就压到了我的脸上，与我的面门仅隔一片树叶的距离。
要死了吗？
幸好，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打了个转，竟奇迹般的躲开了这一斧。
他的胸口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噗！
我一剑入心口，鲜血喷涌。
我瘫坐了下去，擂台下，人声鼎沸。
“恭喜苏家少爷苏叶夺得本届比武大会的冠军！”
裁判的话音混杂着欢呼声在我耳中回荡。
叮铃铃——
我猛地坐了起来。
过了许久，我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轻轻合上了枕边的红褐色书籍。
这是我第四次使用它。
距那宗自杀案审理结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们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只能草草以自杀结案。
但我不相信案件就这么简单，于是我偷偷拿走了日记和这本书。
我发现在枕边放上它，睡着后就会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似乎是我的梦境，但一切却仿佛是真实的，我会跑、会跳、会疼、会流血。
似乎，也会死。
还得上班。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操纵着轮椅出了门。
虽然行动不便，但我仍坚持出门工作，每次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才会感到自己还活着。
很快我到了上班处，同事们忙着工作，没人注意到我，我安静地移动到了我的座位上，准备开始工作。
我随意翻动着褐色的文件夹，浏览着档案记录。
看了许久，却没翻一页。
“没睡好？怎么盯着这个文件看了半个小时？”
老周冷不丁的出现在了我旁边。
“噢，没事，就是昨晚睡太晚了，精神有点差，缓会就好。”
我打了个哈哈搪塞了过去。
半个小时？
我分明感觉才过了五分钟。
4
嘶~
巨蟒颤动着信子，压过草丛。
我猫在树顶，偷偷观察着它。
忽然，它的行动慢了下来，半个身子往后收缩，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定睛一看，不远处是一只风羚羊。
我不禁窃喜，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青岩蟒唯一的弱点，就是在进食时会变得脆弱。
我静静地在树上等待着它的进攻。
风羚羊近了。
巨蟒猛地从草丛中探出，一口吞下了羚羊。
好快的速度！
惊叹之时，我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一个飞跃从树顶跳下，伴着坠力将剑锋向下刺去。
嘶！
巨蟒一个吃痛，身首异处。
……
叮铃铃——
我醒了过来，喘着粗气，过了一会，终于从与巨蟒的搏斗中缓了过来。
我努力回想着做梦前的事情。
“我不是在警局吗？”
我心里猛地一跳。
黑暗中，手机闪着微弱的光，我习惯性地瞄了一眼。
“已经第二天了？”
霎时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急忙起身穿了衣服，拄着拐杖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日历上的红色圆圈。
妻子昨天应该就出差回来了，但此刻房子内却别无他人。
“得给她打个电话。”
我正拿起手机……
吱呀——
门被打开了。
她回来了。
她推开门，一脸冷漠。
我正打算开口询问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却冷不丁地把一份合同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边看着手机，却不看我。
“我出轨了，离婚吧，财产我一分不要。”
话音干脆利落，没有犹豫。
我意外，却也不意外。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放下了记忆缺失的疑惑，我安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是谁，上次那个王总吗。”
她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拿起协议书，走了。
“小雅。”
我叫了她的名字，她顿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希望她能看我一眼，但她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好像应当难过，应当嚎啕大哭，应当去酒吧夜店借酒消愁，在大街上把啤酒浇到头上。
可是我好像连这些都无法做到。
我只能坐在轮椅上，连香烟也找不到一根。
和妻子的往事混杂着汽笛声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闪过，过往的三十年好像在几秒钟之间走了个精光。
恍惚间好像有一根稻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桌上静静躺着一本红褐色的书。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
5
一人、一马、一剑、一壶酒。
马蹄几步踏去，我出了莽荒平原，到了苏州城。
回家了。
苏州城是炎国最繁华的城邦，一进到城里，我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在莽荒平原的不毛之地呆久了，以往厌烦的市井杂音也变得弥足珍贵。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为我接风的礼仪队很快到了，满城的权贵都来了，萧家、王家、赵家……
还有洛尘。
父亲驾着白马带我回了城主府。
一路上张灯结彩、震锣敲鼓，好不热闹。
再过一会，我就是城主了。
很快就到了城主府。
没有休息，城主的继任仪式就马上开始了。
每一位城主继承人都将在莽荒之地历练回来后即刻举行继承仪式，据说仪式可以洗刷身上寄居的邪祟。
只有成功完成了仪式，才不会迷失自我，成为一个伟大的城主。
仪式很简单，上一任城主——我的父亲，会一步步领我走上城里最高的塔楼，最后在满城人民的注视下为我换上象征城主的披风。
我下了马，轻吻了一下洛尘的额头，朝她微微一笑，踏上了台阶。
九百九十九级的台阶。
我走的很慢，很稳，每一步踩在石阶上，我都好像会想起什么，又好像忘记什么。
塔楼里很安静，只有滴水想要穿破顽石的声音。
但我脑海里好似海啸一般，海浪伴随着我的脚步，拍打着我的大脑。
一步、一步。
我逐渐变得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我站在了高台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台下的人群，想说些什么，但却开不了口。
我的父亲我为披上了那件城主的披风，它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突然，我的大脑一阵剧痛，失去了意识。
……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环顾四周，还没等缓过神来，我又被吓了一跳。
这是哪？我应当在苏州城主的继任仪式上才对！
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墙壁是雪白的。
四周放着许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面前有一个黑色的四方盒、床边放着一个装着轮子的椅子、桌上有一本红褐色的书，天花板上没有房梁，本该是房梁的地方放着一个闪着亮光的管子，把房间照的透亮……
我本能地想逃离这里，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忽然，我的手不受我的控制地摸向了桌子上的一个瓶子，从里面拿出了几颗白色的药丸，吃了下去。我想吐出来，但我没法控制我的身体。
过了一会，我逐渐感到倦意，意识变得模糊……
6
树叶攒动。
我又见到了那个“苏叶”——和我一模一样男人。
第一次遇见他是我在成为城主后的几天里。
我和洛尘去林间野炊，我独自到林间湖边洗脸，正对着湖水时，湖面的反射里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一袭城主袍，一把青光剑。和我一模一样，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时他却消失在了林间。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眼花了。
但他出现的次数愈加频繁，我们能相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湖边、城内、练武场、兵营，乃至我的房间！
心底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们俩只能活一个。
我鬼使神差地抽出了青光剑。
日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散在了林间四方，射在了剑上。
剑也发亮，青光熠熠。
我俯着身子向他寻去，脚步在丛间飞掠，怕这次他又消失。
然后，我看到了一道剑锋。
咻！
一道青光在我眼前穿过，他披着城主袍，握着青光剑，从阴影中夺出。
锵！
他很快，和我一样快，我的剑才出手，就被他接下了。
于是我又出一剑。
锵！
又一剑。
锵！
又一剑。
锵！
只有两道青光在日光下交错。
……
一个时辰过去，我已经精疲力竭了，他也半蹲在地上，用剑撑着。
他断了我的腿，我也断了他的腿。
谁都站不起来了。
他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这一战，我悟了很多。
但我俩只能活一个。
于是我站了起来，拖着剑向他走去，他瞪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我。我鞠了个躬，结果了他。
我从来就没有腿。
“我不知道你接下去会怎么样，但现在只有我是苏叶了。”
他消失了，眨眼间凭空没了踪影，本该是尸体的地方却躺了一本红褐色的书。
我轻轻捡起了它，提剑离开了这里。
……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睁眼，又来到了这里。
雪白的墙壁、四方的黑盒子、发着光的白管子、红褐色的书……
轮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日记。
我知道这是我的梦境，独属于我的世界。
我好奇地翻开日记， 随手一翻，是一页空白的，日期是5月20日。
看着日期，我鬼使神差地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苏叶”。
7
不知何处的一个房间内，一束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本红褐色的不知名书籍被风吹起，随意地翻到了一页。
英雄大陆公元665年，苏州城主苏叶受命独自进入兽魔谷，以一己之力杀死了恶龙，救回了公主，获得美誉“屠龙者”。
……
英雄大陆公元666年，前任国王叶良辰驾崩，公主意外身亡，驸马苏叶临危受命，继承王位。
……
英雄大陆公元669年，少年英杰，英勇无畏！年轻国王苏叶御驾亲征，领导人族击败了异族。可谓英雄豪杰。
同年六月，年轻国王迎娶新王妃洛辰，举国热议。
……
英雄大陆公元670年，受人民爱戴拥护的少年雄主苏叶在一个暴雨夜离奇失踪，下落不明。
政权由青年宰相萧让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