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羽西X简书 | 新中式宠妈艺术

#新中式宠妈艺术#一只梨

2018-05-02  本文已影响0人  苏苍苍

我的母亲是个农民,不善言辞。

高中开始,我就在外面读书,大概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一回家,母亲就开心到不管在做什么,嘴角都是上扬的。

那年高三,我承载着一家人甚至一村子人考大学的希望。因为在我之前,没有人考上重点大学。

备考压力大,冬天又流感盛行,防不胜防,我不幸中招。在校医室,医生看着38度的体温计,跟我说:“你回家吧,烧退了再回来。”

当天我就被学校“赶”出去了,由于天色已晚,我先去堂哥家蹭了一晚上。我不敢跟母亲说发烧的事,我怕母亲担心,我更怕落下学习,因为我最怕母亲失望的目光。

后来实在难受得不行,我跟母亲说我发烧了,学校让我回家。我说得风平浪静,电话那头的母亲却风起云涌,着急得快要哭了,让我赶紧回家。其实我身体很好,从小到大,很少感冒,上次吃药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印象中更是没打过点滴。

在堂哥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一个人,头发油乎乎的,恍恍惚惚行尸走肉般坐车回家了。

我一下车就看到母亲了。那天早上风很大,母亲头发乱了,眼睛红了,显得有些狼狈。粗糙的手上拿着一只梨,问我要不要吃。我的眼泪瞬间就要飚出来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供我读书就很辛苦了,梨对我们家来说可是奢侈品,一年到头我吃的梨,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还是亲戚带过来的。

母亲是个非常节俭的人,但她这次居然破天荒地买了梨,说明我感冒发烧这件事,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妈,您来多久了?”

“你早上一上车我就来了。”

“您怎么来怎么早?”

“我睡不着。”

从堂哥家到我家,得有两个小时。我刚上车,母亲就到车站了,也就是一大早母亲在车站,拿着一只梨,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车来了的方向,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

“是不是很难受?饿不饿?先吃个梨。”

“妈,我不饿,您吃吧。”

“那我留着等下给你吃,我们先去看病。”

母亲都来不及理一理她凌乱的头发,就拉着我去小镇上的医院了。其实母亲是个很腼腆的人,平时她都不敢一个人去医院,跟别人说话总是一副胆怯害怕的样子。但这次她却勇敢得像个女战士,带着她受伤的士兵,穿越人群挂号问诊打点滴。

后来我才明白,我的健康对母亲来说才是头等中的头等大事,而我优秀与否、成功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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