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山花.山月.山间

2022-06-13  本文已影响0人  此号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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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了老树画画,今天又特意注册了微博。

感觉那些情绪好像来自自己。原来尘世间那么多心绪都是不谋而合的。这些情绪由谁发放,最后归墟终极。

我最近做过很多梦,忘记了。回忆起很多从前的事情,也忘记了。我记得我哭过。

身内身外,离开离不开。

我需要花很多时间去赚钱,花很多时间去与现实对抗。

记得两个月前从北京到广州的火车上,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我想起了从前快乐却辛酸的日子。我的童年父母们单薄的生活。

我希望我能做些什么改变我们的生活,父母有了房子,有了固定的生活收入,妹妹转回老家的小学,正常地上学读书,我有了一些存款。可以说走就走,出去看看。

城市。

人群来往那么多。可是我不认识。我一个人行走在树影斑驳的夜里,总感觉不放心。

这边的树木很绿,可是不是家的地方那种能滴出翠的绿。

相谈间就快到5月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没见到桃花?

其实岂止是桃花,万古人间四月天指的本就不是这样的地方呀。

只有家的地方,四季才能看的分明。

我是其中一朵张扬的小花。

三湾堰。蒲公英。

蒲公英的花是黄色的。明亮地张扬地散了一地。还有白色的小花。粉色的四个瓣的小花。还有长着长长的扎手的杆在头上开出的紫色的花。还有祝爷爷家的烟叶。

娟姐姐不让我动这些花。她说,别人远远地看过来金灿灿的颜色就会夸我们三湾堰的堰盖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娟姐姐在学前班和一年级的时候领着我去上学。在放学后看大人在三湾堰钓鱼、洗衣服。还有爬到李树上摘李子。

我们赶着牛去三湾堰喂牛水。我被娟姐姐家的牛牛角顶过。我们给牛捉麻蚊时,突然我就翻到左下边的斜坡上了。挂坏了我最喜欢的一件新衣服。

大妈家每天到这个时候就到了盖上唤鸭子,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我学大妈唤鸭子的时候娟姐姐就会偷着笑,妈妈就会弯眼弯眼瞪着我做出一副要打我的模样。

电视。

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扛着一个大可乐瓶装满水到处提着喝。慢慢喝。这不怪我啊,真的是太渴了。

这个时候的瓶口有一股淡淡的可乐味。淡淡的。淡地就像没有。

到了晚上看一集电视,名字叫无敌县令。杭铁生和凝香都长得好好看。

看完一集就睡觉,只有一天晚上,连看了两集。

还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洗脚的时候插线板掉到了水里,也没看成。

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是彩色电视了,不过只有几个台。从零台到9台。中间还有几个台没有。

娟姐姐家是第一个买回彩色电视的,记得第一次看到彩色电视的时候就是鲜艳的红色。婚礼的颜色。

我们家是第二个买回彩色电视的,当时队里很多人都跑过来看。妈妈还特意去娟姐姐家把魏妈妈和全叔叔叫过来教教她。

有了彩电,黑白电视机总算可以光荣下岗了,总算不用抱着电视机一通拧地找台了,总算不用抱着一个大竹竿摇啊晃啊找信号了。

学校。

我们大队叫八庙村。我家是八庙村5队10号。我们的学校叫八庙小学。

我可以从屋后的小路爬上去再到另一个路口可能能够和冬冬他们会合。

也可以走家门口的路,通过堰塘再经过三两户有狗的人家、三两座坟再爬上一道长长的坡就到学校了。

学校以前我也来过,在我没上学的时候,如果需要买东西可以来学校,每年榨油的时候也会来学校。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让我去帮她买纸。榨油房的墙边我看到豆豆蹲在那玩,我就问豆豆,你家卖的有纸吗,豆豆说没有,于是我就拿着问妈妈要的两毛跑路费买了两个果冻就边走边吃回去了,抿一口吐回盒子里,再抿一口再吐回去。慢悠慢悠走到了三湾堰,坐到了mi子上,看钓鱼的喂牛水的洗衣服的再抿一口果冻然后吐回去。

不知道这么待了大概有多久,我妈妈气冲冲地过来吼道:纸呢!我说我问豆豆了,豆豆说她家没有纸呀。妈妈说她刚刚问豆豆的爸爸他还说有纸!然后妈妈就拿着钱自己上学校去了。

我不记得她有没有打过我的脸,但我记得她把我的果冻一把拍掉,吃!还吃!盒子里的甜水我已经喝干净了,粉色的果冻落到mi子上,我把它捡起来,把石头上一块一块的大渣子摘掉,放到嘴里抿了一口,然后把脏水吐掉,再抿一口然后把脏水吐掉,然后再把果冻吐回盒子里,我就又高兴地吃了起来。

洗衣服。洗衣粉。

屋后那条可以赶场可以上学的路上边有一个堰塘叫夹渠堰。往左去石耳子田旁边还有一个堰塘好像叫大堰。也好像不叫大堰。从家顺着走一段夹渠然后在一棵杏树处转往下走一直往下走也有一个堰塘。可能是我忘记了它的名字,也可能是它从来就没有名字。

我喜欢站在盖上看花,一丛一丛的痣花,各种各样的花,金银花,或者别的粉色的花。远胜过钻过重重的痣笼去堰塘下边栓牛,或者在妈妈他们洗衣服的时候我和娟姐姐还有别人在石头上骑马更甚。

不过最大的还是三湾堰了,最热闹的也是三湾堰。三湾堰沿岸居住了很多户人家。大家在黄昏时来这里喂牛水,来这里唤鸭子。周杰,刘佳,娟姐姐,我,吴肖,敏姐姐,还有别的人,来这里放牛。把牛绳一丢让它们自己啃着草皮就好了,三湾堰上,永远有一丛一丛的草皮,褐色的草根连筋,勒着手一圈,勒出一道痕也很难把它们扯起来。它们在春天出生,在夏天生长,然后在秋天垂垂老去。

我们躺在盖上的草皮上睡觉,或比赛打转,看谁打转最多。一圈一圈翻滚。十七。十八。或是跌到左边的小盖上。或是站起来时天旋地转,人在转,房子在转,树在转,只有自己没有转。

妈妈它们洗衣服的时候总是约好一群人一起去,背着大傻背。去出门口左边往下的堰塘,或者去三湾堰。

去三湾堰的时候更多一些。去那个更低处的mi子,或者找一块干净的石头洗。

然后我和别的孩子们就去爬石头,或者藏在石头后等人找。最惊喜的是,有两块最高最大的石头爬上去后会发现它们一个有长方形的槽,还有一个是有圆形的槽。还有别的石头,它们的顶上长了一棵长长的蒿子。

每逢大雨之后娟姐姐家后边的檐沟会堵一沟水然后搭一块板子也能洗起衣服来。那个时候我好羡慕啊,娟姐姐家的檐沟能挖出螃蟹,能洗衣服。可是我家的檐沟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我家院坝边上有一棵大核桃树,核桃树下有一个大磨,大磨磨面面,还有一个小磨,小磨磨豆豆。旁边好像还曾有一棵苹果树,种着韭菜,然后支着一个石盆,石盆是我大老子打的,我最想干的就是在这个石盆里洗衣服,因为我实在太喜欢玩洗衣粉啦!

2015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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