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微光
文一
沿着川藏线一路向西,游玩的心思倒一点点消退。骑耗牛要钱,停车要钱,不管干什么都要钱。“这里不只是宰熟客吗,生客都宰……”我无奈地摇头,眼见妈妈又开进一个村落。
“咚咚——”车窗被敲响,我摇下窗,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孩露着灿烂的笑颜,像阳光一样耀眼,“要买盐吗?我们这里是芒康县的盐井村,产盐的,品质可好了!”
我无语凝视,最终只得叹了口气:“问问我妈吧。”可能是女孩的笑容太阳光,可能是因为她一次次拦车,用不好的普通话与我们艰难交流周旋卖盐的勇气和毅力,妈妈竟一下子买了4大袋盐。姑娘受宠若惊地眨眨眼睛,随即兴高采烈地邀情我们去她家吃饭,因买了盐,停车就不要钱了。
进了她家,华美的装修让我愕然,如进了敦煌藏经洞般神秘而优美,我不禁想:这是接了多少个旅客建造出的呢?可看着眼前的女孩们和阿妈纯粹眼神,让我突然没来由地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抱歉。
桌子上的网罩被掀开,陌生的各式各样的菜映入眼帘,我不知所措地看了妈妈一眼,对面女孩们期待的眼神我不知如何回应。女孩们的阿妈突然默默地起身,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她是怕我们吃不惯,特意到厨房里又做了几个菜。
看着端来的一口就能吃完的面条我有些犹豫,女孩却十分兴奋:“阿妈,今天吃加加面吗?我们过节的时候才吃一次唉!”说完,热情地给我加面,我的碗中吃了还有,吃了还有,从未空过。再看看女孩的碗,吃了那一口后,就不曾加过,她们只是热情地将面加到我碗里:“吃,吃,多着呢,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加加面,又好吃又好玩,你一定会喜欢。”尴尬和误解在温情中化解,不管多么寒冷的西藏,都将化作温情的河,浸润洗涤我抱怨的心。
临别前,阿妈到盐井里刮盐。我有些害怕,问女孩:“不是已经买过盐了吗?怎么还要买?”她只是笑,笑声如鸟雀般轻快,如清风过檐曳风铃,叮叮咚咚,阳光刺破阴翳的天穹,微光洒向大地,普渡众生。
“这是桃花盐,比普通卖的盐好,你们江南没有卖的,送给你们两包,带回去吃。”阿妈殷切地说。随着车的离开,她们像之前敲开车窗般追着车跑,向我们喊:“扎西德勒!”
我不知道两袋桃花盐多少钱,她们知道。但有些帐算得清,有些帐算不清。在利益、金钱至上的时代,这些算不清的帐,如缕缕微光,刺破黑暗,也能温暖和抚慰人心,我愿称之为——热情。
“扎西德勒”,原是祝福的意思。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礼物。
文二
青山闭,暮色合,一座粉堵黛瓦的江南小镇中,野芳幽香,雾气氤氲。偶然间,一道微光冲破迷雾,初次与它邂逅——绘瓷。
何为绘瓷?顾名思义,绘瓷便是在还未烧制的瓷器上施加绘画,待到烧制完毕,便成了瓷器。绘筑是项手艺活,细微的败笔便会导致烧制出的瓷器颜色不均,练习成为瓷的第一步。
初绘瓷,心中胸有成竹,认为这无非就是小菜一碟。怀揣着这份自信,我提起笔在墨中轻点,在瓷胚上缓缓落笔。一点一提,墨色均称;一笔一划,错落有致,伴随着青筋与骨结有规律地浮动,画面亦在逐步完善。不久,便已初具雏形,可过分的自信造成了我的疏忽,最后提笔时,一滴墨汁缓缓淌下,前功尽弃。我暗中咬了咬牙,恨自己不争气,可事到如今也只好重来。
这一次,我不敢有丝毫大意,精神高度集中,手指紧靠笔杆,所有注意凝聚在笔尖,一撇一横,都不敢有丝毫大意。目前一切似乎进展顺利,可危机往往像夏日的暴雨般躲在乌云之中,悄然来临。长时间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周围寂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肌肉如被针扎般一阵一阵地酸痛,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颤,终究还是发生了。
当自信变成了自负,失败再次如您怖的魔鬼般将我吞噬,不甘、无奈如同打泼了调料瓶,酸甜苦辣的情感交织使我与崩溃仅有一墙之隔。
当我濒临崩溃时,目光不由落在那件样品上。瓶上天青色的花纹绘制了美丽的故事:那画中女子鬓色乌黑,弯弯柳叶眉,杏眼樱桃唇,好一个俏美之人。可如此如谐的画面,她的脸上却隐现一丝愁绪,也许是在思念在外征战的夫君吧……
瓷器上的花纹,瓷器背后的故事天,无一不使人动容。它如同告诉我:加油!你可以!这一次,我摒弃杂念,再来!瓷器上的画面被一笔笔勾勒出,我心中所想象的故事也一点点清晰,笔走龙蛇之间,画也完成了。
绘瓷,绘制的不仅仅是瓷器上的图案,更是瓷器背后的故事。星星萤火,点点微光,古瓷新花,褪去浮华。瓷,天青,花粉,火红,生机勃勃,却若微微星光,伴我同行。
文三
金光,倾泄在快速移动的剪刀上,盛着爱生辉。
楼下的“十元快剪”显得冷清,灰蒙蒙的天,灰闷闷的他,尽管周围人流不绝,却没有一个位足停留。
终于,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双眼咕溜一转,拉着位老人进来。他眼中终于有了光,热情吆喝着:“来来来,快进来,想剪什么发型?”边说边拿出毛巾准备洗头。老人唯唯诺诺,像犯了错事的孩子,拘谨,孩子说:“她好久没洗头了。”说完,直接窜出去。
空气安静。“来,我们躺下。”他轻搭上老人的手,冷,糙,一步一步引着老人躺下,靠近点,有股怪味,头上散出来的。他笑容满面,轻声细语:“要洗头喽,把臭臭消灭。”两人咯咯笑起来,像孩子。
阳光透出云缝,咯咯笑。
好像有什么微光在两人间闪烁着。座椅上,打结的头发真不好梳,会扯头皮,会拉头发,他一手按着上面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顺着向下,一旦打结,便停下,再用手轻拨开,慢慢地,仿佛这个世界都为他们静止了。微光闪,人心暖。
剪刀咔嚓,剪出老人的欣喜,剪出他的满足,剪出他们俩的温情。老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一点,一丝一丝,逐渐利落,又绽开笑容,更灿烂,他也是,四目相对,是人间应有的姿态。
“十元快剪”被光照得发亮,发出鲜艳的红,微光洋溢在这小小店中。
剪完,他吹掉老人脸上的细小碎发,脸,沧桑,改变不了,改变精神面貌,朝气蓬勃。原来拘谨的老人不在了,在的是,满面春光。
小孩来,留下了带着惊讶的10元钱,蓝蓝的,这是,第一个微光。
远处,批批老人正成群结对地走来,他重新收拾好,笑着,说着,迎接每一个人。
微光汇聚,便是群光,大片。
我发现微光,在理发店中,在关爱呵护中,在每个笑脸中,在这爱心的“十元快剪”中。
微光,可以不只是微光。
他说,我认为每个人都值得关怀,都值得成为自己的光。不论大小。
文四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红色的车灯在夜幕之下格外醒目,城市的气息裹挟着夏日的热浪向我扑面而来。漫无目的地行走于傍晚的街道上,天色渐渐黯淡,太阳的最后一缕光也被黑暗吞噬。
彳亍间,在那墨蓝的天空之下,忽然有一丝微光映入我眼,那光是那么微小,却又无法令人忽视。我向着那束光的方向走去,是一条小巷,地面青石板间,草已长得很高,很快,我找到了那束光的来源。
在那微弱的白炽灯下,立着一个老人,那木屋上精美的木雕窗在微弱的灯光下也散发着光芒,熠熠生辉。我想这木窗,应该就出自这位老人之手吧。老人就窗边坐了下来,背部佝偻着,头发也花白了,在那满是风霜的脸上,有双历经沧桑、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手筋脉蜷曲,像干枯的树皮一般粗糙,我静静地立在那儿,望着。
老人拿起一把刻刀,凝望着面前那块红木材,原本浑浊的眼睛在望向木材的那一刻变得有神起来,原本枯瘦的手在触摸刻刀的一刻却变得苍劲有力起来。老人在那木材上不知疲倦地雕刻着,他的手肘时上时下,时疾时徐,似一只上下翻飞的蝴蝶,在灵活舞动着。窗外的蝉聒躁地叫唤起来,却无法分了老人的思绪,他的目光紧跟刀尖,时刻不离。老人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湿,汗水顺着额前的白鬓滴落,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他没有停下,伏在桌边,用他那布满老茧发胀的手,继续握刀雕刻。
木窗快雕好了,我的心也随之紧起来,老人的手缓下来,最后一刀,刀尖回转,刺到了老人的手指,血珠沁出,我的心猛得一颤,血珠落在木窗上,染红了一朵木雕梅花,老人看到那木窗,微微地叹了口气。白炽灯灭了,老人也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我想老人与匠心就是那一缕微光吧,那声无尽的叹息回响在我耳边。现在的人们只是躲在手机屏幕下那一方小小的天空,从而忽视了这文化与匠心,忽视了这一缕微光。望向远处老人还未走远的背影,我陷入沉思:那一缕缕的微光,应该会汇聚在一起,照亮我们的未来吧。
我站在古朴的小巷与繁华街道之间。久久徘徊着。
文五
那是一个难眠的黑夜,脑海中依旧浮现着妈妈眼中闪着的微光,内心震荡,久久无法入眠……
“什么!要把你的文章打成文字?儿子,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我去那儿找打印店啊!”妈妈的话语中带着丝丝嗔怒的味道。我背后一凉,难为情道:“哎呀,我忘了嘛。”“算了,就用家里那台老电脑吧。”妈妈叹了口气,走向了电脑桌。
那是一台年代久远的电脑,似乎从我记事起,它就在那儿了。妈妈坐在桌前,艰难地开了机。在那漫长地等待开机的时候,妈妈转过身来,对我道:“儿子,去把你的文章拿来,妈妈帮你打。你去洗洗睡了吧。”我点点头,乖乖地拿过文章。等我上了床,却发现妈妈正在键盘中寻找着,我心中隐隐地一紧,可我没管这么多,躺下,进入了梦乡。
隐约间,我膀胱一紧,猛然睁开眼。我要上卫生间!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却发现妈妈居然还坐在电脑前,不时弯下身子,在键盘上左右寻找着。我睡意似乎在这一刻被一阵大风给吹散,头脑逐渐清醒了过来。头脑清醒,目光也渐清晰,只见妈妈头发似乎有点纷乱,脸被电脑光映得惨白如纸,眼袋隐隐有黑眼圈浮现,似乎十分憔悴。而让我印象最深的,是那看上去疲惫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白光倒映在她眼中,仿佛双眼有魔力般闪着光!
我不由地叫了一声:“妈妈。”她却转过头来,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疲惫与温柔:“儿子,醒啦?是要上卫生间吧?快去,现在还早,才凌晨1点,你还能好好再睡一觉。”说着,疲惫的脸上似乎隐约有笑意浮现出来……
我睡意全无,茫然地望向黑暗的天花板,耳边是无际的蝉鸣。我辗转反侧,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妈妈疲惫中的微微笑意和在电脑前闪着光的双眼,心中似乎百感交集,感动,担心,感激……会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言之感。
我眼角发热,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吃着丰盛的早餐,望着妈妈布满血丝的双眼倒映着我的轮廓,那双瞳却如昨夜今晨电脑前的那双眼一样闪着微光,嘴角扬着笑。我的鼻子倏地一酸……
文六
黑暗中,是光线的流转与交织,汇聚成了温暖与希望。
举着手电筒,我走在回家路上。四周漆黑一片,缄默无声,透着些许阴森。寒风拨乱了我的头发。真倒霉,我在心里嘀咕,这路灯又坏了。
是的,转角几盏路灯,全都没气儿似地僵直地立着,没一丝光,又过一个转角,头顶终于有了点亮光。抬头,那微弱的白光在冬夜下乱颤,定睛,却是一个维修工帽檐上的灯。
黑色的夜幕下,维修工着一身厚重又单薄的工作服,艰难地攀在路灯顶上,惨淡的白色灯光似只剩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打在灯上,却照亮不了什么。维修工此时正举着一只手,拿着工具,仿佛是要努力去拧紧什么,却在风中微微颤抖,迟迟无法下手。传来了金属磨擦的声音,像是路灯的哀嚎,也像是维修工的叹息。
也是,他帽子上的灯,在这浓得赛墨汁的夜中,恐怕也不起作用吧。这么想着,我慢慢经过那灯,我看见,我的手电筒的光投在地上,恰如一轮满月;不知为何,透过光影,我倏忽间好像看见维修工望着这光又叹息一声。不知为何,我忘了寒风,停下脚步,心中一瞬间波涛汹涌。哎,罢了,就当是为了明天有路灯吧。
转过身,我举起手,将手电筒举向维修工,强光下,我看见那灰黑色的身影猛地一怔,他回过头,眯着眼,惊愕,茫然,再到感激,他在光下送来一个微笑。继而转过头,借着这光,加快了维修的速度。但即使是我的手电筒,光在高处,仍无可奈何也消散开去了,正惆怅间,又一束光向那路灯顶上射去。这次惊愕的是我了,扭头,黑暗中,有人举起他的手机,光从手机的手电筒中洒出。惊喜间,两束、三束……渐渐地,愈来愈多的光束从黑暗的角落中飞来;回头望,光点如璀璨的星,闪烁着的是温暖与希望,光线交织,在维修工身上聚焦;在光下,我看见,他饱经苍桑的脸上,透着最淳朴而感激的笑容。
微光虽微,生生不息,在众人的坚守下,随着维修工最后一个动作,路灯如初开的晨日,亮起,洒下一片明亮而暖黄的光,光下,映出了人们明朗而温暖的笑容。此刻,每个人都如一束微光,萤火般聚在一起。
追着光,坚守着那一份倔强;穿过黑夜的漫长,不再彷徨。在黑暗中,我看见那一束坚持的微光;而当微光交汇,曙光,也就穿透了黑暗,降临于世黑暗中,我发现了那束微光。
文七
朝看云封山顶,暮观日挂林梢。四月,是个美丽、充满活力的时节,在山林之中,我发现了微光。
周末,我独自漫步于山林,清风吹拂,树叶作响,小草摇曳,枝繁叶茂。我贪婪地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偶然瞥见了一间山间书屋。
我似发现了宝藏,快步向前,又发现在招志愿者,我便毫不犹豫地报了名,穿上了红马甲。
只见我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将其平摊在右手手心,左手扭开龙头,那水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般向下冲荡开来。我两手一并发力,前后一搓,一推,一转,一翻,一握。一块抹布算是洗得干净整洁了。
我走到书桌旁,从桌沿开始,我单手将抹布压在桌面,指甲盖上红团聚集,手背上青筋暴出,宛如一条条游龙,爆出排山倒海的气势来。我慢慢地向左拉动,那桌面上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端着盆栽,将其放在光明之下,抬头,窗外,水赋予草儿以生命。小草奉献大地以生机,世间万物似乎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奉献着。
回到书屋,我又开始了朴实无华的劳动。我来到书架旁,用手一推,将书摆放整齐,又取了一些他人捐献的书,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书架上。
正当我长舒一口气时,玻璃窗上的一个黑点促使我重新拿起抹布。我站在矮凳上,对那黑点轻轻哈气,水雾瞬间在窗玻璃上散开,那一颗颗水滴像夜空中闪耀的明珠,迸发出光彩夺目。我用抹布摁在黑点周围,大拇指用力,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来回与黑点“交战”,随着一丝灰尘的掉落,那黑点便土崩瓦解了。我看着镜中劳累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待我收拾完毕,第一批读者光临了,作为志愿者的我为他们端茶送水,找书,借书,这其乐融融的场面让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享受着奉献带来的快乐。
暮色降临,我也准备打道回府,回看书屋,我发现了山林之间的微光,是无私奉献,默默无闻的微光,书屋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奉献,一种微光呢!
文八
阳光透过窗子,同灰尘一道,静静地浮在空中,那是清晨的第一束微光,而在那以前,是无尽的晦暗。
好友转学,挚爱的亲人离世,书法上的瓶颈,没有一丝光亮。
又是临摹苏轼的《赤壁赋》,结果总是摹不好,真不知何为,手执爷爷桌前的狼毫,总是触起故人之思,泪滴化开水墨,染晕了一幅幅作品。再看苏子,他也经历着磨难,生活里没有一丝微光,又何能“饮酒乐甚”不解之声,于心中回荡。伴随着些许疑惑,想起封尘数载的《苏东坡传》。
年少的苏东坡才智超人,二十一岁高中进士,之后人生开挂,成为“百年第一人”,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满载阳光。他又何而被贬?抱着好奇,我接着向下阅读。震动朝野的王安石变法开始了。苏轼因意见不合,自求外放。知杭州,结识红颜知己,知徐州,面对洪水稳定民心,亲自上阵,知常州,上奏皇帝,奏章被新帝咬文嚼字,断章取义,才上任不久,苏轼便被投入狱中。中秋夜,感慨“月明多被云妨”,他来到了成就他的地方——黄州。
黄州团练副使,形同虚设,他于东坡开垦荒地,“小舟从此逝,红海寄余生”,孟德在赤壁感慨,周郎在赤壁辉煌,苏东坡在这里“侣鱼虾而友麋鹿”,天空下起雨来,看着翻空白鸟,叹一句“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登超然台,看半壕春水,故人之思,故乡之情,与远大抱负的矛盾,慨一句“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黄州、惠州,流放七年,又何妨,“不似天道,卷起杨花似雪花”。他受佛、释、道三家影响,但从未被其左右, “一蓑烟雨任平生”,我在阅读中,追随苏轼的脚步,发现微光,追寻微光,直至灿烂千阳。
在下笔临摹《赤壁赋》,终理解何为“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豁达乐观,正是赤壁之本色。侧锋、悬腕、偏锋,笔画中,曾经的矫揉造作,消散了,多了一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旷达。笔尖游走于宣纸之上,一气呵成,这不仅是书法上的进步,亦是微光的发现,人生的进步。
我与苏子从未谋面,却又无比亲切,看那“回首向来萧瑟处”,歌一句“也无风雨也无晴”,看到“枝上柳棉吹又少”,笑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在阅读中,苏轼引领我发现微光,从那乐观豁达,随遇而安,为民造福中,激励我在实现中国梦的生动实践中,放飞青春梦想,在为人民利益的不懈努力中,书写人生华章,在阅读中发现,发掘,发扬那一束微光!